淼淼想起唐十安之前在許由的演唱會上暈倒的事，還有這次蘇阿姨回國，他們一起吃飯時，唐十安好幾次都拿不穩酒杯。

    當時他的解釋是最近有些累，肖淼淼沒有在意，可是現在想來，從很早以前，唐十安的身體就顯示出不對勁了，肖淼淼和唐十安從小都在一個學校，可是自從上高中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和男生一起打籃球或者運動的場景了。

    而且平時再緊張的情況，唐十安也總是不慌不忙的，肖淼淼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唐十安性格。

    還記得大學的時候，肖淼淼急性腸胃炎，室友打電話給唐十安，他從他的寢室跑到肖淼淼的寢室，那晚之后，肖淼淼有兩天沒有見到唐十安。

    肖淼淼很難受，這些情況，只要她細心一些，對唐十安上心一些，她可以更早的發現的。肖淼淼回到病房。

    肖淼淼：“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生病的？”

    唐十安：“15歲吧，初中畢業的時候和他們出去打球，在球場上暈倒了，后來醫生就和我說了，只是當時腦子里的東西沒有長大的趨勢，開顱風險太大，我沒有同意手術?！?/br>
    唐十安還記得當時的情景，醫生拿到檢查結果之后，讓他聯系父母。

    唐十安：“醫生，我爸媽都很忙，有什么事，你和我說就行了?！?/br>
    醫生：“這是你決定不了的?！?/br>
    后來，唐十安撥通了蘇愛的電話，窗戶邊和母親通電話的醫生表情很嚴肅，沒過多久，醫生把電話還給了唐十安。

    “情況你mama會和你說的，決定好了再回來找我?！?/br>
    當年的那個醫生就是現在的劉醫生。

    當蘇愛對唐十安說了病情之后，唐十安只問了兩個問題。

    “它目前不會影響我對不對？開顱手術成功率高于50%嗎？”

    最后的結果是，唐十安拒絕進行手術，并讓蘇愛替自己保守秘密。

    “mama，我很少求過你什么，這一次你能不能答應我，我現在不想手術，如果它發生病變，我會聽你的話，進行手術?！?/br>
    蘇愛問了唐十安拒絕手術的原因。

    唐十安：“因為，我答應過淼淼，要陪著她一起去上高中，上大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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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十安見肖淼淼臉上布滿擔心，安慰她道。

    “沒事的，自要你守在手術門外，我就一定會活著出來的?！?/br>
    手術安排在三天之后，這三天，肖淼淼一直待在醫院里陪著唐十安。許由在這期間給她打過電話，都被肖淼淼用忙給搪塞過去了。老肖也暗示了幾次，讓肖淼淼回家，可是肖淼淼對老肖說自己的論文出了點問題，短時間內沒有空回家了。

    是和老肖一起把mama的事埋在過去，還是和許由一起為了正義，為了公平，把mama當年的事曝光在大眾的視野里，在還沒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應該做出什么樣的選擇之前，肖淼淼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對許由和老肖。

    唐十安看出這幾天肖淼淼的心神渙散，他猜不到是因為什么，好幾次想把那件事告訴她，但是每每在開口前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氣。

    在進手術室之前，唐十安問肖淼淼。

    “淼淼，如果我能好好的出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br>
    肖淼淼重重的點頭，看著漸漸合上的門，肖淼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41

    手術的時間很長，從晚上六點進入手術室一直到十點都沒有出來，最先出來的是醫生。

    “醫生，他怎么樣了？”

    “手術過程很成功，但是接下來還是要看病人的意志力能不能挺過今晚?！?/br>
    守在唐十安的加護病房外，肖淼淼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可是盡管肚子已經在抗議了，肖淼淼還是沒有一點胃口。

    “吃點東西吧?！?/br>
    肖淼淼抬頭，這個聲音她實在是太熟悉了，只見許由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那一雙眼睛。

    “你，怎么來了？”

    一開口，肖淼淼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只是說了一句話，她就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

    “我如果不來，你是不是打算等他醒了再吃東西?！?/br>
    不似平日里的溫柔，許由的聲音里染上了一層寒意，肖淼淼低下頭去。這個時候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情緒實在是太明顯，肖淼淼擔心自己再看下去就會堅持不住自己的立場。

    肖淼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決。

    “許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吃了飯我就答應你?！?/br>
    沒問是什么事，連妥協的理由都是對她的關心，肖淼淼差點不忍心說出自己那些將要說出口的話。

    她接過飯盒，努力了幾次都沒有打開，許由從她手中拿走飯盒，替她掰開一次性筷子，什么都準備好了，才把飯盒重新送回她的手里。

    肖淼淼記得許由曾經說過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可是現在的許由，肖淼淼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不僅是現在，就是之前，肖淼淼也是完全被照顧的那一個。

    那些在他工作結束后發來的信息，那些他每一個休息的間隙打來的電話，那些他擠出時間來滿足她的約會。肖淼淼都記得，每一次都因為這些點點滴滴而熱了眼眶。

    兩個人在一起之后，她曾經問過他，為什么要這么努力。還記得許由時這么回答她的。

    “我想替張様說出她沒來得及說的話，如果不是因為我，張桐不會到李成的辦公室里偷拿那份解約書，那么她就不會看見那些她不該看見的東西，也就不會拍了照片。照片不會被張様看到，張様不會來找我，張様沒來找我的話，她現在也應該快大學畢業了?！?/br>
    他生命里曾經出現過的那些鮮活的身影，改變了他的生活，帶給他無盡榮耀，他已經不再稀罕回到那個頂峰，他要的只是這個圈子一點點的純凈，一點點的安寧。

    肖淼淼完全能夠理解許由所做的一切，可正因為這樣，她才能知道，當真相大白之后，最無處可逃的人是誰，會被隱藏多年的真相傷得體無完膚的是誰，是她的爸爸肖騰輝。

    肖淼淼吃著飯，卻是食不知味。腦中依稀閃過往昔歲月，無論是從小將她當做公主養大的老肖，還是她一直追逐的許由，那些曾經感動過的日子她都不會忘，可是如果真要在兩個人中做出選擇，肖淼淼會選老肖。

    因為唐十安還有對他不離不棄的粉絲，還有愛他的家人，但是老肖只有她。

    沒吃幾口，肖淼淼就放下碗筷。不過這一次，她仰起頭對上了許由的視線。

    “許由，關于瞿藝的事，你可以停手不查嗎？”

    許由好看的眉蹙著，嘴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