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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好?!?/br> 既然冬青現在不想談這個問題,那便以后尋得機會再談。 兩人到了集市,瑾瑜找人打聽了一下,找到收購野物的人,把錦雞脫手。 買家是個干瘦中年人,自稱老包,一臉憨實,瑾瑜還是能從他臉上看到精明與世故。 老包看了看錦雞,伸出四個手指,“四錢銀子您看怎么樣?” 說著就要伸手把雞接過去。 冬青攔住老包伸過來的手,“五錢銀子一口價,在湘廊,這樣的野物買進府里要八錢銀子,你花五錢從我們手里買去,轉手賣給商販子至少能賣六錢,直接賣給員外家能賣七錢上下,我們抓一只活雞不易,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賺兩百文如何?” 彼時二姑娘初進湘王府掌家,冬青對各種物價進行了詳細了解,只為協助二姑娘持家有方,所有下人都沒能從湘王府撈到一分油水。 第13章 君然 一席話過后,老包看冬青的眼神都變了幾分,他最開始多看冬青幾眼,是因為冬青青蔥水靈的模樣著實扎眼。 沒想到這個丫頭不僅長得標致,還見多識廣,對行情如此了解,伶牙俐齒說得頭頭是道,讓人無法反駁。 老包做了很多年買賣,俗話說無jian不商,心思轉了轉,“這位姑娘是明白人,不知如何稱呼?” “我叫冬青,我們還趕著買些東西,能不能麻煩您把錢結一下,以后有這樣的貨色還賣給您?!倍鄾]有跟老包打馬虎眼,生意該怎么做還怎么做,順便提一下以后的買賣。 “唉行,就這么說定了?!崩习苄蕾p冬青耿直的作為,接過瑾瑜手里的錦雞,往腰間錢袋里拿了夠數的銀子。 先入為主的印象,老包直接把錢遞給了冬青。 冬青卻沒有伸手去接,推了推一旁的瑾瑜,“錢你收著?!?/br> 瑾瑜沒有推脫,從老包手里接過錢掂了掂,他不知道這一小塊銀子夠不夠半兩。 眼神看向冬青,冬青微微點頭示意,她向老包暗示過還有下次買賣,老包這種老生意人不會少錢,而且她一眼看去就能大體知道銀子的重量。 兩人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老包的眼睛,老包對著瑾瑜擠眉弄眼,“老弟好福氣,這小娘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就被你給娶了?!?/br> “哈哈,過獎過獎?!辫ば那橛鋹?,把銀子收好,牽起冬青的手,“娘子,我們走吧?!?/br> 冬青臉色微赧,掙脫手掌,低聲道:“大庭廣眾,也不嫌害臊?!?/br> 瑾瑜張口還未說話,旁邊就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好巧,二狗哥你也來趕集?!?/br> 冬青二人循聲望去,只見一清瘦少年迎面而來,身著月白直綴,腳踩玄色布靴,面白無須,挺拔如竹。 瑾瑜并不識得少年,“不知你是?” 少年上下打量瑾瑜一圈,笑道:“我是陳君然,早些時候聽家父說二狗哥腦疾痊愈,如今一見果真是脫胎換骨,可喜可賀?!?/br> “噢,君然,你也知道我曾經萬物不識,不記得你還請不要見怪?!辫じ惥豢吞滓粴?,他可以向陳君然討教院試經驗。 “無妨,我們重新來過便是?!标惥缓敛辉谝?,轉臉看向冬青,“這位就是嫂子吧?聽聞二狗哥娶得嬌妻,可謂喜上加喜?!?/br> 說完對冬青笑了笑,“君然見過嫂子?!?/br> 冬青沒有動作,瑾瑜忙打圓場,“不要在意,這是我的妻子,冬青,她患有腦疾,跟我從前類似,并非有意不搭理你?!?/br> “嗯?”陳君然面露疑色,“小弟不巧看到方才一幕,嫂子怎么看都不像患有腦疾之人?!?/br> 瑾瑜無可奈何看向冬青,陳君然看到冬青口齒伶俐的跟老包討價,鐵定糊弄不過去。 冬青被當場抓包,只能長吁一口氣,道:“我不是故意欺騙別人的,很抱歉?!?/br> 瑾瑜看著陳君然,認真道:“還煩請不要往外說,老哥欠你這一回?!?/br> “可以?!标惥粦械酶纱?,“作為交換,你們要告訴我事情原委?!?/br> 瑾瑜與冬青相視一眼,把前因后果告訴陳君然,不過冬青隱去了她準備逃走那一段,瑾瑜隱去他穿越而來的事實。 陳君然若有所思,“所以,你們并非真正的夫妻?沒有夫妻之實?” 冬青的臉上抑制不住泛起兩朵紅云,僵硬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不會隨意往外說?!标惥挥挚戳藢γ娑艘谎?,心里佩服瑾瑜的自制力,每日與冬青同床共眠,竟沒有夫妻之實。 片刻陳君然又道:“這樣一直隱瞞下去,終究不是解決之道,可曾想過坦白?” 冬青沒有說話,她又怎會不知道這并非長久之法。 “這個以后再說?!辫げ黹_話題,“我準備買一些筆墨紙硯,你可知道何處有售?銀錢幾何?” “我領你們去?!标惥宦氏茸咴谇懊?,“可否詢問二狗哥買紙筆作甚?鎮子上的筆墨粗制濫造,紙質粗劣,堪不了大用?!?/br> “是這樣,我準備參加科舉,自然要先采購筆墨紙硯?!辫ら_門見山。 “哦?”陳君然覺得驚奇,也理解窮苦人家的苦衷,“若是如此,二狗哥光買筆墨紙硯只怕不夠,我這次回家帶了四書與詩經,可以借與你謄抄?!?/br> “如此甚好!”瑾瑜順水推舟接下這個人情。 在現代雖然看過四書五經,但并未深究,如今他若是花錢去買書,還得存許久才買得起。 賣文人用具的鋪子是一個很小的門店,名為墨染閣。 雖然附近幾個村子都到這里趕集,但大半是窮苦人家,不至于遍地讀書人,筆墨紙硯銷量不大。 瑾瑜問了價格,計較著兜里那塊碎銀能買些什么。 裝訂成本的光滑潔白紙質需要五十文一本,竟比食鹽還貴了十余文,粗糙的紙張三十文錢一沓,硯臺一百二十文一方,墨三十文一塊,毛筆分硬毫,兼毫,軟毫,都是以竹做筆桿,動物毫毛做筆尖,六十文一桿。 瑾瑜摸了摸兩種紙質,劣質草紙顏色泛黃,表面粗糙,好在韌性尚可,不至于暈染沾水就破。 “麻煩給我拿五沓草紙,一支硬毫筆,兩塊墨?!币蚰抑行邼?,瑾瑜沒有選優質紙張和硯臺,目前暫時克服一下困難,待日后再說。 陳君然算是老主顧,他帶著瑾瑜來買東西,店家收錢的時候還給瑾瑜便宜十文錢,本該二百七十文,只收了二百六十文。 瑾瑜對此自然喜聞樂見,如今他窮得叮當響,能省一文算一文。 “二狗哥,嫂子,小弟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你回去后直接來我家拿書?!标惥粠цべI了東西,和瑾瑜和冬青告別。 “多謝?!辫ご蛐牡赘兄x陳君然,作為清水溝唯一的秀才,不驕不躁,心腸熱忱。 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