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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給怡紅院的幾個丫頭可比給我們飄香院的好得多,最近搶了我不少生意,婆子你說該怎么賠?” 劉婆子苦著個臉,“哎喲您別多心,上次是怡紅院運氣好,剛好碰上那么個上等貨,可不是婆子我有意厚彼薄此?!?/br> “真的?”安mama挑眉一笑,“這次就姑且信你,下次若是有上等貨色,就算怡紅院碰著也得給我送過來。杵子,把銀錢算給劉婆子?!?/br> “那是自然!”劉婆子滿口應下,頓了頓又道:“現在我手里倒是有個丫頭,十個庸脂俗粉都比不上,那樣貌身段比怡紅院的頭牌也不差,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要不安mama您看看,有沒有補救的法子,調教好了,也不失為一個賺錢的好手段?!?/br> “哦?比得上怡紅院的頭牌,那倒是要看看?!?/br> 馬車里的冬青一驚,以為硬挨一巴掌已經逃過一劫,沒想到劉婆子賊心不死,為了銀錢如此喪心病狂,心智不全的瘋子都想賣給飄香樓。 眼看老鴇和劉婆子已經走到馬車前,冬青只得強忍臉頰刺痛,臉上癡呆的笑越發夸大,眼神無光,嘴角流下一串晶瑩。 安mama掀開簾子就看到膚色細白的冬青,眼里不免閃過一絲驚艷,隨后看到嘴角的口水臉上便寫滿了嫌棄,“可惜了一顆好苗子,這種程度只怕無法補救,只能謝謝婆子的好意了?!?/br> 劉婆子無比失望,“我也是覺得有些可惜,才想讓安mama您看看,既然無法補救便罷了?!?/br> 把銀錢交給劉婆子點清,安mama和龜公把幾個姑娘帶進飄香院,給冬青喂了水的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她記得剛醒來的jiejie明明不傻也不瘋,還對她笑得很好看。 劉婆子瞅著冬青半晌,“這德行只怕下面鎮子里的鰥夫都看不上她,剩下的幾個婦人要送去山河縣,剛好下面鎮子有幾家破落戶打算賣女兒,咱們就去一趟那些村子收貨,怎么說都是清白人家的閨女,捯飭一番也能賣個好價錢,順便把這瘋丫頭賣了,看能不能撈回點本錢?!?/br> 馬車晃晃悠悠又走起來,冬青心里松口氣,聽劉婆子的意思,是打算把她賣給深山溝里見識短的人。劉婆子這種人,別說只是她瘋了,恐怕她死了只剩尸體都要想辦法把換點銀錢才甘心。 這樣也好,山里人相對淳樸,把她當傻子買回去,對她不設防,比在飄香院或者劉婆子手里容易逃走。 *************** 清水溝處在兩座陡峭的山峰之間,一條小河從峰底淌過,潺潺水流,常年清澈見底,在山頂看去如同一條溝渠。 羊腸小路順著山峰蜿蜒而下,走近才知道另有天地。 河岸兩邊距山峰之間還有不小的空間,與山峰的陡峭形成鮮明對比,意外的平坦,房屋皆依山而建,整個村子散落在河的兩岸,鄰里隔河守望。 除去河邊平坦的田地,吃苦耐勞的村民們在前后山峰上開墾了不少山地,勤懇耕作,穿暖吃飽,清水溝一直是山河縣相對富裕的村子。 天有不測風云,去年山河縣鬧了蝗災,如風卷殘云掠過,順河一帶顆粒無收,清水溝遭了殃。 好在清水溝大部分人家存糧不少,省吃儉用挨得過一段時間。 偏偏屋漏又逢連夜雨,蝗災過后天上沒下一瓣兒雪花,地里蟲子和蟲卵都沒有凍死,今年種下去的莊稼還是苗兒就被蟲子咬斷了根,天公也不作美,只是稀稀拉拉落了些雨,門前小河都纖瘦了許多。 今年勉強收回一些被蟲子啃咬的糧食,但是撐不到明年莊稼成熟的時候,清水溝的村民破天荒去鎮上做工,希望工錢換點糧食。 老幼病殘孤兒寡母的人家沒轍,本來就窮得勉強糊口,此番折騰下來,幾天一餐都吃不上,餓得狠了,便起了賣子女的心思。 其他村子經常有人賣兒女,聽說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頭當家丁,主子時不時打賞銀錢,還能學到不少本事,大不了挨過這些日子,存錢再把人贖回來就是。 劉婆子一直壟斷了山河縣人牙子的生意,對于深山溝的村民,只要在賣身契上摁了手印兒,無論賣給高門大戶做下人還是賣去做玩物孌童,日后這些贖來贖去的麻煩事都與她無關。 劉婆子那張嘴,忽悠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綽綽有余,清水溝的幾個村民巴巴的收了錢,把孩子塞給劉婆子,根本沒想過兒女也許再回不來了。 冬青一路跟著劉婆子,之前的婦人已經錢貨兩清,如今馬車上又坐了幾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小男娃,她卻一直沒有被賣出去,別人都不想花錢買回家個負擔。 劉婆子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這是最后一個村子,要是不把冬青賣出去,就真的無法脫手,只能把冬青丟了,不然帶回去還得供她衣食。 不到迫不得已劉婆子不想這樣做,怎么說冬青都是她花錢買來的,不賺錢她就認了,真把本錢全貼進去,比割了她的rou還疼。 清水溝沒有幾個人識字,也就村長認的字兒比較多,有什么需要都找村長做公證人看契約,賣兒女這事村長無可奈何。 他作為村長,不想看著自家村子里的人家賣兒賣女,卻沒有解決之法,只得前去看著,以免老jian巨猾的牙婆誆騙這些大字不識的村民,反正都賣了,不如能多賣幾個錢是幾個。 交接完村長就要回轉,不想看哭哭滴滴的離別場面,卻被劉婆子一把拉住,“老大哥,你們村兒有人要媳婦兒嗎?我手里有個傻子丫頭,長得是一等一的好,絕對是最低價!傻是傻了點,女人該有的東西她是一都樣不少,誰買回去都穩賺不賠!” 第3章 李家 李老漢坐在灶門口烤火,吧嗒吧嗒抽老旱煙,瞇著眼睛看向院子里厚厚的白雪,“今年這個雪下得好,折騰兩年咱清水溝也該風調雨順了,明年是個豐收年??!大狗媳婦兒,把咱家藏的豬腳拿來燒了煮著,快過年了,大狗二狗也該回來了?!?/br> 李老漢的大兒媳婦翠枝手腳麻利搓洗著衣裳,“咱家還有幾塊剔了rou的排骨,可以熬湯解解饞,現在日子還過得去,能省就省,誰知道以后是個什么光景?豬腳就別吃了,等實在沒辦法的時候還能撐幾天不是?爹你覺得呢?” “嘶……”李老漢吸了吸口水,抽旱煙辣嘴,抖抖煙灰看向一旁縫縫補補的老伴王氏,“狗子娘,你怎么說?” 王氏把針往頭發上蹭了蹭,看著大兒媳通紅的手有些心疼,“翠枝說的在理,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你腿腳冬天疼得慌,幫不上大狗什么忙,能省一點是一點,那排骨我沒剔光,還有rou絲兒在上面呢?!?/br> 這災荒鬧的,好好的媳婦兒大冬天還得接臟衣服回家洗,手指凍得通紅,寒風一吹就裂開了,只為換幾個銀錢補貼家用。 說起來翠枝都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