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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婚約?!?/br> 鵬奴的表情僵了僵:“可是,我一記得你是我的媳婦兒,自打六年與你分別后,我沒有一刻忘記,你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是我指腹為婚、青梅竹巴的媳婦?!?/br> 李五疲憊地走到地毯上坐下,搖搖頭:“鵬奴,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你叫我媳婦兒,我叫你胖球兒的年紀了。這些年,你經歷了很多事,我也經歷了很多事,再次重逢,我們可以成為性命相托的故友,卻不會再有超越故友之上的關系?!?/br> 鵬奴在李五面前半跪下來,托起李五的臉道:“三年前,我以為你嫁給了玄涼,氣憤得恨不得提刀殺到洛陽,將你奪回來;三年后,我與你重逢,本應該高興的,為什么我覺得,這一次我反而徹底永遠地失去你了呢?” 李五拔開他的手:“鵬奴?!?/br> 鵬奴放開她,站起來:“小時候,我以為我長大了,就能保護你了,可是現在才明白,光長大遠遠不夠,沒有力量,沒有能力,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成為別人手中的棄子,又何談去保護你?!?/br> 李五道:“鵬奴?!?/br> 鵬奴搖搖頭:“你休息吧,我回去了?!?/br> 李五看著鵬奴失落的模樣,點點頭:“去吧?!?/br> 第二天太陽出來后,申屠元建開始放火燒山。荊南地區晝夜溫差大,太陽一出來,溫度便有些炙人,不過半個時辰,被雨水沖刷一夜的痕跡就消失了,山火很快燒起來,不一會整座山都籠罩在火焰中,遠遠看看,宛若一座巨大的火山。 申屠元建站在山底,仰視道:“哈哈哈,追了這幫沙陀探子這么久,終于可以弄死他們了?!?/br> 山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 徐敬儀道:“要不要派人上去搜一搜?” 申屠元建道:“一聽徐將軍這話,就知道沒燒過山。這山火燒起來,不把山上的東西都燒光了,不會熄滅,人肯定也都已燒成灰了,連碎渣子也找不到,沒必要浪費那個時間了,他們必死無疑?!?/br> 徐敬儀道:“如果他們躲在山洞里呢?” “那也沒用,火一燒,滿山都是毒氣,躲在山洞里死得更快,不是毒死就是憋死,總之是死得透透的?!?/br> 徐敬儀不再說話,申屠元建道:“好了,我們可以回去復命了,哦對了,還得派個人給荊南王和沙玉夫人送信,讓他們節哀?!?/br> 軍隊開始拔營準備返回,李五收拾好東西,轉身看到鵬奴站在營帳門口,道:“找我什么事?” 正好四個士兵進來拆帳篷,李五便拉著鵬奴走到一邊樹下說話。 鵬奴面容平靜,看不出情緒,淡淡道:“五兒,我要走了?!?/br> 李五一怔:“你要去哪里?” “五兒,還記得我六年前對你說的話嗎?” [媳婦兒,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等我,等我長大了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 李五點點頭:“記得?!?/br> “如今你我都長大了,可是你我與六年前的處境沒有變化,你依舊受制于人,而我依舊軟弱無力。我要走了,這里向東再走一天,就到漢唐邊境了,我要去漢唐?!?/br> 李五沉默了一下,道:“你決定了?” 鵬奴道:“決定了?!?/br> 李五道:“好?!?/br> 她轉身離開,片刻后,牽著那匹從楊銳手中搶來的汗血寶馬過來,將韁繩遞到他手里:“盤纏放在背囊里了,路上保重?!?/br> 鵬奴原本想著無論李五如何挽留,他一定狠下心離開她,可是她卻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心里莫名地失落了一下,沉默了一下,想不到還有什么話要交待,見李五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遂道:“那我走了?!睜恐R,轉身離開。 “慢著?!崩钗逋蝗怀雎?,看著鵬奴的背影,道:“那晚我說的話錯了?!?/br> 鵬奴腳步頓了一下。 “我們是性命相托的故友,超越故友之上,我們是掙扎活于世間僅剩彼此的至親,好好活著,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我和十一的親人?!?/br> 鵬奴聽著這樣的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苦澀,那晚她說他們之間不會有超脫故友之上的關系,然而今天,她承認他們可以超越故友之上,然而成為親人并不是他一心所望。 他擺擺手,沒有回頭,寄著馬的身影孤零零地消失在道路盡頭。 徐敬儀走過來道:“小世子走了?” 李五怔愣了一下,收回視線:“走了?!?/br> “為什么不攔著?他去漢唐恐怕也是被漢唐王徐孔當成質子?!?/br> “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別人沒有權力替他判斷這條路該不該走,就如我選擇走的一條路,無論別人說什么,我都會走下去,絕不后悔?!崩钗逭f著,頓了頓,“徐叔,我常常在想,每個人來到這世上的人,都會有自己的使命,就算重新活過,軌跡會變,但是所背負的使命不會變?!?/br> 徐敬儀看著李五單薄的身體,伸手拍拍她的肩:“走吧,軍隊要開拔了?!?/br> 為了追擊晉李探子,軍隊一直追到了荊南東境與漢唐接攘的邊境,于是足足花了二十天,軍隊才返回到西境,與玄友廉的大軍會和。自被鵬奴擄走,已經過去近兩個月了。李五隨著申屠元建、徐敬儀進入玄友廉的軍帳,向他覆命。 申屠元建將前后經過一一稟明后,玄友廉道:“很好,申屠將軍這次立了大功,回京我一定會向父親稟明。這一路你們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李五,你留下?!?/br> 等得帳中就剩下李五與玄友廉二人,玄友廉從案邊起身,一身盔甲隨著他的動作哐當作響,他走到李五面前,伸手抱住李五的肩:“委屈你了,沒事吧?!?/br> 李五道:“沒事?!?/br> “我已經查清擄走你的人和勾結蜀軍出賣換防軍消息的人,是陽城君楊梟,我已經告訴荊南王,命他全國通緝楊梟了?!?/br> 李五心想楊梟這時候,應該抵達漢唐的首都,見到漢唐王了吧,也不知道漢唐王知道他背叛荊南國后,會怎么對待他。 “李五?”玄友廉皺眉,總覺眼前的女人有些心不在焉。 李五回過神:“在,廉公子,我有些累了,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回去休息?!?/br> 玄友廉上上下下打量李五,總覺得她跟三月前從洛陽出發時似乎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仿佛更有女人味了,眉梢眼角暗暗流動出一絲動人心魄的魅惑,他走近幾步,“我來時,去看過十一,他很好,和小皇帝一起讀書,太叔太傅一個勁地夸他聰明……小五……” 玄友廉抓起李五的手,將她拽到身邊:“知道我這兩個月有多擔心你嗎?我派人四處找你,我快急瘋了?!贝寡劭吹侥墙阱氤叩募t唇,粉嫩濕潤,甜美得讓人心癢,情不自禁地低頭索吻。 李五別過腦袋:“廉公子,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