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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內應,絕對無法對他們的行蹤了解得這么詳細,要不是上面突然來了命令,將糧草連夜送出,十萬石糧草將全部付之一炬。沒有糧草,守在巴東的玄晉大軍將再無力與成軍對恃,只能退兵。 三天三夜未睡,李繼勉的臉看上去扭曲而猙獰:“查,無論是誰,一定要把他揪出來,我要親手殺了他!” “是,屬下遵命?!?/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時雨同學的地雷,大么~ 第056章 入骨的疼痛讓李五從昏迷中醒過來,她仰了仰身子想掙扎著坐起來, 便聽旁邊傳來聲音道:“別動?!?/br> 右肩的劇疼讓她又躺了下去,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山洞, 玄友廉手上拿著什么東西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道:“張嘴?!?/br> 李五疑惑道:“???” 玄友廉擠了擠手上黏糊糊的東西,綠色的汁液就滴到了她的嘴里, 又苦又臭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咳了起來,伸出還有力氣的左手去擋,卻被他拉開, 一串汁液直接擠進了她的嘴里, 她被嗆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干什么!放開我!” “一會有你受罪的時候,你先別急著叫喚?!?/br> 李五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胸口被冷風激得一涼,她微仰起頭,就見自己的甲衣已經被解開了,露出白布裹胸以及脖頸邊雪白的皮膚, 她的臉瞬間紅透:“你干什么?放開我!” 玄友廉按住她的手:“還有力氣亂動?看來一會應該能熬得過去?!?/br> 玄友廉說著, 一刻不緩地將她衣裳解開, 隨即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將她右肩上粘在血rou上的布料用刀割開。 李五忍著痛側頭看去, 這才發現右肩的劇痛是因為中了一箭。此時精鐵箭矢插在rou里,箭桿已經被折斷,露出滿是木刺的斷口。 玄友廉將她肩傷處的衣裳割開后, 又對她道:“張嘴?!?/br> 李五只當他又要喂她喝那難喝的藥汁,立即抿唇死活不肯張開。 玄友廉直接將手指伸進她的嘴里,李五惡心得要避開,他直接撐開她的嘴巴,將一個布條塞了進去。 李五沒反應過來他要干嘛,就見他拿起旁邊架在火堆上被烤得guntang無比的匕首,按住她的肩,直直朝著她的箭傷處插了進去。 “嗚嗚嗚……”李五痛得慘叫,卻被布條塞住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她劇烈地扭動身子想逃開,卻被玄友廉死死按住。李五能清晰地感覺到刀刃插`進rou里,挖動箭頭而磨擦到骨頭的感覺,她痛得額頭直冒汗,幾欲暈厥。 好在玄友廉動作熟練,沒有折磨她太久,很快就聽一聲輕脆的金屬聲,滴血的箭頭被他取出扔到一邊的石頭上,同時早調好的草藥泥被他塞進了她右肩的血窟窿里。 嘴里的布條被取出,李五痛得徹底沒了力氣,癱了下去,連動一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這時她感覺到玄友廉的手放到她胸上,竟開始解她的裹胸。 她大驚,按住他的手,虛弱道:“住手!你干什么?” 玄友廉瞥了她一眼:“你的傷口要包扎,沒有干凈的布,你這裹胸的料子倒是不錯,還是說你要用我身上這件衣服扯下的布條來包扎?” 李五看了一眼他身上混著血泥的粗麻布衫,咬了咬牙,只能移開手,撇過頭去,感覺他一點點將她的裹胸解開。解開兩圈時,李五猛地發力按住他的手,恨恨道:“這么長夠了吧?!?/br> 玄友廉的手頓了頓,眼睛里在冒火,但表情還是冷冷的:“纏這么多布,難怪沒胸?!?/br> 李五紅著臉道:“要你管?!?/br> 玄友廉將布料用刀割下,替她將肩傷包扎好,李五立即扯過一旁的毯子將身體嚴嚴實實地蓋住。 “算你運氣好,箭矢插`進了肩骨間的皮rou里,沒有傷到骨頭,不然你這胳膊算是廢了?!?/br> 李五裹著毯子,腦子終于清楚了一些:“我們逃到哪了?” “沒逃出多遠,還在婁崆山上?!?/br> 李五頓了頓,聲音顫抖道:“奎魯呢?” 玄友廉站起來,將她沾血的衣裳碎布清理到一邊:“死了?!?/br> 李五呼吸滯了滯,這樣答案是意料之中的。那種情況下,他們怎么可能活下來。 她望著山洞嶙峋的怪石,回想起幾個時辰前發生的事。 彼時她正在睡覺,突然外面傳來喊殺聲,隨后奎魯就沖進她屋中,將她從床上拽起來,將甲衣往她頭上套,匆忙道:“快穿上衣服,快!” 李五邊穿衣服邊問:“師傅,發生什么事了?” “敵人夜襲,現在不知道來了多少敵人,城內守軍空虛,城是守不住了,我們必須趕緊逃?!?/br> 李五穿好甲衣,與奎魯還有幾十名沙陀騎兵向南廝殺突圍,敵人越來越多,騎兵越戰越少,快逃到南城門時,只剩她跟奎魯以及其余七人還活著,而她的馬也在中途被流箭射死,不得不與奎魯同乘一騎。就在這時身后又追來了一大波敵人,奎魯當即立斷,跳下馬,將韁繩塞進她手里,向她道:“一定要活著逃出去,回頭找到小將軍,讓他替我們報仇!” “不要!”李五紅著眼,“不要!” 火光將奎魯的臉照亮,他的臉上滿是鮮血,眼睛中折射出的光芒卻無畏無懼,李五第一次發現這個滿嘴葷話沒個正經的老兵痞,也有這樣威武英雄的一刻。 她渾身顫抖道:“你個老兵痞,我還沒找你算帳,你不許丟下我!你把我帶出河東,必須再把我帶回去,你必須跟我一起回去!” 奎魯嘿嘿一笑,啐出一口血:“小徒弟,聽師傅最后一句話。是娘們,就不要太逞強,這輩子靠著小將軍沒錯!”說著反手一刀砍了一個撲上來的敵人,隨即用沾著鮮血的刀在馬屁股上劃拉出一道血口,吼道:“走!走!” 馬劇痛嘶鳴,一下就沖了出去。李五死死抱住馬頭穩住身子,回身看去,就見奎魯與剩下的那七個沙陀勇士據守著這條不寬的巷道,與那一波敵人纏斗廝殺了起來。 李五被淚水模糊了視線,伏低身子抱住馬脖子,任著發瘋的馬帶著她奔跑,眼看就要逃到南門,從一旁烏黑的巷道里突然又涌出一波敵人。李五心中徹底一涼,只當自己今夜在劫難逃,抽出腰上的大刀,就要與那些追過來的敵人同歸于盡,這時其中一人騎馬迅速駛到她面前摘下頭盔,頭盔下露出的竟是玄友廉的臉。 李五瞪大眼,“是你……”,就在這時,她感覺右肩一陣劇痛,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識?,F在想來,應該就是那時中的箭吧。 李五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又睡了過去,醒來時,似乎天亮了,玄友廉不知所蹤,微白的光線從掛在洞口的破布簾子里透出來。她掙扎著坐起來,用毯子裹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