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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抬頭看我一眼,并不像往常那樣質問我下了班不回來是去哪里和誰暗度陳倉了。自然,暗度陳倉的不是我。我往臥室過去,趙公子忽然說:“你洗完澡過來,我有話和你說?!?/br>我腳尖一頓,轉身朝他的沙發走去,道:“現在就說吧?!?/br>他看著我,半晌道:“你先去洗澡?!?/br>我說:“先說事?!?/br>他沉默半晌,說:“好——”“我還是先去洗澡?!蔽艺f。他說:“好?!?/br>我沉默地洗了個澡。我認真地洗了個澡。我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直到趙公子敲了敲門,問:“還沒洗完?”我說:“沒?!?/br>趙公子:“哦,你洗三個鐘頭了?!?/br>這是我家,我交的水費,我愛在浴缸里面泡三個月都沒人能趕我走!我打開門的時候,頭發都已經干了。趙公子正坐在床沿上,開著臺燈看我的書,聽到聲音抬頭看來,將書放回我的床頭柜上,起身說:“去客廳說?!?/br>我說:“站住?!?/br>他站住。我盯著他看。他沒有看我。昏黃的臺燈令他看起來挺拔英俊,是我令他如此挺拔英俊,我領他天天跑步瘦下來的,否則他只是個輪廓模糊的胖子,得不到他人生中唯一一個靠他自己一個人的真本事得來的馬拉松獎杯。可他并不因此屬于我。書是我的,床頭柜是我的,浴缸是我的,趙龍卻不是我的。天道好輪回。我將他從趙四爺手中搶過來,便有人從我手中搶走他。幼年時買我的人曾領我去算八字,算命先生說我旺他賭場發橫財,又說我只旺別人,不旺自己,天煞孤星。也罷,要與如此討厭的趙公子日夜相對,不如天煞孤星。昏黃的臺燈容易令人沖動,我按捺下種種沖動,冷靜地說:“去客廳說吧?!?/br>我與趙公子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各自坐下,他將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說:“我爹不知道這個賬戶,你大可放心提取?!?/br>我說:“不必?!?/br>我與他本就是各取所需,我不需要補償。若真要補償,他也補償不了。或許是塵埃落定,無需再裝,因此趙公子今夜并不淡淡的了,他皺眉,隱約提高音量:“給你就收著!”我也無需再裝,說:“我說不要就不要?!?/br>“老子給你的你就得收著!”“不要?!?/br>“你要不要?!”“不要?!?/br>“你再這樣老子打死你!”“趙龍你有種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你跟我姓!”我與趙公子各自坐在沙發上,各自冷靜了一會兒,重新開始談判。趙公子說:“給你就收著?!?/br>我說:“不要?!?/br>趙公子說:“這里你是待不下去了,我爹不會放過你,你需要這筆錢?!?/br>我說:“只要你和趙四爺說清楚,是你主動分手,他何必不放過我?!?/br>趙公子說:“我才不去說?!?/br>我說:“有擔當的人就應該去說?!?/br>趙公子吼我:“誰沒有擔當?!老子戴這么大頂綠帽子還得到處去跟人說?!老子不要面子的???!邱一心你別欺人太甚!”我冷靜地看了他一小會。趙公子罵我:“看你媽??!”我冷靜地說:“你先冷靜下來,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戴綠帽子了?”這件事情有蹊蹺。我如此推測道。趙公子起身將沙發上的毯子朝地上狠狠砸去:“老子怎么知道你給老子戴多少綠帽子了?!”他將毯子撿起來再度狠狠砸到地上:“老子不想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給老子戴了綠帽子!”他將毯子再度撿起來狠狠砸到地上:“老子要知道誰給老子戴的綠帽子,老子早就一槍斃了他了!”此事果然有蹊蹺。我如此定論道。我冷靜地拆開了信封,里面非但有一張跨國洋行的巨額支票,還有兩張船票。趙公子黑著臉,冷冷地看著我,又虎視眈眈地看著我手上的船票。我斟酌了一番,問:“所以你和郝達說的要和我開誠布公的事情,就是你以為我和人有染?”趙公子吼道:“他又出賣我!”我說:“如果他又出賣你,我就早知道你和他說的是這件事,而不是你和人有染?!?/br>“我——”趙公子一怔,接著吼我,“邱一心你媽的少在這種時候還倒打一耙!”我說:“你先坐下來,我們慢慢聊?!?/br>我慈愛地說:“趙龍,你必須多吃核桃,從今日開始,每天至少吃五個?!?/br>趙公子罵我:“吃你媽??!”我說:“首先,我們明確一件事情,你是否和他人有染?!?/br>趙公子罵我:“你媽的又栽贓我!”我說:“其次,我們明確第二件事情,你從何斷定我與人有染?且為何你如此深信不疑?”趙公子天天都懷疑我要與形形色色的jian夫合謀暗殺他,因此他天天都要吼我和罵我,而非給我巨額支票與船票。趙公子皺眉看著我,終于略微清醒過來:“你自己說的,你想不認?”我說:“再次,我們明確第三件事情,做夢是身不由己的,夢話不可當真?!?/br>趙公子吼我:“你媽的邱一心你做夢都要給老子戴綠帽子?!”并沒有!我只是以防萬一!誰知道你這豬腦子會不會是聽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夢話才當真的?!趙公子重新撿起毯子,狠狠地砸向我,一邊吼我:“我確實是有一些疲累了,或許很難繼續下去,這對我而言已經是一種負擔!”這話確有一些耳熟。趙公子從茶幾上拿起報紙,撕下一半,揉成團砸我,一邊吼我:“他或許是改不了的!在你之前也有過其他人和事,他卻并不在意,仍然我行我素!邱一心你說在他之前還有誰!老子就知道你跟金仙兒還有霍鋒清白不了!還有趙五!還有那個死太監!還有你們洋行那個,還有你那個同學——你媽的邱一心!是老子不在意嗎?老子就后悔沒抽死你!”越來越耳熟。趙公子將另一半報紙揉成團砸我,一邊吼我:“等過了趙龍的生日再說!老子不過這個生日了!還生日個屁!你怎么不在老子生日的時候去登報說你綠了老子?!”如果這是他的生日愿望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趙公子左右看看,沒有其他合適的東西可以砸,便走過來從我懷里搶走毯子,用毯子抽我的背,繼續吼我:“他不答應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夠真拿我怎么樣!若他實在要為難我,也只好隨他去了!你以為老子真不敢拿你怎么樣是吧?老子現在就打死你!”我:“……”趙公子繼續用毯子打我,繼續吼我:“只是太累了!我委實是太累了!我倒不缺錢,只是趙龍太會花錢!誰讓老子是他媽的趙公子呢!老子逼著你賺錢了嗎?!不是你說你要給我花錢來證明你的獨立平等嗎?!”我:“……”我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