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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馬車猛的停在謝府門前,早聞聲候著的奴仆們一窩蜂迎上來,謝安抱著頗為狼狽的林阿寶跳下馬車,疾行進入府內。總之,不知情的那是提心吊膽,知情的就是戲精本精了,管家站在門前一頓亂吼:“都聚在這里干什么?!快讓人去林府送信,就說君郎尋著了!快去!”不說府外消息如何傳,林阿寶被謝安抱進院子放到床上,阮夫人哭的眼淚直涌的奔了過來,那模樣唬了林阿寶一大跳,生恐阮夫人這么哭把身子給傷了。結果門一關沒了外人,阮夫人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沖擔憂不已的林阿寶揮揮手示意手上絹帕道:“沒事,來時讓弄了些藥油,就是嗆了些,不傷眼睛的?!?/br>林阿寶瞠目結舌。那小模樣把阮夫人逗笑的不行,笑著拍拍他手道:“不管怎么樣事情都過去了,以后呀,再沒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不過可惜的是,也再瞧不見阿寶粉裙釵的模樣了,說來我那還有好些漂亮的釵環呢?!?/br>林阿寶頓時又是羞又是窘,好在阮夫人真心疼他,打趣這么一句見其臉色爆紅便笑笑作罷,轉而說起明日章程。林阿寶此次受襲可謂是九生一生,于情于理那些交好的世家都該派人前來探望,還有皇帝那邊,所以該如何把活蹦亂跳的林阿寶裝扮成摔斷腿的重病模樣,這是個非??简炑菁嫉臅r候。當然,這個考驗演技是不包括林阿寶的,有阮夫人、紀夫人在,再有謝安片刻不離身的守著,老大夫親自熬藥、才剛剛換下的血紗、以及滿屋子藥味,不用見到正主,那些前來探望的就自個腦補林阿寶傷重的事實了。不用一天,整個建康城都會流傳謝氏君郎為躲避太后派去的刺客,以至掉下山岸傷重的消息。頓時,城內百姓又是慶幸菩薩心腸的謝君郎至少性命無礙,又對惡毒至極的諸太后一等恨的牙癢癢,但太后畢竟是皇帝的親娘,歷來只有廢除的皇后沒有廢除的太后,是以太后不能廢,但其垂簾聽政的權力卻是再不能的了。沒了諸氏為靠山,沒了垂簾聽政的政權,再與皇帝離了心,所謂尊貴不可言的皇太后也只不過是一個老婦人,這對一生為了權力而爭、而搶、而算計的諸蒜子來說,是最為可怕的懲罰了。自此,還能垂簾聽政數十載的諸太后,以及背后囂張跋扈的諸氏,皆數提前退出舞臺成為歷史書中冰冷冷的幾句概述。陳郡謝氏提前十年崛起,龍亢桓氏還沒有支手遮天,眾世家還沒與宗氏司馬水火不容,此時,還有時間。待到諸氏爪牙全部被清算完畢,時間已然悄然進入臘月。民間百姓高高興興為新年做準備,而朝堂間沒了太后垂簾聽政一事攪局,百官到也難得心理踏實的放了次假,長假長達二十多天直到正月十八,而此三日前,林阿寶十九生辰禮。當然,因‘傷重未愈’一事,生辰禮自是沒有大辦的。為此,顧愷之這身為老師的就頗為弟子嗚不平,尋著空對好友抱怨不滿道。“阿寶此前受了那么大委屈,這難得的十九歲生辰禮就如此簡單不成?”說起這事顧愷之還頗為氣不順,因為此人非彼人的事情既然沒告訴他,害他當初掉了不少淚,生恐寶貝徒弟被那毒婦給害了,結果呢?虛驚一場。到不是說眼淚白流了,跟他通個氣那么難嗎?雖說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但顧愷之自認演技還是可以的。院內幾株紅梅開的正艷,一層薄雪覆蓋在枝頭給紅梅添了一份冷艷,只是往常讓人停足的美景卻不及拿剪刀剪梅枝的林阿寶。“冠禮?!?/br>“你的意思是待阿寶冠禮的時候大辦?”顧愷之擰眉:“生辰禮大辦跟冠禮時大辦并不相沖突吧?”“不一樣?!?/br>顧愷之狐疑怎么不一樣?可不待他再問,好友已經移步離開。那頭林阿寶抱了斜插梅花枝的素白花瓶來,紅著耳朵尖遞到謝安手上。“送給三爺?!?/br>歷來都是謝安給林阿寶送花,林阿寶給謝安送花到是頭次,且一送便是喻君子的冷梅,這其中的喻意便頗為讓人暇想連篇了。反觀收花的謝安,眼內閃過愕隨即那股欣喜,顧愷之故意嚷道。“阿寶,為師的呢?”林阿寶面紅耳赤:“我、我再去摘?!?/br>說著就要轉身,謝安一手抱著花瓶一手拉了人攏到身邊,垂目間滿是溫情?!伴L康兄院內亦有紅梅,無需從這剪去?!?/br>謝安吝嗇一枝都不給的態度讓顧愷之簡直發指,甩袖氣道:“我偏就要從這剪去,你能耐我何?!”說著怒氣沖沖跑去禍害紅梅了,那說風就是雨的模樣哪有往日風流名士的模樣,林阿寶瞠目結舌,謝安想了下:“長康兄或許是你所說的‘更年期’到了?!?/br>“……”男人也有更年期?如果顧愷之知道‘更年期’的意思,估計會與謝安友盡。春去夏來,轉眼又是一年深冬,在這一年中宗氏司馬與眾世家攜手合作,發展國力、挖掘海運,以林氏之前十幾年的海運技術為基礎,繞過陸地在海上初步開拓了一條海上絲綢路,所得的銀錢全部用以發展民生,擴大軍需,不過短短一年整個大晉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頗有再做霸主之態。不過這些離林阿寶永遠是遙遠的,謝安對他的保護足以完全隔離外界所有聲音,他的日常永遠都是睡到自然醒,用名貴的礦石原料畫喜歡的畫,閑了到自家莊子游玩幾日,夏至避暑、冬至泡湯,除了cao心cao心倉庫的錢箱子是不是又滿了,舒坦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讓人羨慕。但羨慕不來,世間沒有第二個謝安石。“阿寶?!鼻蹇¢e雅的端方君子站在門外,眉目俊美、身姿挺撥,讓人見之不忘。正擺弄一地畫的林阿寶眼眸一亮,介于青年跟少年之間的眉目間是一抹被嬌寵的純粹,就像最純凈的寶石,晶瑩、透亮、無暇、稀有、而美好。只是可惜美好的人影在屋內,兩人中間隔著一地的畫卷,謝安一路走一路給撿,哭笑不得:“阿寶這是作什么?”“三爺來的正好!”林阿寶抱著好幾幅畫卷湊到面前,一股腦把畫塞謝安懷里:“老師說過陣子就是我的及冠禮了,要我挑幾幅好的給來賓鑒賞?!?/br>謝安鑒賞的眼光自是極高的,但架不住心是偏的呀,看哪幅哪幅都好,不多時便在手邊放了一堆,嚇的林阿寶忙道:“不用這么多,老師說挑四五幅便好?!?/br>林阿寶畫作高產,不管是蟲鳥、山水、人物樣樣精通,在那么多幅畫中挑四五幅,謝安苦惱擰眉?!霸踔惶羲奈宸憧??為何不全選上?”“全選上?那不就跟畫展一樣了嗎?”林阿寶想了想,回:“是不是太張揚了?”這時候都沒人有‘畫展’這個概念吧?“無防?!敝x安輕笑。張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