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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嫁德行君子,就算阿寶是女兒家給謝安石留了后又如何?人品德行不好,有后也是和著淚往肚子里吞;反之,謝安石人品德行信得過,沒有后不過從族中過繼即可,孩子效父,未必就不比親子親厚。夫人先別急,聽為夫慢慢說來?!绷肿裎奶质疽饨財嗉o夫人話,道:“我知道夫人意思,認為親生的怎么也比過繼的好,此事我并不是很贊同?!?/br>紀夫人張了張嘴,過繼的孩子比親生的還要孝順這種事她也見了不少,只是一想到阿寶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心里就堵著塊石頭。想起這點,紀夫人呼口氣冷眼:“老爺這勸我過繼的不比親生的差,那老爺怎么能確定謝安石不這么想了?他謝安石若想要親生兒子,難道還娶個妾室生子嗣不成?!”“瞧瞧,夫人說兩句就急眼了?!绷肿裎某脵C表衷心,一臉誠肯道:“為夫與夫人恩愛兩無猜,舉案齊眉幾十截曾未因外人紅過臉生過氣,外人言道我妻管嚴懼內,可外人怎知我樂在其中?得一知心人恩愛兩白頭,為人生一大幸。到阿寶這,我自然也希望他能有此幸,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無猜?!?/br>這衷心表的紀夫人面紅耳赤,垂目若帶薄怒唾他:“好生說阿寶,怎么又扯到妾身來了?”夫人薄怒風情無量,林遵文看呆兩息清下嗓子繼續道:“那繼續說阿寶。第二點,夫人怕所托非人。夫人自己也說過若阿寶是女兒家這婚事怕是千百個愿意,可見夫人對謝安石人品德行也是極為肯定的,夫人想想,憑謝安石的人品德行及家世,整大晉的貴女還不任他挑選?就算結契怕也不是好些人家愿意的,夫人別惱,阿寶自然是好的。為夫的意思是,謝安石求娶阿寶不為家世亦不為才名,為的是這份心悅歡喜之意??v觀謝安石行徑,對阿寶投期所好照顧周全,可見也是用了心的,這是最難得的?!?/br>大晉南風尚行,郎君結契者比比皆是,恩愛不疑白頭到老者也不少,是以紀夫人到從不曾在乎這些。在乎的,不過是林阿寶一生幸福罷了。“不娶妾室過繼子嗣,一生一世一雙人,如若這兩點能做到,夫人還覺的這莊婚事不妥么?”紀夫人抿唇,視線盯自家夫君:“那老爺呢?阿朝生死未補,阿寶與謝安石結契,老爺子嗣又如何延續?”林遵文笑笑:“真到那步,他謝安石都能過繼,難道我就不成嗎?在則夫人不是對阿朝很有信心么?怎就不知他能活著回來孝順我們?”自家老爺的態度紀夫人算是明白了,嘆息道:“我是說不過老爺的?!?/br>“夫人不是說不過我,是夫人關心則亂?!绷肿裎男Σ[瞇撫胡輕嘆,道:“怕所托非人,又怕錯失良緣。不過夫人,我們設想的太周全最后做決定的還是阿寶,是以夫人與其在這里愁白了頭不若去探探阿寶口風,看阿寶自己是怎么想的?!?/br>“……妾身尋機會問問?!?/br>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林朗、林朔:笨蛋哥哥!誒!謝安:笑而不語.jpg第29章林小郎君心情亂成一鍋粥的紀夫人都顧不得與林遵文生氣一事了,吩咐廚房準備晚飯,抽時間到林阿定院子想瞧瞧對方功課有什么不懂的,結果一到那差點氣笑,這人哪在做功課,捧著調顏料的石舀玩的不亦樂乎呢。紀夫人看著這一地顏料粉無處下腳的書房,又是無奈又是頭痛的扶額。平安哭喪著臉行禮:“夫人?!币贿吤涂纫宦?,沖正入迷的林阿寶猛使眼色。林阿寶抬眼,嚇的石舀都差點沒抱住,吶吶開口:“阿、阿娘怎么來了?”紀夫人氣笑:“怎么?這若大的林府,我來去還讓人提前通報不成?”見林阿寶心虛,紀夫人也懶得跟他置氣,只瞧一地的顏料原石,心驚道:“怎么這么多顏料原石?誰給你買的?”“不、不是買的,是謝玄兄送的?!绷职毐еㄉ岵坏萌鍪?,眼神可憐兮兮瞅著自家阿娘,生恐讓他送回去。紀夫人一堵,這么多價值不菲的珍貴顏料哪是一個小郎君輕意能送的?怕不是謝安石見他們阻礙所以借謝玄之手?那也是不是手筆太大了些?換成錢都夠在建康購進一棟宅子了。想到這些紀夫人心情復雜,她自認疼愛林阿寶卻也舍不得買一次性買這么多。“阿娘~”林阿寶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紀夫人心軟了下,又想起他不愛華服不愛玩樂,平生就這點愛好了,一時慈母心占了上風,沒好氣拿指頭戳他道:“回頭娘給幼度補份回禮。下不為例可知道?被你爹知道又該說你了?!?/br>眼睛蹭一下亮了的林阿定眨巴眼:“有阿娘撐腰我才不怕阿爹呢!阿爹就是個紙老虎,阿娘指他往西不敢往東!”林阿寶馬屁拍的紀夫人是哭笑不得:“胡說八道什么呢?你爹是這一家之主,又是林氏族長,如今又是中令書統管建康王城一應事務,怎么就紙老虎了?我看你又是皮癢了,讓你爹打一頓就老實了!”大兒子怕他老子,從小到大就做了一件違背老子的事,小兒子卻敢坐他老子頭上作威作福,紀夫人也就不懂了,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兩個兒子就是能中和一下?紀夫人心里想不通,林阿寶被訓了也不氣,偷偷使個我懂的眼神表示明白,給老公留面子這種事他懂!像他前輩子那些結婚的男女,老公在外面是條龍,關起門來是條蟲這種事真心不少,畢竟野蠻女漢子這個物種,一般人應服不來。被這不倫不類的眼色弄的紀夫人越發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與他多說,理好裙擺幫著把滿地的珍貴顏料歸整了一下,該歸類的歸類,該入箱的入箱,最后讓人鎖進里面庫房,林阿寶寶貝的捧著鑰匙眉眼彎彎,歡喜的嘴巴都合不攏了。紀夫人瞧了好笑,抿唇忍不住拍他下:“成了,知道你高興,把嘴邊收一收。洗洗手,就快用晚飯了?!?/br>林阿寶看看自己手跟染了顏料的衣服,不好意思笑笑道:“我這衣服上沾了些粉末,弄進吃食里就不太好了,阿娘跟阿爹先用吧,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去?!?/br>旁邊平安忙不迭去吩咐人準備熱水,紀夫人到是笑了:“顏料都是粉塵確不能弄進吃食里,娘以前就跟你說過到半點沒放心上,怎么現在反到注意起來了?最近又有人與你說了不成?”為這事以前可提過不止一次,結果林阿寶愣是沒放心上,弄得紀夫人沒法子只得吩咐人每天都盯著,就怕這一不注意就弄嘴里了。“上次郊外畫櫻花時不小心蹭臉上了,謝世叔打水給我洗時說的,說朱砂也是顏料卻是巨毒,讓我注意些?!?/br>以前追著喊沒見放半點到心上,結果謝安石不過提一句就記上了?這是生的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