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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夫人也是扶額,臉上微笑都要掛不住了,一臉無可奈何沖早等著的謝安歉意道:“真是對不住,阿寶歷來體弱我們就多嬌慣他,讓大人見笑了。還是讓人去喚一聲吧,由著阿寶睡不知睡到什么時候?!?/br>謝安抬眸:“不用,小郎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睡會對他好。夫人不用介意,原本就是我來早了的?!?/br>待林阿寶洗漱完過來,謝安茶水都換了兩壺了,紀夫人扶額簡直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兒子。半點不惱的反到是謝安,淡笑問:“可食早飯了?”林阿寶不好意思撓臉:“時候不早了,要不先走吧,我在馬車上隨便吃點就是?!?/br>紀夫人擰眉剛想反駁,謝安先一步開口:“不急于一時,先吃早飯?!?/br>“……讓大人見笑了?!奔o夫人尷尬的簡直想把阿寶塞回肚子里回爐重塑一次。謝安搖首,謙虛道:“夫人過慮了。小郎君脾胃不好最忌飲食不當,自該注重吃食?!?/br>對比前面說的話,紀夫人都要懷疑自己是后娘來的了,否則怎么個外人看起來比她還要緊張兒子?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林郎、林朔:誒!第20章林小郎君待林阿寶吃畢早飯早過了辰時。三月初陽足以曬人,低調奢華的馬車穿過街道駛出建康城門,從官道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轉到小道,小道邊綠樹成蔭清爽宜人,可一想到這樣悠閑的日子即將遠去,林阿寶不免愁上心頭。謝安遞來茶水,問:“昨夜沒睡好?”雙手接過茶盞小口喝,林阿寶扁嘴:“是沒睡好。我阿爹讓我上學來著,以后我估計就不能這么清閑了,每天知呼者也,一想到這些我就可愁可愁了!”精致眉頭趨起,如墨星眸愁緒滿滿,不知道的還以為會是什么大事困擾了小郎君。謝安失笑:“小郎君為何會如此抗拒念書?需知書上知識皆是前人智慧結晶,學海無崖,能知我、識我、認我便能讓人少走很多彎路,少蹉跎很多歲月?!?/br>林阿寶反駁的理直氣壯:“不是我抗拒念書,是念書抗拒我!坐在課堂,先生講課在我來聽就是天書,我想認識它,可惜它不認識我?!敝巧虇栴}這是硬傷呀!前輩子帶過來的歷史遺留問題是改不了了,想到這又哼哼道:“別勸我念書還能做朋友,否則不跟你頑了!”原本改善的關系可不能因為這事退回原點,謝安掩唇悶笑下,不自覺哄道:“總歸學還是要上的??捎邢矚g的學院?”“我阿爹的意思讓我上建康的私塾?!?/br>“怎么不去太學?”再不計還有國子監,怎么會去私塾?“我到是想去,可惜太學不收我這種學渣呀?!碧珜W這種一等一的學府,同等上輩子清華北大的集合體,就他這個成績,畫技一門撥高其它皆是渣中之渣,也就混個美術學院了。“學渣?”“就是課業墊底輪為殘渣的意思?!?/br>謝安哭笑不得,見風神毓秀的小郎君愁眉緊鎖的模樣,轉而說起趣聞趣事,把人哄得眉頭不再緊皺了,馬車也在綠樹成蔭的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到了?!?/br>謝安隨步跨下馬車,向后伸手的姿態太自然,讓林阿寶不知不覺手搭了上去,扶著跳下馬車。抬頭瞧眼前綠樹成林的植被中隱約漆白的墻,以及墻內隱約透出的屋檐,林阿寶遲疑開口。“這是別人家院子吧?在這里賞花會不會不太好?”私人院子賞花,那不就是別人家里?是不是還要隆重拜訪?一想到又要與人交際陪笑,林阿寶就覺著這花不賞也罷,橫豎他什么奇花沒見過?不過尋個理由溜噠罷了,又何處不能溜噠呢?“無礙。已經與主人打好招呼了?!敝x安領他跨入門檻,走廓抄手七繞八彎,層層假山花奔美若仙境,而若大的院子果真沒有閑雜人等,兩人隨意走動賞玩到也得趣。最后,穿過一道漆白月牙門墻,一股活水引就的一汪清轍水池中間,一棵碩大的花樹正開著燦爛的粉白色花?;浔P根錯節足兩人合抱,微風撫來花瓣如雨與清澈水中倒映成雙,讓人有種錯不開視線的驚艷之美!林阿寶眼前一亮:“好漂亮的櫻花!”“在福州這種樹叫‘櫻花’?”謝安視線看去,正好微風撫來花瓣成雨,沉呤笑道:“到也別致?!?/br>櫻花是上輩子某國的國花,可不是福州這么叫的,林阿寶暗自吐舌沒想去糾正。雙手捧著臉扒在欄柵上,林阿寶眼也不眨的瞧了半晌,猛一拍手:“我要把它畫下來?!闭f完又想起畫具沒帶,遺憾擰眉:“……可惜沒帶筆紙?!?/br>“我與你帶了?!蓖杏袀€畫圣朋友的福,謝安深知喜歡畫畫的人瞧了美景就想動筆,是以出門前就吩咐人帶了全套畫具備在馬車,結果真不出意外,這就用上了?!安贿^不是平常用的,可會不習慣?”林阿寶眼神晶晶亮:“沒有不習慣的。畫畫有時候心境比工具重要,依賴工具是技藝不到家,只要心中有畫,木材棍子也能畫出好畫!”趁旁人去取紙墨,林阿寶拿手比了個框四處找角度,見謝安疑惑,解釋道:“畫畫不能把眼睛看到的東西全部畫進去,需取景中之一,而這景中之一怎么取,如何取,取何時,講究可就多了?!?/br>“那小郎君打算如何取這景中之一?”“我不是正在取嗎?”林阿寶頭也不回圍著院子四處找角度。謝安覺著有趣,也拿手比了個框,不過可能是沒干過這種事,姿態怪模怪樣總不得要領,林阿寶看不過親自拿手掰正,矯正他的手勢道:“你要想象手圍的這個框中就是你要畫的畫,而別人透過你的畫看到的就是這個框中的情景?!?/br>林阿寶教的認真,謝安卻是從眼尾瞧著眼前無比湊近的臉頰,因為角度關系連那層細細的絨毛都瞧的清楚,鼻間盈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指尖的觸碰區別下馬車時那隨手一搭,癢癢的,像撓在心間。“你來瞧?!?/br>謝安淡定錯眼,從林阿寶掰正的框框中看去,櫻花花瓣飄落如雨,池中水面微微蕩起波紋,隨著波紋而去盡頭是微微露出一角的白色漆墻,墻上有不知明綠樹枝丫探出墻頭隨風而動,墻下青草成片翠綠喜人。“是不是很漂亮?”與其說漂亮,應該說是很生動。生動的就像整個情景都活了一般,櫻花雨的飛舞,流水的漣漪,不知名綠樹枝丫的飄動,以及墻下小草彎下的翠綠嫩尖,像是生命。謝安心中柔軟不已,又悸動連連,這就是這雙星眸里看到的東西么?這是天賦?不,應該是這個人才造就了這個天賦。取景成功林阿寶便開始下筆,一旦下筆整個人便開始全神貫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都忘的一干二凈,謝安這個人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