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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嫂子的那個人,是那個在她即將被沉潭的時候,上前為她說辭的女人,是,是……是被她殺死的人的meimei——江柳。 她欠她,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她都欠這個女人。 她是來向她惡語相向的嗎? 她張了張嘴,想請她進去坐坐,努力想做得從容些,卻不知為何失去了勇氣。 夜幕的雪地里很冷,旁邊一個丫鬟小聲的說道,“夫人,你的傷口……不能久站……” 她這才驚醒過來,趕緊露出一個自認為得體的笑容,說道:“到里面去坐吧?!?/br> 女子并不推辭,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走進屋。 這屋子原本就簡陋,并沒有幾樣家具,寒玉將棉被鋪在一張竹椅上,勉強做成半個躺椅的樣子,江柳在她的示意下坐進去。 “是哪里不舒服嗎?”寒玉問道。 江柳露出些尷尬的神情,低下頭,沒有答話。 旁邊的一個小丫鬟插嘴道:“我們夫人才剛剛生產……” 寒玉一愣,再去看江柳,發現她面色間的尷尬之色,顯然這件事情被寒玉知道,讓她顯得很尷尬。 寒玉自然明白這尷尬是為什么,她輕松的笑笑,說道:“那可品不成我新買的茶了?!?/br> 江柳似乎有些意外,抬頭看她。 她笑著的回視她,輕聲問道,“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產時流了太多血?” “你怎么知道?”旁邊一個丫鬟驚道。 她笑笑,說道:“我看過一點這方面的書,你們夫人身子太弱,應該好好補補?!?/br> 小丫鬟眼睛發亮,似是還要說什么,江柳止住了她,對著寒玉道:“就是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他……怕孩子出什么事情,才沒有親自去接你回來……” 這話說得斷斷續續,小心翼翼,盡管極力隱忍,寒玉還是聽出了她的難過。 或許這些年,她也受了不少委屈,可她說話的那種語氣,還是讓寒玉大為意外——她原本以為,她會對她顯出敵意來。 寒玉稍愣了愣,正想說點什么,江柳更快地說道:“鄭姑娘,你別介意他沒有去接你……他平時對我并不好……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了你……這個孩子……也只是個意外……你不要介意……” 江柳一邊說一邊克制自己的情緒,說到這里忍不住頓了頓,繼續道:“你跟我回去吧……過兩天,我會替你們安排的……” 寒玉愣了愣,看著她極力微笑的表情,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這個女人……在替她的夫君做媒,對象是她夫君的初戀,她的情敵,她的弒兄仇人。 寒玉又愣了愣,探究的觀察她的表情。 江柳有些急切的,拉住她的手接著勸道:“你如果介意的話……你如果介意的話……可以做平妻……” 寒玉沒有答話,她被這女人震撼了。 江柳見她不說話,急了,眼淚一流串地掉下來。 “求你了,我不能做妾……那樣我的孩子就完了……平妻也很好的,我什么都會讓著你,我不跟你爭,好不好?” 她把寒玉的沉默想成了這個意思。 周圍的小丫鬟也跟著嚶嚶哭泣起來。 “姑娘,你就答應我們姑娘吧,這些年……這些年……少爺對夫人……” “少爺喝醉酒的時候就會埋怨夫人拆散了你們倆……少爺對夫人不好……夫人日日以淚洗面,過得很辛苦……” 怪不得了,原本冠絕江南的一個才女,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幅憔悴的樣子。 她年少時自以為是的愛情,竟然害苦這么多人。 “求求姑娘了,答應夫人吧……”另外那個丫鬟也哭著說道。 寒玉哽咽著答道:“我并沒有想入郭家的門?!?/br> 誰知兩個丫鬟哭得更大聲了,扶著江柳就要跪下來求她。 她連忙站起來制止了,解釋道:“我真的沒有?!?/br> 平生不善于解釋,所以到想要解釋的時候,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第二百五十一章 為難 寒玉說道:“我并沒有想入郭家的門?!?/br> 誰知兩個丫鬟哭得更大聲了,扶著江柳就要跪下來求她。 她連忙站起來制止了,解釋道:“我真的沒有?!?/br> 平生不喜歡解釋,所以到想解釋的時候,真正不知道如何解釋。 “走吧,鄭姑娘……當年拆散你們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氣,”江柳掙開兩個丫鬟上來拉她的手,“你今晚就跟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他,我不想失去他……” 江柳的身子本不舒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拉寒玉,泣不成聲的蒼白面孔讓她都止不住要跟著落淚。 “你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走呢?我已經跟博文說好了,我不會再嫁他的,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我不會搶走他的?!?/br> 江柳愣了一下,以為她說的是賭氣話,又接著說道:“走吧,鄭姑娘……我給你跪下了?” 這話說完,就勢要跪下去,幾人連忙拉住她。 小丫鬟又哭著說道,“鄭姑娘,你跟我們夫人過去吧……是少爺讓夫人過來勸你的……夫人生產了只有幾天,這樣的天氣,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哪!” 另一個小丫鬟也說道:“就是,而且少爺還說了,如果夫人不好好勸姑娘過去的話,就要休了她……小少爺還這么小,夫人該怎么辦???” 江柳聽了這些話,越加悲傷,伏在椅子上哭得氣都喘不過來。 寒玉驚訝的聽完兩人的話,略略一思索,心中已經明白了博文的意思。 想來博文以為她拒絕他是因為怕江柳不答應,所以硬要她來表個態。 他待她總是好的,怕她一個人從此孤苦伶仃,所以一定要接過擔子來照顧她。 他就是這樣一個好人。 可惜的是,再好的人也有糊涂的時候,他這么對待江柳,難道自己不難過么? 如果他一點也不在意,又如何會因為江柳生產而不曾去接她呢? 或許他自己并不曾意識到,從那一刻起,其實他選擇的,已經不是年少時迷戀的這個青梅竹馬了。 只是他心中的責任感,不允許他承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