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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眼僵在原地不敢動,生怕吵醒他,他卻一點醒的跡象也沒有,睡得十分香甜。 她睜開眼睛又看了看,看到他如同一個孩子般的姿勢,忽然就想起四年前在江心居他的那個生辰…… 他的生辰是什么時候呢? 好像在中秋節的前幾天。 今年的那天他在哪里呢? 好像是在外地呢,府里也沒聽得誰提起來,是大家都忘了,還是他已經不過生辰了? 大家都忘了,念念總不會忘吧?還是念念進府之后,他便沒再辦過生辰? 為什么呢? 她正這樣想著,忽然感覺腰間的大手動了動,她閉上眼,屏住呼吸,感覺到他的大手替她扯了扯被子,摸了摸她的臉,又沒動靜了。 她小心地瞇著眼一看,發現他還在睡。 原來剛剛那個動作竟然是睡夢中無意識的動作……他是習慣了給她扯被子吧? 她閉上眼,覺得有些感動。 又是許久,身邊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他似乎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輕輕地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然后抽身從床上爬下去。 這么重的一個人,下床竟然一點點聲音也沒有。 他替她將被子弄服帖,然后又在她頭頂上親了一下,然后出去了。 他喜歡親她,在睡覺前,和睡醒后,有時一下,有時兩下,但是都很輕,如果她在睡覺的話,絕對不會被吵醒,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知道想到這個的時候,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好在屋里此時并沒有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北上 連綿的雪仍在下,門口停了一輛精致的馬車,馬車的頂像房頂一樣是坡形,有滴水沿,方便雪水下滑。 四壁都由上好的材料組成,一絲風也不能透進,似乎專門為這樣惡劣的天氣而生。 整個馬車比一般的馬車要大得多,要不是看到車前那四匹彪強體壯的駿馬,還真像是一座精致的小房子。 車夫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長身窄腰,麥色皮膚,卻是黑子。 他坐在馬車前沿的滴水巖下,已經等了許久,好在這里風雪肆虐不到,倒還算暖和。 片刻,聽得一陣人聲,黑子坐直身子尋聲望去,看到一群人從門里走出來。 當先一人是一身紅衣的江闊,他懷里小心的抱著白白的一團東西,兩個丫鬟在旁邊小跑著給二人打傘。 后面是宋凱和十來個近身侍衛。 黑子從那車上跳下來,在雪地里站定,這才看清楚主子懷里白白的那一團是個人,只是她身形比較嬌小,又裹了厚厚的雪裘,此刻窩在他懷里,怎么看也沒有人的樣子,反而像是只小狐貍。 仿佛是為了躲避風雪,他走得很快,須臾便到車前。 黑子提前打開車門,掀開簾子,讓到一邊,稟告道,“都準備好了,主子?!?/br> 江闊抱著她踏上馬車,一股暖暖的氣流迎面撲來。 寒玉睜開眼睛,馬車很大,有一張大大的床,旁邊擺著一個不小的衣櫥,還有平時用得到的東西。 她被他放在軟綿綿的床上,眼睛嘀咕碌的在馬車上打量。 “怎樣?”他將被子蓋在她伸手,問道,“軟么?” “好軟?!彼f。 他滿意的笑了,“在找什么?” “火爐呢?”她好奇地問。 江闊神秘地敲了敲車壁。 她愣愣的呆了一會兒,問道,“在夾層里?” “好聰明!”他附身親她一下,“這樣馬車里就不會有煙?!?/br> “能開窗么?”她問。 “當然能?!彼噶酥?。 “開開我看看!”她說。 江闊皺了皺眉,本想說打開會冷,可看到她那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只好將近處隱藏的窗戶打開給她看看。 她忽的將頭湊過去,下一秒又被拉了回來,窗子也“卡塔”一聲關上了。 “調皮!”他瞪她,“不聽話?!?/br> 她嘟了嘟嘴,說道,“我看到有很多騎著馬的人?!?/br> “嗯,你別管?!彼嗣念^。 沒想到她扭了頭,說道,“真討厭!” 江闊的手愣了一下,問道, “怎么啦?” “我以為可以靜靜的在雪地里走一遭,沒想到還是這么吵?!?/br> 他笑了,“沒事,我讓他們在馬蹄上包了布,不會有聲音的,再說我的人從來不喜歡說話?!?/br> 她皺眉看著他,嗔道,“可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耶,我以為可以我們兩個自己去!闊,”她靠進他懷里,撒嬌道,“就我們兩個去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討厭有別人……” 他這才明白她的意思,笑了。 他掀開車簾,說道,“都別跟著?!?/br> “是?!?/br> 他回頭看她,眼里含著笑意,好像在說這樣滿意了嗎? 她嘟著嘴又道,“不許他們藏著?!?/br> 他挑了挑眉,又吩咐道,“都散了吧?!?/br> 馬車外的漢子們面面相覷。 這還是主上遠行時第一次不要人跟著,天氣這么惡劣,路又這么遠,還有一個人要照顧……這怎么成呢? “少爺,”宋凱跪在那車前,說道,“路途遙遠,夫人身子不適,還要有人趕車,有人探路。請少爺三思?!?/br> 江闊皺眉,寒玉拉拉他的袖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那就留兩個人,最多兩個哦?!?/br> 于是只留了兩個人,黑子趕車,宋凱騎馬探路。 四匹大馬步伐一致,平穩地上路了,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轍印。 數十個侍衛拉韁停在原地,目送著遠去的馬車,好像在等待主子改變主意。 然而那馬車終究還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視線。 黑子手里握著馬鞭,偶爾抽打一下,心想看來女人都會恃寵而驕,如果把這姑娘比作禍國殃民的蘇妲己,那主子也不比烽火戲諸侯的周天子精明多少。 馬車徐徐往北走,車上物資齊全,吃的用的一樣不少,四匹大馬走得很穩,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基本沒有車馬勞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