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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對不對?” 他哼了一聲,說道:“我從來不做好事?!?/br> “反正你沒做壞事,對不對?” 他說,“我就是喜歡做壞事?!?/br> 她沒再追問他,好笑的埋進他的懷里。 不知為什么,他一追過去,再回來,她便覺得安定了,覺得沈瑞的事已經不必擔心了。 她總感覺只要有他,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似乎能夠擺平所有的事情。 她不知道這樣莫名的信任從何而來,可就是信了。 她漸漸開始看得到他的善惡分明,看得到他的敢作敢當,看得到他在她面前喜歡正話反說。 她漸漸能從他的神色間辨出他所說話的真假來,能從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的情緒來……她似乎越來越懂他了。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他要在父母這件事情上一直瞞著她,不僅不坦誠,而且還多加掩蓋? 是因為知道她必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才不跟她說實話吧? 她不再說話,靜靜的在他懷里躺著,連她自己也詫異,她竟然能夠這樣平靜的睡在害死她父母的兇手懷里。 許久,她幾乎要睡去,頭頂上輕輕飄來一句話。 “反正他會活著到嶺南就是了?!?/br> 她抬起頭看他,微笑,“我知道?!?/br> 他仍然不看她,不過嘴角的笑意明顯起來。 她知道…… 看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越來越好了。 許久,馬車快進城了,她又問道,“念念在哪里呢?” 他的身子一僵。 事實上,他對念念仍有愧疚,盡管念念一家謀害他,可細細想來,說到他給她的承諾,說到她為他生了孩子,說到她這些年為江家所做的貢獻……他仍然有愧于她。 在這件事上,他十分為難。 但她看不到這些。 他的猶豫讓她心里酸楚難擋。 她沒有表露出來,而是直起身看他,笑瞇瞇的說:“闊,你還將她關著,對不對?” 他點了點頭。 她繼續道:“闊,你放了她吧,好不好?” 他看著她,細細揣摩她的神色,那神色間滿是真誠。 這請求給了他一個臺階,替他解決了一個難題,可她的真誠讓他郁悶。 她就一點也不介意他和念念的事么? “為什么? 她一笑,說道:“濤濤要是知道她被關起來,肯定會很難過的?!?/br> 他想了許久,說道:“知道了?!?/br> 她抿唇一笑,重新又躺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瞬她的心里很疼。 她的請求并不是請求,而是試探。 這試探的結果是個諷刺。 或許他一直愛著念念,只等一個將她放出來的借口吧? 再或許……他對自己的好,就像自己對沈瑞的好一樣,不過是出于害死了自己爹娘的愧疚吧? 他趁這個請求將念念放出來,不久之后,又會恢復對她的寵愛吧? 回到江府已是午后。 吃罷晚飯,她在床上歇下,他則在一邊看手下呈上來的東西。 他似乎總是不會困也不會累的,每日睡得晚起得早,而且隨時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再醒來時,房屋里已經沒有人,整個天地間只有窗外的白雪隱隱飄落著。 不知怎的,心里有點慌亂。 有樣東西碰了碰她的臉,軟軟的,小小的。 她一回頭,看到臨淵養的小貓坐在枕邊,靜靜的看著她。 這貓和它的主人一樣聰明,總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時機出現。 不過這樣大冷的天,還真是為難它了。 不知怎的,對著這只貓竟然覺得有些愧疚。 她像往常一樣將它抱在懷里,在它的耳朵里搜索。 是有一張小紙條。 臨淵會說什么呢? 她將紙條捏在手里許久,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來。 什么也沒有。 她又按照往常的方法處理了一遍,依然什么也看不到。 ——臨淵給了她一張白紙,上面一句話也沒有。 她閉上眼,無形的壓力充斥胸口。 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她何嘗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讓她自己思考,自己反省……這張白紙只是一個提醒的作用。 提醒她不要將事情一拖再拖。 她如何能告訴他,她的拖延只是為了等待一見那傳說中的海市蜃樓?明明不可能存在的海市蜃樓? 亦或許,她只是再給自己找一個軟弱的借口? 不,不。 她從床上坐起來,胡亂的穿了衣服走出屋來。 這樣大雪的天氣,誰也料不到她會出來,何況這幾天都是江闊在親自照料她,是以門口一個人也沒有,丫鬟們都在廂房里烤火,隱隱的還有說笑聲傳過來。 她沒有喚任何人,也沒有撐傘,一步步走進雪地里。 她的步伐很輕,踏在雪山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像一個悄無聲息的精靈。 她要去找他,一刻也不能等。 她順著被雪掩蓋的的小道,一直走到書房。 書房的窗子是透光的,她順著看進去,里面黑暗一片,并沒有人。 他在哪里呢? 她又轉身往院門口,一直走,出了江心居,鬼使神差的順著念念逼問小夏時所走的路走過去。 江蒲軒。 就是這里了。 江蒲軒的門大開著。 里面隱隱有人的說話聲。 她莫名的緊張,一步步的走過去。 然后她看到了江闊和念念相對站在院落里,江闊負手而立,背對著門口,在聽念念說什么。 念念仍然穿著她最愛的藍花裙子,站在雪白的天地間純潔無暇。 她看到念念上前抱住他,**的在他耳邊說什么。 他并沒有推開她。 然后念念墊起腳,在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