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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還記得…… 她一句耍性子的戲言,她自己都忘記了,而他竟然記了四年。 為何,總在我以為自己可以絕情到底的時候,給我致命的溫柔? 為何,總在我最想放棄你的時候,給我放不開你的理由? “不是桂花香味的……” 為何? 為何? 她在淚眼里看他好看的眉眼,嘴里那些準備好的話終于再也說不出來。 再等等吧,再等等。 或許還不是時候。 她拼命安慰自己,或許還不能夠,或許這溫柔還不足夠他將東西交給她。 再等等吧,等到他陷得再深一點的時候,等到有萬無一失的把握的時候。 可那時候會不會更殘忍? 她沒有想到、或者說故意忽略了這一點。 他沉默著一點點給她抹上膏藥,不看她,也不說話。 臉上有凝重和執著。 或許他并不是原諒了她,只是對她負責而已? 或許他也曾這么小心翼翼地對待他說的“第一次愛”? 原本安靜的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喧囂。 有小丫鬟瑟瑟縮縮的聲音傳來:“夫人,少爺正在里面……” 那聲音一點點近了。 他依然很認真的擦著膏藥,像是什么也沒聽到,臉上的固執依舊。 她看著他,想要開口提醒。 而臥室的門已經被打開。 她看到沈念念一臉受傷的表情,呆在門口,看著他們。 看著她的夫君給渾身吻痕的女人,溫柔的涂抹藥膏。 他替她蓋上被子。 然后站起來。 屋子里瞬間寂靜了。 沒有人說話。 許久。 念念笑了,眼淚源源不斷的落下來。 她的嘴唇在顫抖:“你說讓我們不必準備婚禮了,就是這個意思嗎?” 江闊沒有說話,沉默著。 又是許久。 他平靜的說,“你先搬到江蒲軒去吧?!?/br> 江蒲居就在江巖軒的旁邊,原本是大夫人居住的地方。 “為什么?”念念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她紅著眼睛質問他,“我為什么要搬到江蒲軒去?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要搬走?” 江闊沒有說話。 念念等了許久,沒有等來什么答案。 她點點頭,凄苦的笑了一下,“好啊,江巖軒,江蒲軒,真是好名字。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br> 她念著念著就止不住的哽咽起來,“你是要讓我在江蒲軒等你嗎?蘭芝最后等來了仲卿的回眸,卻已經陰陽相隔,那么我呢?” “夫君,你要讓我等到什么時候?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先’,什么叫‘先搬到江蒲軒’?” 這哀怨中帶著控訴的話語,字字句句都是淚,讓聽者無不動容。 這一刻寒玉竟然站了起來。 她已經穿好了衣服,沖二人行了一個禮,“少爺,夫人,奴婢先回去了?!?/br> 奴婢先回去了…… 這句話輕而易舉的否認了一切。 念念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無法言語。 她說完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那模樣竟是毫無留戀! 江闊愣愣地看了一會,忽然兩步追上去,惡狠狠地一把拽住她。 他兩眼發紅的盯住她的眼睛,眼里滿是憤怒,痛苦和質問。 像一個小孩子被大人無端奪去心愛的玩具。 只這樣的眼神,念念便知道自己輸了。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發自心靈的眼神。 他們對視的模樣,那么親密無間,容不得任何人的介入。 她忽然懂了,明白了這么久以來,自己為什么摸不到他的靈魂。 她忽然懂了,為什么那天看到他在院子里發火時,她心里為何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她忽然懂了,為什么沈瑞總是在她面前說江闊越來越看不慣他。 她忽然懂了……先生? 什么先生?! 這是一場陰謀! 這是一場蓄意奪愛的的陰謀! 而她作為被奪愛的對象,竟然無端作了牽紅線的人! 她應該離開,可她的腳卻像灌了鉛,一步也動不了。 她只能好好地看著那二人的精彩表現。 她看到那女子轉過頭,眼里忍著淚,沒有看夫君,而是向她看過來。 她一字一頓說道:“夫人,昨晚少爺并不清醒……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誘惑了少爺……少爺一心一意對您,不過是一時糊涂罷了。夫人要懲罰就懲罰奴婢,不要責怪少爺。奴婢保證……以后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br> 她這是在為夫君求情? 念念尚沒反應過來,就見江闊忽的捏著她的下巴轉回去,氣急敗壞的逼問她。 “誰告訴你我不清醒?!誰告訴你我是一時糊涂?!誰說的以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為什么不會發生?!” 這些話真是痛快極了,也清晰極了。 傷及了。 念念一愣,忽的明白了她的用意。 多么精巧的一招以退為進。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以前為何會將兩位“jiejie”玩弄于鼓掌,那是因為他不在乎啊,是因為他的默許和縱容啊,如果是眼前這一個呢,如果是這樣一個人,她又有幾成勝算?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打破沉默。 “夫君……” 話尚未說出來,他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你先搬到江蒲軒去,那里之前被人住過,你如果不滿意,我再派人給你重新修一個院落?!?/br> 這一回說得再清晰明了不過了。 這就是“先”的意思。 先搬到一個地方,再搬到另一個新的地方。 真是慷慨。 可是夫君啊,我要的不是一座嶄新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