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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笑了一聲,把手放上去想摸摸那凝脂般的臉頰是否觸手生溫。 卻隔著一截生生止住了。我知道這個人對于他來說有太美好的意義?;蛟S是他視為生命的珍寶。 我抬頭對他笑了一下,“她很漂亮?!?/br> 他的目光卻不在畫上,定定地看著我,眼底竟然有些不忍。怎么,臨淵又在心疼我了?這不是我要的。 我又笑了笑,低垂下眼瞼蓋住那些奇怪的液體,“你畫的嗎?” “嗯?!蓖A艘粫?,又補充道,“是不是和你很像?” 我點了點頭,又迅速地搖了搖頭,“她很了不起?!?/br> “為什么?” “她有一位偉大的父親,是我們大唐的恩人。她又……”說到這里下意識地頓了頓,“她也和軒轅將軍一樣偉大?!?/br> “只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是因為她有與那個人并肩的資格,讓人自慚形愧……臨淵真是聰明,他懂得我不曾說出口的話語。 我掩去心底的苦澀,試探地問,“她愛你嗎?” 我知道臨淵愛她,這根本不用問。 臨淵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畫上人兒的頭發,眼神溫柔,陷入回憶,“我和她一起長大,她的性格像個男孩,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想學。他不跟宮里的公主們讀書彈琴學刺繡,反而跑出來跟我們這些男孩子舞刀弄棒。她不愛穿宮里華麗而繁瑣的宮裝,不愛戴花,不愛上粉,不愛戴首飾……我從未見過像她一樣的女孩。她很認真地和我們一起學武,那時候我的武藝在幾個人里是最好的,有一大半的時間我們都在一起,切磋武藝,或者彈琴作畫。這便是她十四歲那年我給她作的畫?!?/br> 他細細的摩挲著手下的畫,眉眼間滿是眷戀,“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那時候,她的武藝與我已經不相上下了,琴棋書畫,武藝,樣樣精通,更為難得的是她率真而有見識,心懷天下,跟她在一起聊天總也沒有無聊的時候,那時候,我就想,我未來的妻子就應該是這樣的?!?/br> 他頓了頓,似乎在強忍著什么,“后來,京城里舉行了一次武藝競賽,各個武館的人都來參賽,她便是在那個時候見到江闊的?!?/br> 他看我一眼,繼續道,“那天我并沒參賽,只是在旁邊觀賞,并沒有武藝特別出眾的,我只是在一旁品茶,忽然香兒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看武場,她的表情很激動,我抬頭一看,只聽得臺下的看客們連連鼓掌叫好,武場上此時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氣勢凌厲,進退有度,一招一勢,毫不妥協,將對面那個三十多歲的大漢擊得連連后退。他小小年紀,眉宇間盡是勢在必得的銳氣,讓人贊嘆不已。比賽之后,香兒便要我幫她找那個男子?!?/br> 他嘴唇稍稍一動,眉眼間涌出些苦澀來。 第九十九章 臨淵與公主 他嘴唇稍稍一動,眉眼間涌出些苦澀來。 第九十九章臨淵與公主 “其實我是認得他的,而且還是好朋友。我們曾經同在一個私塾學習詩書,就在那之前的上一年,我艷羨江南風光,曾跟他到江南玩過一回,”他抬頭看了看偌大的庭院,轉身對我道,“就連這個臨淵琴房,還是江老爺知道我愛琴,提前修建,并以我的名字為名,專門選了這么個好地方?!?/br> 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容,幾乎讓我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們家有人是大官嗎?”我忍不住問,不然江老爺何以如此殷勤? “是?!彼π?,走過來拂了拂我頭發,“我父親是朝廷命官,有很大的權利,江老爺甚至因為我與父親有了私交,這兩年江家的生意也才得以如此興隆?!?/br> 我點了點頭,其實‘很大的官’和‘很大的權利’在我這里不過是個概念,我并不是很在意。 “那你告訴公主了嗎?” “沒有。我很自私對嗎?我告訴她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事實上也是這樣,因為那次回江南,江闊似乎出了點什么意外,并未跟我一起回京,并且很久不曾來,再后來他便不再跟我們學詩書,據說換了一個私塾專攻武藝。我們再沒見過?!?/br> 我又點了點頭,“這樣子你也沒有騙她?!?/br> 臨淵心疼的摸摸我的頭發,眼底有莫名的愧疚,“你太單純了,寒玉。其實我若是想要找,是完全可以找到的,我只是不想她去見他,我有一種預感,我怕失去她?!?/br> 我心里微微一滯,果然,在愛情的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連臨淵也不另外,可這不過是人之常情。 他接著道,“可我們不去找他,他卻找來了。他拿著一副小女孩的畫像,問我,是不是見過這個女孩。那上面的女孩分明是小時候的香兒,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見過香兒的。我心里很害怕,可是我卻不愿騙他。我想就賭一把吧,我和香兒那么多年的相伴,難道抵不過一個陌生人嗎?可是我錯了。從那以后,香兒很少再來找我,底下人告訴我她幾乎天天往江闊所在的那家私塾跑。一開始我難過得吃不飽睡不著,可香兒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她喜歡江闊,便不會因為我的難過而可憐我。她幾乎再也沒來瞧過我。后來我想通了,既然他們兩情相悅,那便順其自然吧,只要他對她好,我便別無所求了?!?/br> “直到那天,她忽然跑來找我,臉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眼睛都是腫的。我問她是不是江闊惹她生氣了,她氣沖沖的朝我吼,她再也不理他了。那時候黃河一帶發洪水,她竟然向皇上請纓去抗洪?;噬鲜菢O寵她的,便準了。朝廷上下都稱贊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有我知道她不過賭氣找個借口離開京城。因為她的理想從來就不是抗洪那么簡單,我記得她跟我說過,她要像父親一樣,為國家沖鋒陷陣,她甚至說,她要滅了可惡的匈奴,為父親報仇,可是……” 臨淵說到這里已經說不下去了,他喉嚨里的哽咽盡管極力克制,仍然止不住發出聲來,我心疼地替他拍背,不知如何安慰,倒忘了自己的難過。 他哽了半晌,終于好些了,又道,“我本來應該阻止她的,可是我卻自私的想,或許讓她去冷靜幾個月,回來她就忘了他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樣……都是因為我,害死了她……” 他說著又難過起來,眼淚已經洶涌地流下來,平日里儒雅又風度翩翩的臨淵竟然有這樣的一面,我不知怎的就想起前日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