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7
能放棄。 尤其是這不是放棄一個官職那樣簡單,廢太子會是什么下場還用多說。他有妻兒,他不能讓他們吃苦,他半步也不會退讓。 裴子昂很清楚,這就和當年去西北時一樣,他未必就比被他掀倒的那些官員聰明能干,他只是沒有退路,贏了才能真正得到皇伯父的重用,才有能力保護要保護的人,輸了就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不行也得行! 他拿起何珈送來的兩張圖紙,走到熏爐旁,掀開鏤空的銅蓋,將紙扔進火里。 眼睜睜看著它們全燒成灰燼再不可能辨認出一星半點,這才把銅蓋蓋回去。 一轉頭卻正好看到其姝皺起的小臉上滿是自責與愧疚。 裴子昂不解。 這有什么好怪自己的? 又不是她的錯。 其姝發現他在看她,伸出手來要抱抱。 裴子昂便回到床上把她攬進懷里,一手輕拍著她的背脊安慰道:“不怕啊,有我呢,你看我從來也沒輸過對不對,要對你的夫君有信心?!?/br> 其姝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想:為什么上輩子她死得那么早呢,她對裴子昂當上太子后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若是多活幾年,現在就能幫上他了。 @@@ 更讓其姝意想不到的是,敵方還未再有動作,自己人里卻出了亂子。 那是在她出了月子的第二天一早,歲歲一臉得意地跑來說:“昨晚去御書房看了看,你們那個皇帝和我沒有一點像,我肯定不是他生的,我那金釵多半不知道從哪兒撿的?!?/br> “你……你去了哪兒?”其姝嚇得手都抖了,反復追問,“哪兒?” 歲歲尚不明白自己的話哪里不對,重復道:“御書房啊?!?/br> “你怎么能去那兒呢?”其姝幾乎是嚷出來的,語氣里的怪責之意就是大大咧咧的歲歲也聽得懂,“御書房,是隨隨便便可以去的嗎?” “當然不能啊?!睔q歲卻不懂她氣得是什么,“從地上走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還得層層通傳,得了允許才能覲見天顏??晌夷茱w天啊,就在房頂上掀了瓦片看一眼,又不會有人知道?!?/br> 其姝眼前發黑,要不是知道絕對打不過歲歲,她都想動手了。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失手了,被當成刺客抓起來,整個東宮都要被你連累?!?/br> 歲歲話倒是接的很快,“可我沒失手啊,這不是全須全尾的?!?/br> 話音落時,正好裴子昂從外面進屋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其姝一頭扎進他懷里告狀:“你管管歲歲!她昨天竟然闖到御書房去了!還飛檐走壁呢!” 裴子昂摸著其姝的頭給她順毛,同時瞟了歲歲一眼。 從前他是不管歲歲和點翠等人的,畢竟她們算是其姝的人。 不過,現在歲歲有可能是他meimei了,他便清了清嗓子道:“下次想干什么提前說一聲,我可以幫你在玄衣衛那邊打聲招呼,不要自己胡亂冒險,到時候吃虧?!?/br> 歲歲笑應了。 其姝更生氣了,她直接在裴子昂腰上掐了一下,“你們還沒相認呢,就同聲同氣來氣我了!” “那怎么會?!迸嶙影豪^續摸她的頭哄著,“我這不是盡兄長之責,教她該怎么辦事嘛。她和我說時,我可以同意也可以不同意,還可以想一個既能達成她目的,又不犯險的辦法,對不對?” 好像對吧? 其姝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你好好管管她嘛!” 裴子昂便故意用很嚴厲地語氣說:“歲歲,你犯了錯,我要罰你!” “那就罰唄!打板子就打,我又不怕,不過別打臉啊,到時候沒法見人!”歲歲滿不在乎,還不忘揶揄其姝,“瞧這點出息,說不過我就找你男人出頭,欺負我沒有男人嗎?我也可以找你哥來管你?!?/br> 生氣歸生氣,其姝心思還是很靈活,從前她怕歲歲身份太低與七哥難成眷屬,現在又怕她身份太高更難與七哥成眷屬。 這時便抓了歲歲的話茬問:“你是說七哥是你男人嗎?” 歲歲識破她的小詭計,轉著眼睛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救命恩人不分男女,總是要聽話的?!?/br> 嘁…… 竟然耍賴皮。 其姝扁扁嘴,又撲回裴子昂懷里,不吭聲了。 裴子昂心里當然還是更向著自己媳婦,看她斗嘴斗輸了,故意板起臉對歲歲道:“像你這樣記吃不記打的,打能有用嗎?我要罰你跑腿?!?/br> 他示意歲歲把信拿過去,“你不是把金釵給其沛了,現在這件東西很緊要,得你親自討回來。本來東西拿到了就能回來,可誰讓你氣著我們家其姝了,所以再罰你留在他們營地里吃吃苦,等我叫你回來才許回來?!?/br> 還特意強調:“信上全是機密,不能偷看!” “ 切~~誰稀罕看??!”歲歲嗆聲,“何況營地有什么苦,姑娘我從前風餐露宿,你個大老爺們都未必比得了我!” 話是說得不好聽,不過人很干脆利落,立刻收拾包袱出宮去了。 其姝則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一直抱著裴子昂不撒手。 裴子昂覺得她反應有點大,不過沒有說破,只吩咐奶娘把孩子抱過來。 兩名小皇孫一胎雙生,長得一模一樣,不管是面孔還是身上都沒有可以分辨出不同的地方,從落地以來一直只能用穿戴的顏色來區分。 老大裴守誠用紅色,老二裴守諾用藍色——名字當然是皇帝親自取的。 其姝一直很擔心下人們會把兩個寶寶弄混了,所以除了穿戴的顏色,還讓人在他們眉心用口脂點了記號——誠哥兒點了一個圓點,諾哥兒則是兩個。 如今已是六月末,天氣正熱,男孩子又火力旺盛,所以他們只穿著不同顏色的尿布,連兜兜都沒有穿,挺著圓圓的肚子躺在窗邊的炕上伸展手腳。 兩個月的寶寶已經能在大人逗弄的時候發出意義不明的音節回應,比如:啊、呃、嘰、咕。 其姝和他們玩了一陣,不知想到什么,笑盈盈地小臉忽地垮了下來。 連孩子都不能哄她開心了,這事情有點大。 一直被其姝拽著衣袖不撒手的裴子昂便示意奶娘們把孩子抱走,再把她摟在懷里哄:“歲歲是莽撞了些,不過沒那么嚴重。而且她不做都做了,也幸好沒出事,咱們不生氣了啊?!?/br> “我不生氣,我就是害怕?!逼滏霸谒厍?,“萬一她昨晚被抓到了,那我們是不是全都要以謀害父皇的罪名被殺掉……” 裴子昂想笑不敢笑地捏捏她的臉頰,“哪有那么嚴重,只要把事情和父皇說清楚就行了,別自己嚇自己?!?/br> 其姝不知道該怎么對他解釋,她曾經經歷過抄家的大禍,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生怕再經歷一次,更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