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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不準確,她的生母并不在這里。 其婉失魂落魄的從莊子里出來,發現楊宇寧竟然還在那里等她。 這人是怎么回事? 明天就要做新郎官了,不說早早回去歇腳的地方齋戒沐浴,好好準備,偏要不辭勞苦跟著頭一次見面的大姑娘跑到郊外的莊子上,還賴著不肯走!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脾氣特別大,其婉忍不住刺了他兩句。 楊宇寧脾氣極好,非但完全不生氣,還將緣故和盤托出。 原來他也曾在長輩的安排下,暗中相看過其婉。 對于未婚妻的長相,他當然銘記于心。 所以在馬市上一眼就認出了她。 說什么感激答謝,其實都是借口。 說什么也要跟著來,完全只因為想看看其婉到底想做什么。 成親的前一天孤身出城,若不是有十萬火急的大麻煩,就是……不愿成親。 如果是前者,身為人家未來的夫婿,當然義不容辭要幫忙。 如果是后者,楊宇寧也想了解原因,再做打算。 其婉深知自己的舉動不合常理,生怕楊宇寧誤會了她,兩人還未成親便先生了嫌隙。于是將來龍去脈細細解釋一番。 楊宇寧聽后,只問一句:“人的生死與一般后宅爭風斗氣的瑣事不同,不可能捕風捉影。那么,既然根本沒這個人,撒下彌天大謊的人又是什么居心呢?” 這正好給其婉提了醒。 她被騙了事小,但不容許有人誣蔑嫡母,所以一回來就急著詢問其婕。 看一看關于陳姨娘還在生的事,她是從哪里聽來的,這才好追根究底,發落罪魁禍首。 當著父親的面,其婕再如何也不敢胡亂說謊圓謊,她期期艾艾半晌,也沒拼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尚永泰多精明的一個人,看她這幅樣子,便猜個八九不離十,只怕受騙的那個不是她,騙人的才是她。 可女兒們之間從來和睦,其婕為什么要這樣騙其婉呢? 謝氏是聽過其婕那一番待嫁言論的,她只是心善并不愚蠢,其中的利害關系一想就通。 只是當著未來女婿的面,多少要為身為小姨子的其婕留幾分面子,便讓其婉與楊宇寧趕緊分頭去準備稍后行禮的種種事情,連其姝也被趕了出去。 這才將剛才那一出原原本本告訴了丈夫。 尚永泰濃眉緊蹙,他并沒有大發雷霆,也沒對著其婕斥責喝罵,只是淡淡地道:“既然你對不能去莊子上為鄭姨娘祈福的事情如此耿耿于懷,以至于到了不惜撒謊來挑撥你母親與jiejie關系的地步。那我就如了你的心愿,今日婚禮后,便將你送去莊子上,以后沒事就別回來?!?/br> 一直一來他都覺得其婕有城府是件好事,尤其有沖動的其姝在一旁做對比,優勢就更行突出??沙歉怯脕碜錾馀c外人打交道用的,如今用在自家母姐身上,尚永泰實在太過失望。 其婕去了莊子,其婉三朝回門后也隨著楊宇寧搭船沿運河下杭州去。 家里少了兩個姑娘,一下子冷清下來。 謝氏因為其婕的事情一直有些不快,尚永泰看在眼里,時常故意說些外面的事情,逗妻子開心。 “你可知道,前些日子與花想容打擂臺的那間美人妝是誰開的?” 謝氏當然不知,翹首等著丈夫揭盅。 “官府那邊登記在簿的名字叫做馬大成,地契上也是一樣。這人誰也沒聽說過,只當是個普通生意人,所以當時六郡王一說京兆尹便立時處置了??晌遗扇嗽敿毚蚵犨^,這人頗有些來頭,他是勇毅伯meimei的奶兄?!?/br> 勇毅伯何珝,乃是長林縣主的丈夫,裴子昂嫡親的姨丈,同時還是他的頂頭上司——玄衣衛指揮使。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謝氏驚奇道:“旁人不知尚能說通,可六郡王與勇毅伯家是近親,怎么可能對他們家里的事情一無所知?!?/br> 尚永泰捻著胡須大笑,“我看他是故意的,為了討你家閨女歡心,連親姨丈的面子也敢落。從前只聽說他敢作敢為,沒想到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br> 其姝也知道了這件事。 裴子昂專門寫信來,還在開頭處聲名:“本來答應了端午那日告訴你,可意外頻出,沒有顧上。但既然答應了你,就沒有食言的道理,所以特在信中說與你聽?!?/br> 她抿著嘴放下裴子昂的那封信,從炕桌上捻起一張月白灑銀的請帖。 勇毅伯家的大姑娘何珈親自寫帖子來邀請其姝參加她的生日宴。 她們倆之前沒打過照面,這原也沒什么緊要,可何珈就是美人妝真正的東家。 這張請帖背后到底是什么含義? 其姝提筆回信,她應下邀約,決定去會一會何珈。 作者有話要說: 裴子昂:現在天天被姨丈 頂頭上司罰洗廁所/(ㄒoㄒ)/~~小姝姝快來親親抱抱舉高高/(ㄒoㄒ)/~~ 第35章 不大講究 說起這位何珈, 在京城勛貴家的貴女中,一直是個與大家格格不入、極為特殊的存在。 倒不是因為她性情古怪, 而是因為身世——何珈不是何家的老太太親生的。 今上登基后,自從潛邸時就追隨在他身邊的何珝自然深受重用。 何家的老太太千里迢迢從老家搬到京城來投奔兒子。眼見著已到京郊, 勝利在望, 偏偏遇上了京西定河發大水。 多虧老太太福大命大, 在波濤洶涌的洪水里幸運地漂到了岸邊,還順手撿了一個躺在木盆里的女嬰。 人年紀大了, 多少總有些迷信。 何老太太認為這孩子與自己幾有緣分,不愿意把她送去善堂, 留在身邊當自家里孩子撫養。 可她少年守寡, 何珝是個遺腹子, 斷沒有二十幾年后又生出一個親閨女的道理。 所以何珈的身世根本瞞不了人。 眾人當然不會因此就對何珈另眼相待。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的義兄何珝位高權重, 說是皇帝老大他老二也不為過。巴結討好還來不及, 故意欺負冷落他的義妹這種蠢事還真沒人做得出。 只不過何家出身十分平常, 何老太太是個大字也識不了一籮筐的市井婦人, 和京中的名門貴婦交往起來自然障礙重重。何珈自小伴在她身邊, 深受養母影響,便也不怎么喜歡和一眾貴女們應酬。 就是其姝上輩子與長林縣主淵源頗深,也沒見過她這位小姑子幾面,只隱約記得何珈這時候差不多在說親事的過程中。 不過,印象中她的婚事就和她養母人際交往一樣,困難重重。 何珈的生辰在五月二十一那天。 端午過后, 一天比一天熱,所以生日宴的地點定在勇毅伯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