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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過來?” 林嫮生一下沒反應過來:“我有東西忘記在你那里了?” 顧墨笙笑著回答:“昨天的保溫桶你忘記拿了?!?/br> 林嫮生一下子反應過來:“顧墨笙!你有意的!你怎么可以這樣?!笔裁呆~湯留著晚上再喝,擺明是找借口叫她把保溫桶留下好找借口叫她去他家,或者他可以名正言順地造訪。 這人看起來一本正經,嚴肅得不得了,現在花樣一樣接一樣,太不老實了。 林嫮生就要掛電話,顧墨笙像是長了千里眼一樣地在那邊笑:“哎哎哎,你這孩子別一生氣就掛電話。嫮生,我只是想多見見你,你不要生氣。如果你不喜歡,以后我不這樣?!?/br> 聽到“你這孩子”幾個字,林嫮生心里一下子發酸起來,原本要講的我我來拿也說不出口。 顧墨笙在那頭慢慢地數她的呼吸,數到第四十下的時候,忽然講:“那我送過來吧。順便也謝謝伯母?!?/br> 林嫮生啊了聲,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你才出院?!?/br> 顧墨笙笑:“不要緊的,有司機。你等我?!边@句話象是一聲嘆息吹進林嫮生耳朵里,叫她面孔慢慢地漲紅了。 放下電話,顧墨笙吩咐司機備車。 田慧珠正好過來問顧墨笙晚上要吃什么,看到他要出門,連忙過來勸:“墨笙,你才出院,好好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明天再辦不行嗎?” 顧墨笙拎起放在身邊的保溫桶:“母親,她在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您放心?!币驗榕绿锘壑閿r,講完大步往樓下走。 田慧珠起先倒是真想攔的,可再想想章麗娟的話,既然墨笙已經有了決定,她再阻攔,除了讓墨笙和她疏遠,還能有什么好處呢,只好忍下,還笑著講:“既然你和嫮生說好了,那就去吧,路上當心點?!?/br> 顧墨笙一下有些詫異,回頭看了田慧珠一眼,臉上有了些笑容,聲音也和緩起來:“好的,母親。您放心?!边@一次是真的走了。 看到顧墨笙態度溫和,田慧珠也不曉得是心酸還是欣慰,嘆出一口氣,同身邊的金玲講:“你說生兒育女有什么意思?一點做得不如他們的意思就擺出一副冷淡面孔來,還得做爹娘的去俯就?!?/br> 金玲也看出田慧珠態度松動了許多,連忙笑說:“其實那個林小姐人也是不錯的,念過大學,身家清白,長得又好看。小姐,我說句不著邊的話,都說兒子像娘,要是林小姐以后生個男孩子,肯定像畫上的金童一樣?!?/br> 顧墨笙已經三十四歲了,田慧珠是做夢也想著抱孫輩的,一聽著金玲這話,再想一想林嫮生長相,面孔上也露出笑容來:“女孩子像她才好,男孩子,太秀氣了?!敝v完這句,扶著金玲的手上樓去了。 田慧珠和金玲兩個才上樓,顧玉笙的房門打開了,顧玉笙從房間里走出來,奇怪地看著田慧珠的背影。 不明白才幾天的功夫,田慧珠的態度怎么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從堅決反對進展到了開始期盼林嫮生生的小孩來。也不是她不喜歡林嫮生,實在是這變化實在太大了點。 顧玉笙在外面是赫赫揚揚的司令千金,可回到家里,田慧珠待她一向冷淡,顧云飛也不怎么在意這個女兒,至于顧墨笙,一向是嚴肅有余,親近不足,顧玉笙在家是一直覺得有些壓抑的。 所以雖然顧碧笙遠赴法國的時候,顧玉笙才六七歲,兄妹之間并沒有多少感情基礎??蓮姆▏貋淼念櫛腆?,看起來文雅瀟灑開明,平易近人,很容易就獲得了顧玉笙的認可,兄妹間的感情,倒是比和顧墨笙還要親近,這也是顧碧笙能輕而易舉地從顧玉笙嘴里探聽到林嫮生詳細資料的原因。 這次顧碧笙從顧公館搬去金門大酒店,對顧玉笙的說法說,在國外自由慣了的,受不了家里壓抑的氣氛,又向顧碧笙發出邀請,表示他回法國的時候,可以帶上她,也叫她參觀下葡萄酒釀造的過程,這樣的言行自然叫顧玉笙對他更有好感。 所以田慧珠態度的轉變,在顧玉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透露給了顧碧笙。 又講:“你曉得大哥怎么受的傷嗎?那個瘋子是嫮生的追求者,這里不太正常的?!鳖櫽耋宵c了點自家腦袋又說,“他綁了林嫮生,大哥去救嫮生,哪里曉得那個瘋子準備了機關槍,被掃到了。幸虧沒傷到要害,不過mama也氣死了,差一點對嫮生動手。這樣不喜歡她,怎么一下子就轉變了態度呢?” 顧碧笙的面孔在一瞬間有些扭曲,倒是明白了林嫮生的信心從哪里來了。一個男人肯為了你冒生命的危險,倒是真的可以信賴。 但是他實在是氣不過,氣不過顧墨笙憑什么可以這樣順利,順利地得到家族的產業,順利地拜托他不想要的婚姻還把過錯嫁禍到他身上,順利到機關槍都不能要了他的命,這是憑什么! 等等,機關槍。機關槍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有錢也未必搞得到。所以那個瘋子石野村一定是有些來頭的。 顧碧笙強壓著心里的激動又在顧玉笙面前套話,也實在是顧玉笙天真而單純,聽到顧碧笙關心顧墨笙的話,把石野村其實是個日本人也說了出來。又說:“當時林嫮生還有別的男朋友,經歷了這件事之后才分的手。大哥也算是求仁得仁了?!?/br> 顧碧笙到底有閱歷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其中大有可為。顧墨笙私闖民宅救人,如果救的是他的未婚妻女朋友,還好算個事出有因,救別人的女朋友又算怎么回事呢?想必,日本領事館也一定很高興聽到這個秘密。 有顧云飛在,顧墨笙自然沒有性命之憂,可是苦頭絕對少不了,搞不好上海都待不下去,要和他一樣,被逼遠遠離開中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國。不,也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 一想到這里,顧碧笙莫名地興奮起來,兩只眼睛都有些發光,看在顧玉笙眼里,心里莫名的有一點驚怕,大著膽子問:“二哥,你這是怎么了?” 顧碧笙笑得露出了牙齒,從衣袋里抽出皮夾開了張支票給顧玉笙:“我是聽到大哥得償所愿高興。想必他們還沒訂婚的打算吧?!?/br> 顧玉笙也不是沒見過錢的,可一掃支票上的數目,還是有些吃驚,往顧碧笙面前推:“二哥,這數目太大了?!?/br> 顧碧笙兩只眼睛都放著光:“傻孩子,母親一向不是寬厚的人,你的嫁妝大概也只是面上好看,二哥給你點錢備著是應該的?!?/br> 叫顧碧笙講了這句,顧玉笙才將支票收下來,又聽顧碧笙講:“父親母親都對我有點意見,我們見過面的事,你就不要同他們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