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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里面看書。陸凌桓和林嫮生上樓之后,林嫮生就坐進了吊椅,腳尖在地上一點,吊椅就開始晃蕩。 陸凌桓看見林嫮生一聲不響地坐進吊椅,就知道她不開心,就在吊椅邊的沙發上坐下,看吊椅要停了,就輕輕一推??匆婈懥杌笌退频跻?,林嫮生索性把腿也縮進了吊椅,下巴擱在膝蓋上,用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看著陸凌桓,看得陸凌桓心慌意亂。 樓下章麗娟和石野村談話沒有壓低聲音,所以林嫮生和陸凌桓兩個也聽得清楚,等聽到章麗娟那句:“人與人之間交往最重要的是坦白”,陸凌桓更加忐忑起來,可是這個心慌和剛才叫林嫮生看的心慌就不一樣了,要是叫章麗娟曉得他偷偷請了人在林嫮生身邊,估計會比對石野村更加不客氣。 林嫮生也聽見了章麗娟的話,在吊籃里換了個坐姿,她這一動,吊籃搖晃的幅度就大了,陸凌桓怕林嫮生跌下來,伸手在吊籃上扶了扶:“當心點?!绷謰D頭對陸凌桓看了一會:“阿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沒和我說?” 林嫮生叫父母養得嬌,一般都是用上海話幫人交談,嗲嗲的,除非那人不是上海人,因為陸凌桓和她一樣是上海人,所以林嫮生用國語和他講話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她不但用國語,態度還這樣認真,再有章麗娟的話在前,陸凌桓想了想,還是決定和林嫮生交代清楚,總歸嫮生是個大方的,曉得自己是為了她好,也不會很計較。所以將他怎么找的阿花嫂,如何交代的都和盤托出,又看林嫮生面孔上說不好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于是又補了句:“假使你不喜歡,那我就叫阿花嫂算了?!?/br> 林嫮生把腿從吊椅上放下來,腳正好踩著地面,認真看著陸凌桓問他:“阿花嫂的老公是出了車禍嗎?”陸凌桓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這樣,阿花嫂也沒那么大膽子就接了他的錢,這點他核查過,不會有錯。林嫮生哦了聲,腳尖一點,吊椅又開始晃:“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前面沒找她就算了,既然找過她,不好叫她突然沒了這筆收入的??墒前⒏?,我自己的事,我還是希望自己解決,下次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不喜歡的,” 但是我只是想保護你啊,陸凌桓看了會林嫮生到底舍不得她失望,終于還是點了頭。 章麗娟走道樓梯轉角的時候看到陸凌桓坐在吊椅旁邊,手里拿了只蘋果在削,削好以后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碟子里戳上牙簽,之后才遞到林嫮生手里,一套工夫做得順手得不得了,就嘆了口氣。 講起來自從陸凌桓做了林開愚的學生,章麗娟看他也有五六年了,這個小囡本人條件真的好,對囡囡更是沒啥好挑剔的,簡直好講一句把那個石野村摜出八條橫馬路,就是家哩情況叫人為難。章麗娟又站了一會,才故意放重腳步走了上來,一邊還講:“凌桓啊,儂要沒事的話就留下來吃夜飯吧?!?/br> 陸凌桓聽見章麗娟聲音,連忙站了起來,看著章麗娟上樓,面孔上都是笑:“好的,師母?!?/br> 雖然章麗娟開了口叫陸凌桓留下來吃飯,可看他笑得這樣開心,心里又有點不開始不舒服,故意講:“不過,儂先生夜飯不回來吃,所以沒啥菜的?!标懥杌敢呀浶χ涌冢骸皫熌?,隨便什么菜,我都吃的?!绷謰谝慌赃€頑皮地講:“那叫他全部吃素好了?!标懥杌皋D臉看著林嫮生,笑得一點脾氣也沒有:“素菜我也吃的?!?/br> 章麗娟看見陸凌桓這副樣子,心里又嘆了口氣,這樣好的脾氣,怎么家里就出了這樣的事呢?算了,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講吧。 因為陸凌桓師從林開愚,在殷史上也有些研究,所以吃了夜飯之后,陸凌桓就叫林嫮生拉到了二樓,說是要和他討論下劇本。陸凌桓和章麗娟打了聲招呼之后就跟著林嫮生上了樓,章麗娟看了兩個孩子的背影又覺得頭疼了,和吳媽講:“儂再汰點水果送上去?!敝v到這里,又想起陸凌桓給林嫮生削蘋果的事了,神使鬼差地又補了句:“不用削了?!?/br> 家里送上二樓的水果一般都是不削的,所以吳媽眨了眨眼,不明白太太為什么這樣吩咐,可是主人家有吩咐,她一個下人也不好多問的,就答應了。 水果送到二樓的時候,林嫮生和陸凌桓并肩坐在沙發上看劇本,吳媽聽見林嫮生問陸凌桓:“阿哥,我覺得這里設計有點牽強呀。護國公李源是什么人?久經沙場的戰將,就是要行巫蠱事,難道就沒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嗎?非要通過自己的兒媳婦?”林嫮生說到這里轉了個身面對陸凌桓,整個人已跪到了沙發上,“就是跟劇本里說的一樣,男人不管內宅的事兒,他可以以此推脫,可大逆罪是族誅的,事發起來一樣跑不脫啊,我覺得這個理由不太合理呀?!?/br> 陸凌桓看著幾縷頭發垂到林嫮生的臉頰邊,不由自主想起那句“鬢云欲度香腮雪”,手指尖都有點癢,恨不能伸手替林嫮生把頭發撩開,所以林嫮生問他的話都沒聽到,還是吳媽那句:“陸先生,小姐吃水果?!辈艑⑺幕觎`頭喊了回來,面孔上不禁有些紅。 吳媽看了林嫮生的坐姿,仗著自家帶大的她,出聲勸道:“小姐,坐坐好。叫太太看見儂這樣,又要講了?!绷謰读寺?,把兩條腿從沙發上放了下來,伸手要去拿橙子,陸凌桓搶先一步把個橙子拿在手上,手上一面揉一面講:“我幫儂剝,不過大小姐,你這是研究歷史啊還是研究劇本啊?!?/br> 金黃色的橙子在陸凌桓手上轉動,橙子的香氣慢慢散了開來,林嫮生看著橙子在陸凌桓手上滾來滾去:“我看到了有疑問么,當然要問下了?!?/br> 橙子的皮捏得有點松,陸凌桓就開始空手剝橙子,他的手指細長有力,又厚又韌的橙皮在他手上螺旋著被剝了下來,一邊笑著問:“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啊,我覺得乾元帝早就看護國公一家不喜歡了,可是到底護國公的女兒是他的皇后,護國公也有功勞,不好無緣無故地動他,所以這個把柄一拿到就動手。就好象鎮軍將軍案一樣?!?/br> 連綿不絕的橙子皮忽然斷了,陸凌桓抬頭看了看林嫮生,又低下眼睛把剩下的一點橙子皮剝了,橙子一瓣一瓣分開均勻地排在小碟子上:“大小姐,未必是你想的這樣?;实鄱枷腴L命百歲,所以巫蠱為歷代嚴禁,只要沾上,不死也廢,漢武帝逼死戾太子,你能說漢武帝早看戾太子不順眼,找機會除掉他?” “可漢武帝的確不喜歡戾太子呀。要喜歡給的謚號怎么能是戾呢?戾氣的戾?!绷謰v在這里停了下來,掂起一瓣橙子來咬了口,立刻皺了眉:“哎呀,老酸的,還有點苦,是不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