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在夫人身邊,卻管著整府的丫鬟。凡是各院不懂規矩的,都會被送去她那里。表面上只說是教導一番,實際上便是要動用私刑,打得人棱角盡無。若是性子再烈點,就干脆趕出府去或是賣到別處。“自那以來,也快兩年了,清和自認未曾犯下過錯,緣何要落得如此境地?”她真的很不甘心,蕭啟原先也曾待她好過。雖比不上待顧容的好,可好歹比尋常丫鬟要多一份心。蕭啟不欲令顧容知曉此事,便找了個借口支走了他,讓他先回房吃點東西。接著,他轉過身背對清和,望著遠處天空里的一顆星子,說:“你該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你若再做糾纏,從今往后這沉香苑也容不得你了?!?/br>清和深深吸進幾口氣,硬是壓抑住了哭聲,往西邊跑走了。夜幕下,那青綠色的身影像是一條蛇,也許哪天她就會吐出她的舌頭,張開血盆大口,咬住打擾了她的過路人。打發了清和,蕭啟半輕松半沉重地回了房。顧容眼巴巴地望著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究竟。他可不覺得清和純粹是在指責他的沒有禮數。蕭啟見今日實在是逃不過,便把兩年前那件糗事說了出來。顧容非但沒有生氣,還覺得好笑。一聽說那射箭之人還是熟人蕭敬,他笑得更為囂張了。“阿蒙,你也有那般的時候!沒想到你瞧著正經,實際上卻是個愛胡鬧的!”蕭啟也沒再覺得那是奇恥大辱,究竟是時間發揮了效用,令人不再為過去而煩憂。對于顧容的嘲諷,他也不惱,只覺得這般模樣的他格外討人喜歡。“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趕緊填飽你的肚子,別再讓它叫喚了?!?/br>解決了清和這件事后,顧、蕭二人越發沒了忌諱。每到蕭啟下學歸來,二人就廝混在一處,說說笑笑,鬧個不停。日子久了,一旁服侍的仆役們也就看出了幾分門道,嘴上直說“公子知趣了”??蛇@件事于蕭夫人而言,卻又是一件麻煩事。蕭啟到底年紀小,若是就此被人誤導利用了,將來難免不走上歪路??梢菣M插一腳,又顯得做母親的不體諒兒子,壞了兒子的興致。這時候,張大娘說道:“我看那清妙和清令年紀大了,也該許了人家去,夫人何不趁此挑幾個年歲小的丫鬟進沉香苑呢?公子許是嫌她二人年紀大,才找了個小廝?!?/br>蕭夫人沉吟許久,最后才道:“也罷,便照你說的去做吧?!彼才?,怕這幼時所系,會牽絆蕭啟一生。就如她和蕭鈺,雖是再未見過,卻終究害得她差點迷了心智??墒?,真的是迷了心智嗎?她不敢確定了。但不管能否確定,她都得按部就班地往前走了。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已無,后續更新不會斷,不過會慢一點了?!救绻腥巳タ?,我要說聲抱歉了,目前是不想更了,因為在現實生活中,男主的參照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渣了,繼續寫下去,我沒那個勇氣?!?/br>第7章陽陵侯回京述職京城的春三月,正是寒意未盡之時。風吹刮過的地方仍舊保有蕭瑟的氣息,幾顆細嫩的芽兒還不敢輕易冒出頭來。這時,一行車馬打西邊緩緩走來,落日的余暉照得大地一片泛黃,舊年老死的枝椏在顫抖過后仍未下地,時而歇停的飛鳥吟詠著不倦的歌。轱轆聲漸行漸近,馬蹄落地聲愈行愈沉悶,馬兒叫喚的聲音也時常響起,鞭子的破空聲像一道閃電突地降臨。隨著離城距離的縮短,人的笑聲和說話聲也變多了,這個說著要買點東西孝敬父母,那個說著要看看兒子長啥樣了,各人言論之多不一而足。在馬車旁有一虬髯男子乘馬隨行,他不過三十一歲,生得一副兇猛模樣,眼珠子里還透著殺敵時的精明。重重的盔甲倒不像是壓在他身上,卻像是長在他身上,由他使喚那般。那男子身邊突然自后方闖來一馬一人,那人與他約莫年紀,不似軍人打扮,像個書生,卻有幾分豪俠之氣,他問道:“蕭鎮西,你怎么一言不發?”“無可說之話,自然無話?!?/br>“奇了怪了,平日里也不見你這般收斂,你該不是擔心被汝陰侯訓斥吧?”“少來,又想用激將法?我可不上你的當!”“哈哈!你果然已被我磨練出了些許能耐了。改日到得汝陰侯府,我可得向你兄長討點好酒喝!”這“蕭鎮西”便是鎮西將軍蕭鎮,他身邊那男子則是當朝孟學士的兒子孟禎。當初蕭鎮的封號傳出后,孟禎便改口稱他為“蕭鎮西”,說是稱呼“鎮西將軍”須得四個字,而稱呼“蕭鎮西”不過三個字,一氣兒說出來顯得更有氣勢。蕭鎮心有不滿,與他論說了好幾回,可這人怎么也不改,只好由著他去了。說來,蕭鎮對于將被兄長訓斥一事也是忐忑不已。他只是不愿再在面上顯露罷了,可心中卻早已如亂麻般糾糾纏纏了。那么,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以至于甫一回京便要遭遇這番對待呢?此事發生在兩個月前。那天,軍營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一片呼喊聲,說是走水了。而當時的蕭鎮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聽見似乎有人在他耳邊嚷叫個不停。他被吵得無法,掀了被子走下床,鞋也未穿就出了營帳。到得帳外,又見兵士來來去去,慌慌張張,自覺有異。他奔回帳內,未及穿鞋,只拿了一把刀,便又沖了出去。自經歷過一次暗算后,他養成了隨身攜帶兵器的習慣,天大的事也沒有這件事大。但就是因此,他被陳孚抓住了把柄。蕭鎮離開營帳后奔向了事發地,只見糧草燒焚殆盡,火星子在夜里忽閃個不停。蕭鎮的那把刀經由火光一照,反射出了刺目的光。陳孚正因沒有保護好糧草憤憤不已,又被這刀光晃得眼花,脾氣立馬上來了。他也不管蕭鎮官職幾品,走過去就是一頓罵。蕭鎮本就對這陳孚無甚好感,如今又被這人兜頭就罵,當下沒了忍氣吞聲的耐性,直直地罵了回去。陳孚一被罵便又清醒了幾分,立刻就治了蕭鎮以下犯上之罪,一頓杖責過后還寫了份奏折呈交今上。那份奏折里直言陳家歷代為國殺敵,絲毫不求個人的保全,卻不料如今被一后輩如此看輕,實在是無顏面對先祖和先皇。因著這事,汝陰侯即使身在外地亦被傳回京中,還被今上命令要好生管教蕭鎮,莫要辱沒了汝陰侯府的名聲。蕭鎮自是知曉了此事,因而回京路上憂心忡忡,只想省著力氣回去應對,便連一句多余的話也懶得說了。孟禎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頗有些心不在焉,繼而又笑著沖蕭鎮眨了眨眼,說:“蕭鎮西,咱們來比比誰的馬跑得快吧?”蕭鎮一聽又是費力之事,立時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