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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別人馬甲的人,注定了自己活在馬甲里。 早讀課剛結束,正在聚精會神上著第一節數學課的王潔同學,是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這么快就被人發現的。 班主任踩著高跟鞋“噔噔”走來,扒著前門門框探入一張睡眼惺忪的臉,朝教室里面喊道:“王潔,你出來一下?!?/br> 數學老師也揮了揮手上的三角板,催促她道:“快去?!?/br> 王潔同學作為211大學的儲備選手,一向是班級老師重點呵護的對象。像今天這樣在上課的中途被叫出去,還是史上第一次。 直覺告訴她,這一切不太正常。 合上課本,王潔若有所思得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跟在班主任身后往教研中心去了。 教研中心明亮的會客廳里,戴著一副眼鏡裝深沉的小芳正高雅得坐在椅子上,喝著她班主任剛沏來的鐵觀音。 簡單的一個照面,敏感的王潔就感覺到了這個陌生人眼里的刀刃。 班主任在來的路上已經跟她說了,找她的人是來自南京某知名大學直招部的老師。說是看中了她一篇獲得全省獎項的英語作文,今天來學校了解她情況的。 王潔愣了愣,完全不明白這個機遇怎么會落在她頭上。要知道英語作文獲獎的學生多了去的,她還是撈了個優秀獎獲得者的那種。即便她的mama是英語老師,但英語比她好的也大有人在。 班主任不知道情況,熱情得替小芳介紹道:“方老師,這就是您想找的王潔同學。孩子很優秀,每次都能考進我們學校的百名榜。您稍等一下,我去拿個成績表給您參考一下?!?/br> 小芳抿了抿嘴,按捺這位極負責任的班主任,微微笑道:“您先不忙,我要面試一下?!?/br> 班主任也不敢說“不”,笑嘻嘻得應了幾聲,就體貼得捎上了教研室的門。 一室寂靜,小芳笑得高深莫測。王潔沒見識過這種情況,只拘謹得說了一聲“老師好”。 小芳撇了撇嘴,將自己戴的那副平光眼鏡摘了下來,單刀直入道:“王潔,你mama是華僑中學的英語老師花卉吧?” 被人提到自己的mama,王潔從前都是很驕傲的,但如今卻習慣性得皺了皺眉頭,點頭道:“是?!?/br> 小芳努了努嘴,好奇道:“那你為什么不在華僑中學上高中呢?據我所知,華僑中學的教師子女是免學費的?!?/br> 王潔細細得看了一眼小芳,沒有吭聲。 小芳譏諷得笑了一聲,示意她坐下:“賣地溝油的不會用地溝油炒菜,賣爛尾樓的不會住在爛尾樓里,你mama很懂得‘予已玫瑰,手有余香’這個道理啊?!?/br> 王潔不傻,聽得出來這話里面的嘲諷,皺著眉頭反問小芳:“老師你到底找我來干什么的?要問我的事請直接問,不要打著幌子總問我mama?!?/br> 畢竟還是個稚嫩的學生,小芳也不想兜圈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和第275條?” 王潔越發覺得小芳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小芳一眼。 小芳冷哼了一聲,將一張記憶卡丟在桌上,攤牌道:“你以為你一個學生跑去潑了人家油漆就不犯法了嗎?你高三的學生,早過了18歲了!” ☆、Chapter 49 王潔腦袋里轟得一聲炸了。 不可能的,她戴著口罩,衣服也穿得別人的,潑完油漆之后還跑到菜市場里面魚目混珠了一會兒,監控攝像頭根本追蹤不到她。 然而她此刻不敢和小芳對視的眼睛,漲紅的臉龐,額頭上冒出的汗,都驗證了她就是潑油漆的始作俑者。微表情這東西做不了假,如果她不是始作俑者,皺眉頭、疑惑、憤怒等,才是她第一時間表現出來的。 小芳覺得自己恐嚇得差不多了,便引入正題:“跟你說實話吧,我也不是什么大學的老師,只是被你潑油漆那戶人家的代理律師。當事人知道你是個高考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毀了你前途,所以讓我低調處理一下?!?/br> 竟然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王潔的雙手有些發麻,連帶著小腿也不自知得在顫抖。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這么快就被發現了?告訴她魏語家地址的人說過,潑油漆這種小事派出所是不會花時間處理的啊。 凡事皆有因果、萬物都有輪回,當年花卉影響魏語高考,如今花卉的女兒也要嘗一下被人影響高考的滋味。 只不過前者有心,后者無奈。 小芳嘆了口氣:“你也知道當初你媽對學生做了些什么。你可以昧著良心覺得你媽沒錯,但你不能無知得去報復我的當事人。人人腳下都有一桿道德的天枰,不要因為你自己站歪了就覺得別人也站歪了?!?/br> 王潔慌忙吼道:“我沒有!” 通紅的眼眶泄露了她內心的波濤洶涌,她只是簡簡單單想出口惡氣,為什么落在這個律師眼里她就是個沒有道德的人。 在潑油漆這件事情上,她一點錯都沒有!魏語不僅搞得她mama聲名狼藉、工作都差點保不住,連帶著她也被知情的同學譏諷嘲笑,難道她連出一口惡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小芳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王潔這個女生,雖然年紀小,但吼的一聲也顯示出脾氣不小。額頭高而且寬闊,說明企圖心大。顴骨高往兩邊開,眼角周圍還長著一些洗面奶洗不掉的黑斑。鼻梁倒是長得不錯,又長又挺,可惜藏不住鼻部中央的黑痣。鼻子啊顴骨啊長得丑沒什么,最致命的還是那一雙跟她mama極其相似的眼睛。眼白多眼珠小,看人的時候總有點目露兇光的意思。 小芳仔細掃了一下王潔的面部構造之后,才用她專業二十幾年看相的經驗斷定下來:這女生跟她mama一樣,尖酸刻薄。 想到自己和安妮擦洗了一個晚上的大門,小芳也跟著尖酸刻薄起來,沒好氣道:“吼什么呀?靠聲音大就能解決問題呀?告訴你,我的當事人可以容忍你犯一回傻,但絕不會容忍你犯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再發現一次出自你手的報復性行為,我們會毫不猶豫得拿著證據到派出所?!?/br> 不等王潔出口說第二句,小芳狠話又砸了過來:“我是不知道有案底的學生能不能高考,反正有案底的學生不會被大學錄取。再來,這年頭派出所和電視臺是好基友,前腳出了什么案子,后腳就能放上電視。本地觀眾最喜歡看連載新聞了,回頭再炒熱了你mama的豐功偉績,我們也愛莫能助?!?/br> 到底,破罐子經不起破摔,花卉經受不起第二次的輿論譴責。 “還有,”小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從椅子上站起來:“別有用心的人想借你的手打壓我們當事人,這一點,是真的蠢?!?/br> 聽到小芳的最后一句話,王潔仿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