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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從淮鈞搬到仁福宮后,還是會時不時來一趟昭和殿,但昭和殿的書殿卻去得不多了。他命人點上書殿中幾個燭臺的蠟燭,然后坐在書案前,不由來地想起從前美好的時光。一旦想起,才驚覺這就十幾年,就是這十幾年的時光,才令他這么難以放開陳璞。陳璞是在他幾乎一無所有的時候來到他的身邊,陳璞不僅是他最愛的人,也是他的是至親的人,他只想在得到一切的時候與陳璞分享,他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收獲幸福,為何還是出了差錯?不知坐了多久,他整個人都呈現了麻木的狀態,只是盯著燭光,看著蠟一滴一滴的落下,雙手放在膝上,雙腿則動也不動,像一棵樹地坐著,思緒就像樹根蔓延開來。直至燭光燒痛了他的眼睛,也把他的思緒燒了,他才動了一根手指頭,繼而是這個人從麻木中醒來,站起來,預備離去。如今這個局面有最該怪罪的人,始作俑者的不是他跟陳璞,但是他與陳璞呢?錯得又有多深?他轉身離去,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左手不經意地把書案上的幾本書推到了,他連忙彎身把書撿起,但是當撿起了書,他才發現這幾本都是兵書,他才驚覺陳璞這幾天看的都是兵書!為何看兵書,陳璞自然不是為了行軍打仗,淮鈞五指用力地握著書,雙手卻都顫抖起來,他知道陳璞只是在想辦法離開,離他而去。陳璞這幾天的寧靜,只是因為他在密謀逃離皇宮。淮鈞摔下書,大喊了一聲:“阿福!”聞聲的阿福匆匆地跑進來,淮鈞馬上指著書案上的書,說:“把書殿里的兵書都收起!換成別的書!”得令的阿福連忙喚來兩個太監,連夜撤換所有的兵書,而淮均則落荒而逃似的離開了昭和殿。他明知道陳璞會不高興,可是他不能讓陳璞有離開的機會,陳璞只能留在他的身邊,他只要陳璞在他的身邊!他們明明都清楚彼此想要什么,卻互不退讓,又互犯彼此的忌諱,來到此步又何止是生事的人的過錯?結果到了翌日,陳璞一用完午膳,就如常地拉到書殿。當他看不見放在書案上的書時,就慌忙把每一個書柜都翻找一遍,一本兵書都沒有。他連思考都不用,已經清楚是誰做的好事。他悲哀地想,淮鈞連一點希望都不愿給他。這一點悲哀很快就化為憤怒,像一把火燒得他的胸口發疼,他無處發泄,只能把書柜里的書都推倒在地上。但就算地上盡是書了,他胸口里的怒氣還是解不了,而這個時候受到驚動的阿福沖了進來。“這是……”阿福無力地看著書殿里的一片混亂,他應該要想到兵書是陳璞看的,而陳璞找不到這些兵書就會發瘋。陳璞惡狠狠地瞪了阿福一眼,然后推開他,闊步離開書殿。阿福擔心他出事,也顧不上遍地的混亂,只得緊緊地跟隨其后。但是陳璞卻只是在前堂繞來繞去,忽而又走到庭院那邊,來回踱步著。他也不想把憤怒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只能耗費自己的力氣,卻沒有想到胸口里那團怒氣越走就燒得越旺。淮鈞剝削了他的自由,淮鈞剝削了他留給自己的一點希望。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兩個竊竊私語著的宮婢上,他的腳步戛然而止,怒氣從胸口處涌上了腦袋里,爆炸了。--她們一定在說我的壞話。--這里所有人都幫助著淮鈞關起我,他們都害怕受到我的牽連,所以幫助著淮均。他們都不替我著想,我為何要讓他們好過?他的眼神變得冰冷,他揮一揮手,對阿福說:“抓起她們,讓昭和殿上下都過來前堂!”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阿福不知所措地看著陳璞,只聽陳璞又說了一聲:“立即!”誰都知道陳璞已經是是昭和殿的主人,阿福再是無奈,也不得不聽令地把兩個宮婢抓起,然后把她們押到前堂。?☆、第六十七章(下)? 正在鳳儀宮與董靖陪著小公主玩耍的淮鈞一聽到陳璞動怒,只好把念玉交給奶娘,然后與董靖擺駕昭和殿。本來淮鈞沒有想過與董靖同行,可是董靖親自說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再看她一臉擔心,他就不好反對。他們才踏進昭和殿,就聽見一聲又一聲的哭泣哀號,又夾雜著一把女聲,哀求道:“陳公子,奴婢什么話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淮鈞和董靖對覷了一眼,加快了腳步,來到前堂,只見除了陳璞和阿福,所有太監宮婢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而陳璞正以冷冰冰的眼神地盯著他們。陳璞看到淮鈞二人來了,低哼了一聲,不疾不徐地說:“參見圣上、參見皇后娘娘?!?/br>眾人也承接他的話,恭敬地見過二人。接著淮鈞和董靖到了上座,這才看到最前有兩個宮婢滿臉是淚,渾身顫抖。而她們一見到淮鈞,就像在狂風暴雨的海上遇到一根浮木,馬上抱住,乞求地說:“圣上、奴婢是無辜的,請圣上明鑒……”“璞兒,這是什么一回事?”淮鈞看向陳璞,問道。“你不是說我是這昭和殿的主人嗎?”陳璞反問道,再囂張地說:“那么我要教訓一下我的奴才,這么小的事,也要向你交代嗎?”董靖一聽,心里就不樂意了,正想為那兩個宮婢抱不平時,就被淮鈞抬手阻止了,只是因為他以為陳璞承認了自己是這里的主人。“殿里的事,你自然可以作主,可是朕既然來到,你就跟朕說一說吧?!?/br>淮鈞放縱陳璞,誰都知道,董靖再無可奈何也只能默默地坐在一邊,而兩個宮婢求救無門,只能癱坐在地上,眼淚都不懂得流了。陳璞瞪了她們一眼,卻冷淡地說:”她們說我的壞話?!?/br>明明是陳述的話,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句話比得上一串炸藥,捆在兩個宮婢的身上,足以把她們炸得粉身碎骨。淮鈞有怎么容得下半句陳璞的壞話?他對陳璞點了一下頭,不再說話,讓陳璞親自把這件事解決。畢竟陳璞留在宮中,不像董靖有名有份,不來一個下馬威,一些不帶眼的奴才就會以下犯上,而他是不能讓陳璞受一點委屈。陳璞輕扯了一下唇角,在回頭看著兩個宮婢,問道:“只要你們從實招來,就能好過一點?!?/br>“陳公子,給奴婢天大的膽,都不敢說你半句壞話啊……”一個宮婢立刻抖著唇說。“你們不是說跟著我遭罪嗎,因為我惹圣上不高興了,圣上總有一天會不耐煩,你們不是這樣說嗎?”陳璞話音剛落,淮鈞就冷聲說:“朕的感情事,何時輪到你們來議論?”兩個宮婢對看了一眼,如今已經不是單說陳璞壞話這么簡單,下一刻,她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