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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啊,我們長得好看一點,還至于當這個奴才嗎?”那太監仰天長嘆道。“不是吧,我聽說那陳璞也不是多好看的人,臉上還有一條疤呢……”宮婢的話還未完,就被一只手撞了一撞。她停了下來,側頭一看,看到一個人站在他們的不遠處,而那人的下巴有一條疤,但他一雙眼睛又大又明亮,硬是給他的臉添了幾分光彩。那人正是陳璞。他時常過來齊和殿,有幾個見過他的連忙退后一步,喊道:“陳公子?!?/br>陳璞的臉有一些青白,他們的話他都聽得清楚,不過他不想計較,只是問:“子余和天寶呢?”“稟陳公子,望王帶他們離開了?!蹦钦f完陳璞壞話的宮婢,紅著臉,硬著頭皮答道。“嗯?!标愯睉艘宦?,再說:“那也好,我先走了?!?/br>他離開齊和殿之后,虛軟地坐在一個亭里,喘著氣。好一會兒,等到自己平靜下來后,他才若無其事地回去昭和殿。他平靜的心因為這件事而起了波動,使得他澆水的手抖了一抖,把水都澆到自己的的下擺。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看著幼苗上的水珠,默念著――你們長快一點,好讓我和淮鈞看了開心。他栽種著花,正如栽種著他和淮鈞的感情,花是澆水施肥的,而他們的感情澆的是他的心,施的是他的信任,如此才能茁壯成長。花澆完了,還把自己澆濕了,陳璞只好把東西交給身后的宮婢收拾,自己則回寢房換件衣服。然而,他在回去寢房的路上,停了在一條木柱后,有兩個宮婢的聲音進到他的耳內。“聽齊和殿的人說,這次宋樂玉被整得可慘了?!?/br>“我也聽說了,好像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人就被打了兩百杖大板,現在半死不活的?!?/br>“唉,好好一個富家公子,怎么落得這個下場呢?!?/br>站在木柱后的陳璞緊握著拳頭,呼吸忽地急速起來,心跳凌亂,他卻在這凌亂得像一張蛛網的心里抽出一點位置,拼命地告訴自己:“相信淮鈞,他對你這么好,你要相信他才不負他的情意?!?/br>可是,他心里卻像有一只蜘蛛,還在惡毒地結著網:“你想想明珞,他騙過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br>“不會,他如今不同了,他已經為當年的事后悔了,他已經為我改過了?!标愯毖谥?,微微喘著氣。過了一會,他才毀了那張蛛網,那只蜘蛛,鎮定下來。他不能相信這些宮婢的胡言亂語而不相信淮鈞,他不想在聽到他們在他的地方胡亂說話。他從木柱后出來,輕咳了兩聲,喚起兩個宮婢的注意,嚇得她們臉如死灰,顫抖著唇。這昭和殿里的奴婢,除了阿福,都換了一批,所以他們不知道陳璞的脾性,只想到他是圣上都敢罵的人,只知道圣上有多寵愛他。她們心里以為,這一次她們都死定了,只能開口求饒道:“請陳公子恕罪,”陳璞的臉色不比她們好,以致看來有一些可怖,但是他的斥責的話卻是溫和的:“我不喜歡昭和殿里有人說三道四,這些道聽途說,無憑無據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我聽見還好,讓圣上聽見怎么辦呢?”“奴婢知罪?!?/br>“沒事了,退下吧?!闭f罷,陳璞就徑自回到寢房里。他濕了的下擺干了一半,但他還是急速的脫下外衣,但這個動作完了,他渾身的力氣好像一拼被脫了下來似的。他坐在床上,發呆著,連淮鈞來了也不知道。直到他被擁進一個溫熱而熟悉的懷抱,他才回過神來。“你來了?!?/br>“嗯?!被粹x沉厚的聲音響進陳璞的耳內,馬上填滿了他空白的腦袋,“連我來了都不知道,說,你在想什么?!?/br>“沒有,還可以想什么?”陳璞微微動了動,換了一個姿勢,舒服地依偎在淮鈞的懷里,而淮鈞則樂得把他擁得更緊。“要是璞兒說在想我,我會很高興?!?/br>“誰想你了?!?/br>陳璞半點兒面子也不給淮鈞,換來的是淮鈞把手放到他的腰處,曖昧地說:“外面的天還光著呢,你脫什么衣服?!?/br>“你瞎想什么?”陳璞本來還青白著的臉剎時紅了起來,他解釋道:“剛才澆花的時候,我弄濕了下擺……”“那你怎么坐著發呆,還不穿上衣服?”淮鈞著急地放開陳璞,打算替他換上衣服,一邊說:“待會著涼怎么辦?”陳璞卻把他拉回自己身邊,靠著他說:“下擺的一小塊而已,不用緊張?!?/br>聽罷,淮鈞也放下心來,再次把陳璞圈在懷里。“今天璞兒好像特別粘我?!被粹x摸著陳璞烏黑的頭發,親昵地說。陳璞白了他一眼,問道:“你不喜歡嗎?”“要是璞兒天天這樣就好。唉,我是怕你心里有委屈,不跟我說?!被粹x頓了頓,雙手下意識把他摟得更緊,才說:“阿福告訴我,你剛才訓斥了兩個宮婢幾句?!?/br>“嗯,你心疼了?”陳璞反問,免得淮鈞追問出細節來。“對啊,心疼你,要知道我家璞兒除了我之外,誰也不罵?!?/br>陳璞忽然想起那些宮婢太監說他們吵架的事,明明他該生氣,可是此刻卻不由來的覺得好笑,于是他問道:“那你讓我罵嗎?”淮鈞臉上露出一點遲疑,他狀似難地的說:“關起門,兩個人的時候由得你罵。在外人面前,就請你大量一點,給為夫一點面子?!?/br>“哈哈哈!”陳璞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眼睛都彎了。這么明亮的笑容使淮鈞心滿意足,他希望陳璞可以一直對著他這么快樂的笑,陳璞開心了,他就幸福了。待陳璞笑夠了,他說:“夫君放心,這點面子我還是會給你的?!?/br>“夫君”兩個字使淮鈞心里一樂,連忙問:“璞兒喊我夫君,那么我該喊璞兒什么呢?”其實淮鈞是想喊陳璞一句“愛妻”的,可是他知道陳璞一定不愿意,唯有假意問問陳璞,希望他的答案是他想要的吧。“那不簡單,我喊你夫君,你也喊我夫君啊?!标愯蓖铝送律囝^,下一刻正經八白地說:“要不然讓為夫的喊你一句愛妻吧?!?/br>見陳璞難得如此調皮,淮鈞就順著他的意,什么都不計較了,而事實是從當年他把龍鳳屛簫送給陳璞后,就知道什么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對就好。“只要璞兒喜歡,什么都好?!?/br>但這句話后,淮鈞就后悔了,因為接下來的一個下午,陳璞每一句話都“愛妻”、“愛妻”的喊著。不過淮鈞見他心情好,就隨著他繼續吧。兩個人膩歪了一個下午,到了晚膳,陳璞甚至不想踏出寢房,淮鈞只好阿福把飯菜拿進來。要是淮鈞堅持到前堂吃還好,飯菜放了進來,阿福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