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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他對陳璞的情感戰勝了雙眼所見的現實,他情深地說:“我相信你?!?/br>偏偏陳璞對淮鈞的情感卻戰勝不了他已娶妻的現實,所以三年前他抽身離去,所以三年后他還是要走。他冷笑一聲,問道:“那么殿下與小人又是什么關系?”淮鈞皺起眉頭,他不喜歡陳璞將二人的關系變成殿下與小人,于是他連忙表明自己至今未變的心:“璞兒,我愛、”他的話未完,就被陳璞一指堵住了,“殿下,隔墻有耳,你不會說出這句話的?!?/br>“我、我……”忽然間,淮鈞的喉嚨像被魚骨哽住了。三年后他見回日夜思念的陳璞,他卻終究是說不出一句“我愛你?!?,全因他的確擔心隔墻有耳。他始終是費了極大的苦心才攀到這個位置,建立今天的一切,他不可能讓這些毀于一旦。魚與熊掌要兼得,又豈是易事?“讓小人替殿下回答這個問題吧?!标愯庇樞σ宦?,“小人曾經是殿下的中郎,但現在什么都不是了?!?/br>面對陳璞無情的話,淮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急躁地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是你等我,將來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那么太子妃呢?”他悲哀地看著他最愛的人:“是你選擇了她,你不能利用完她就傷害她的!”“我不會傷害她!”“那你讓我走,當年你選擇了她,你就應該一直選擇她!”倏然,淮鈞的焦躁變成狂怒,他大聲問道:“這些話是不是大皇兄教你講的!”原以為他與陳璞三年后再見,二人應該是互訴這三年來的思念,哪料得會是這般針鋒相對呢?他就想起了陳璞見過諾煦,不愿意對陳璞生氣的他只得將滿腔怒火轉移到諾煦上。然而他這個舉動卻使陳璞更加失望,他冷笑道:“今天你我來到這一步,你還是認為一切都是別人的錯!”淮鈞氣上心頭說:“他沒有錯,每個人都沒有錯,最錯的是我,對嗎?”“或許最錯的是我,是我沒有留在你的身邊?!?/br>他突然抓住了一絲希望,“璞兒,留在我的身邊,我們會像從前一樣?!?/br>陳璞搖搖頭,堅決地說:“讓我走,從此以后你與太子妃……”話音未落,就被門外傳來一把慌張的女聲打斷了:“殿下,念玉她在發高熱!”不用問,陳璞就猜到這把女聲的主人就是淮鈞的太子妃了。他又冷笑了一聲,這一次他笑的是自己,他在心里問自己,他到底憑什么站在仁福宮里?他目光銳利地看著他這一生最愛的人,卻對他說出最決絕的話:“淮鈞,讓我走,否則你會后悔讓我回到宮中!”他急步地離開殿上,不留機會讓淮鈞回話。在打開門離去的一刻,他與董靖擦身而過了。那一刻陳璞沒有回頭,那一刻淮鈞無可奈何地讓陳璞離開而讓他的妻子慌張地投進他的懷里,那一刻到底當時是陳璞可以選擇還是淮鈞可以選擇?陳璞在回廊的拐彎處見到旻軒,旻軒攔住了他:“陳璞,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他想了想,明白了旻軒話中的意思后,他問:“五皇子,我把你供出了,我臉上和左手的傷會康復嗎?”旻軒沒有回話,過了一會,陳璞就動起步伐走了。那時他看向天上的浮云,明珞的樣子忽然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往事在這個舊地變得歷歷在目。他停住了腳步,回頭對旻軒說:“五皇子,記住,仇恨從來不會讓事情變好?!?/br>這一個道理是在他見盡悲劇后領悟的。又在一個拐角,宋樂玉倚在紅漆的柱上等待陳璞,看到人后,他打了一個呵欠,等待陳璞走過來。陳璞走到宋樂玉跟前,不認同地看著他:“樂玉,我不會利用你?!?/br>宋樂玉臉上仍是溫和從容的笑,他按著胸口,依然是那一句:“這點傷總會好的?!?/br>?☆、第四十一章(上)? 清風徐來,一朵玉蘭花被吹落到陳璞的腳下,他連思索都沒有,立刻將這朵玉蘭花拾起,放在掌心凝望著它,換來的卻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的確回來了,這個地方正上演著物是人非的戲,而身在其中的他就算拾得回一朵昭和殿里的玉蘭花,又如何重拾當日殿里的情意?陳璞佇足在樹下,舊事在腦海里連翩。最后他彎身將手中的玉蘭花放到地上,渴望連同過去的一切放下。忽地,身后傳來動靜,他回頭一看,與拿著木桶和勺子的阿福四目相視。一時間陳璞不知作什么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阿福,而阿福卻驚喜地說:“陳璞,你回來了?!?/br>“嗯、”他頓了頓,才跟阿福寒喧起來:“我剛回來,這段日子你好嗎?”阿福呵呵笑道:“在宮里還不是那樣過,有穿有吃,算是不錯吧?!?/br>“那就好了?!?/br>“你呢?你到哪里去了……”他突然驚訝地問:“你怎么受傷了?”陳璞不自覺地摸上下巴突起的疤痕,想不到這趟回宮,這道疤痕竟成了他身上的焦點,誰都沒冷落它,而在被接二連三的問起后,他已經有了一個好的答案。“沒什么,小意外而已?!?/br>然而,他的左手突然閃過一絲疼痛,但他微笑自若,誰都看不到這道傷痕被遮掩在衣服底下,正如他最痛的埋藏得最深,沒有人懂得。就連自詡最愛他的淮鈞都不懂得,反倒只有宋樂玉明白。他怔然地想,這該說可悲還是可幸?“對了,殿下知道你回來了嗎?”算是看著二人長大的阿福,關切地問道,不過還未等到陳璞的答案,他就自己回答了:“你回來了,殿下當然是第一個知道?!?/br>“是他讓我回來的?!标愯蹦X海里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從此遠離皇宮的方法。他還在猶豫著這個方法,對面的阿福就一副暸然地喋喋不休:“你們從小感情就好,殿下也把你當作弟弟來疼來愛,要不是你們三年前有些磨擦,殿下怎么會舍得你流落宮外?你下巴這疤痕……唉,從小殿下就怕你生病、怕你受傷……”陳璞垂下眼睛,看著剛剛被他放在地上的那一朵玉蘭花,耳邊是阿福未完的話,似乎要由從前說到現在,而那些事他都記得清楚,不過由旁人說起來、感覺好似有些不同。“就像你十歲那一次,腹瀉了三天,殿下就跟著你消瘦了不少;還有那次你跟著殿下去打獵,被沖過來的鹿撞了一下,殿下就緊張得……陳璞,殿下是真的對你好,你這次回來就別計較過去的事了,畢竟我們都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