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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ptomeetyou,tellyouI\\\'msorry,Youdon\\\'tknowhowlovelyyouare……”本來正掙著要逃跑的阿呆停下了腳步,呆呆地看著那個小圓臺子上,正握著立麥閉眼低唱的男人。男人的聲音低沉婉轉,卻仿佛又帶著嘶吼,像是一只狠狠攥住人心的大手,讓他再難想要離開。“瘋狂的電子搖滾帶出低音爵士,這是羅馬小酒館最愛的把戲?!编囃㈥焕“⒋舻氖执┰饺肆髯叩轿枧_側面光影最溫柔的小角落里,然后低聲道:“好好享受吧。在地球,你被需要不是因為你身手多厲害,而是生活想要你看見它美好的樣子?!?/br>阿呆有點懵懂地回頭看了一眼鄧廷昊,光線變幻中,他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額角還有一塊有點滑稽的綠色陰影。阿呆點了點頭,扭過身去繼續看著舞臺上的男人。那是一個地道的羅馬男人。個子很高,輪廓清晰,眼眶深邃,一臉的胡茬看起來并不落拓,反而很有味道。他拉著立麥,像是要把立麥攏進懷里,微微彎腰靠近話筒,像是在捧寒風中的一簇火苗。鄧廷昊在阿呆身后介紹說:“羅馬有態度的歌者太多了,大多都有得體的正式工作,唱歌只是生活態度,無關前程?!?/br>阿呆微微瞇起眼,看著強光下的歌者:“阿爾法一號沒有會唱歌的人?!?/br>“你們的星球很強大,但是說起文明,真的比不上千萬年黃土沉積的地球?!编囃㈥粐@息著,拍了拍阿呆的肩膀:“這次地球之旅,雖然不知最后能不能回家去,但至少來一遭,就多沾些地球的人情味吧?!?/br>阿呆嗯了一聲,下意識地抓緊了鄧廷昊的手,繼續認真地聽著舞臺上的低唱。電吉他減弱,鍵盤手放出一串清亮的和弦,舞臺上的歌者收了音,有點羞澀地拉著麥克,嘴里說著大串的意大利語。鄧廷昊在阿呆耳邊小聲做著翻譯:“他在和大家分享心情,他今天很高興,他的女兒帶了男朋友回家,男朋友看起來溫柔靦腆,還幫家里整理了荒亂很久的倉庫?!?/br>阿呆愣了一下:“女兒的男朋友?”鄧廷昊嘆息:“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都會找到伴侶,然后在一起生活,直到死亡。我告訴過你的?!?/br>“哦,哦……”阿呆努力消化著這句話,他瞇著眼看著舞臺上帶著羞澀和幸福微笑的男人,恍惚間忽然覺得地球的家庭理念沒那么讓人嫌惡了。光影交錯間,阿呆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看著周圍喧鬧的人群,嗅著空氣中混雜的雞尾酒味,一忽覺得這很真實,好像這就是他應該享有的生活,一忽又覺得非常不真實,因為阿爾法一號才是他的家——那個非常先進,卻非常冰冷的金屬星球。他第一次有了感慨,宇宙真奇妙,時間更奇妙。半個月前,他還每天在金屬格子里醒來,服下幾支營養素,穿好防宇宙輻射的裝備,然后踏上他的巡邏飛行器,和老板一起巡衛那個冰冷而快節奏的星球。而半個月后的今天,他和鄧廷昊坐著潔白的大鳥一樣的飛機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喝味道有點奇怪的雞尾酒,打氣嗝,泡熱水澡,看著城市里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人群,啃著黑麥熱狗,聽著沙啞而動聽的歌聲。阿呆忽然回過頭看了一眼鄧廷昊,那個男人帶著點地球人的小得意靠在身后的臺子上。黑暗中,他看不太清鄧廷昊嘴角的弧度,卻只見那雙眼睛亮如繁星。鄧廷昊手揣在腰間,兩根鎖骨在純棉的T恤下微微挺起,讓人不自主地就停留了目光。阿呆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么,他像是著了魔一樣地伸出手,按了按那根漂亮的鎖骨。他不知道自己的喉結在動,在充滿訴說地動著。鄧廷昊將目光從遠處收回來,落在一臉呆愣愣的阿呆身上,輕笑一聲:“又怎么啦?”“鄧廷昊,我有點想親你一口?!卑⒋袈犚娮约哼@樣說,然后心底涌起一絲涼絲絲的訝異。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那句英語是:我本來以為你們是外國人。這位小哥是日本忍者嗎?☆、(27)鄧廷昊撇著嘴笑了:“親我?親我干什么?別告訴我你恍然開竅了……”“是你說的地球人表達友好和關懷經常使用身體接觸的!”阿呆被鄧廷昊不溫不火的一問有點惹火。對面那個男人目光堪堪從舞臺上流轉下來,打量在他的臉上,鄧廷昊又笑了:“可是也是你自己親口對我說的,你厭煩那些肢體接觸,覺得骯臟又落后?!?/br>阿呆真的有點生氣了:“隨便你?!彼麃G下這句話,就憤懣地轉過身去。然而下一秒,身后溫熱的氣息忽然靠近,兩只手將他圈在了懷里,鄧廷昊拖著有點無奈的嗓音嚷著“親一口親一口,哎……脾氣大得很……”阿呆還沒來得及反駁自己沒有耍脾氣,自己就被抱起來腳尖輕點地地轉了個圈,鄧廷昊笑盈盈地把臉湊過來,戳了戳自己臉頰:“喏,親這?!?/br>阿呆瞪了他一眼,本想很有骨氣地拒絕,然而目光在那輪廓清晰的臉龐上一轉,心思卻立刻變了。他想了一下,還是輕輕地湊上去,淺淺地啄了鄧廷昊臉頰一口。鄧廷昊哈哈哈地笑出了聲,摸著自己的臉頰說:“你太純情了,我好久沒有得到過這么小雞啄米的吻了。哈哈,像養閨女兒似的?!彼f著,伸手死勁地揉阿呆的腦袋,把人家腦袋當成一個皮球揉。阿呆氣得直哼哼,卻被自己的頭發捂得倒騰不上氣來。“我說,這兒已經鬧起來了,想不想換個地兒?”“好啊?!卑⒋粢琅f如往日般順從。于是鄧廷昊打了個響指,兩人撥開人流往門口擠去,準備轉場。鄧廷昊并不是第一次來羅馬,羅馬如同他的第二故鄉,居住著他大學時代非常要好的哥們。鄧廷昊帶著阿呆步行回酒店,在酒店前臺取了朋友早就留在那里的車鑰匙,干凈利索地從地下車庫里直接提了一輛略陳舊的悍馬上來。“你的車嗎?”“朋友的?!编囃㈥徽f著熟練地擰鑰匙打火,彪悍的悍馬車輕輕突突了兩下,然后安靜地駛出酒店停車場,行駛在夜生活剛剛開始的羅馬街道上。阿呆把額頭抵在玻璃上看著車窗外飛快退去的建筑和人群,這座城市的夜晚是如此瑰麗,卻又如是從容,讓他難以形容他所看到的畫面。鄧廷昊說:人情味。他發現自己漸漸地有些懂得了這個詞,這是Z國首都金融區沒有的人情味,更是冰冷的阿爾法一號沒有的人情味。“我們要去哪兒?”阿呆問。鄧廷昊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半小時的車程。羅馬不算沿海城市,但是附近的小鎮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