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偎在他身上的柔軟肌膚外，什么都不想。他仿佛在品嘗一枚鮮嫩的草莓。

    “快點，邁克?！辈榈隆つ吕锔Z氣堅定地催促說，“請你出來，我們到外面去解決?！?/br>
    薩姆退了回去。她舔了舔嘴唇，微笑起來，笑意浮現在她眼睛中?！安粔??！彼f，“對你這么個小毛孩來說，你的接吻技巧真不錯。好了，出去玩吧?！比缓?，她轉身面對奧黛麗·伯頓?！暗悄?，”她冷冷地說，“仍舊是個臭婊子?！?/br>
    影子把他的車鑰匙拋給薩姆，她輕巧地單手接住。他跟在查德·穆里根后面，穿過酒吧走到外面。外面下起了小雪，雪花在酒吧的霓虹燈招牌前旋轉著落下?！跋胝務勥@件事嗎？”查德問他。

    奧黛麗·伯頓跟著他們出來，來到人行道上。臉上一副準備再次尖叫的表情?！八麣⒘藘蓚€人，查德！聯邦調查局的人到我家來了，他是個變態殺人狂！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警察局?！?/br>
    “你惹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太太?！庇白诱f。即使在他自己聽來，他的聲音也顯得疲憊不堪?！罢埬阕唛_?！?/br>
    “查德？你聽見沒有？他在威脅我！”奧黛麗·伯頓說。

    “回里面待著，奧黛麗?！辈榈隆つ吕锔f。她似乎還想爭吵，然后緊緊閉上嘴巴，連嘴唇都壓青了。她一轉身，進了酒吧。

    “她說的話，你愿意辯解嗎？”查德·穆里根問。

    “我什么人都沒殺過?！庇白诱f。

    查德點點頭?！拔蚁嘈拍??！彼f，“我敢肯定，這一切很容易澄清。你不會給我添麻煩吧，是不是，邁克？”

    “我不會惹麻煩的?！庇白诱f，“這是個誤會?！?/br>
    “確實?！辈榈抡f，“我想我們應該去我的辦公室，在那里把事情搞清楚，如何？”

    “我已經被捕了嗎？”影子問。

    “沒有?！辈榈抡f，“除非你想被捕。在我看來，你跟我去警察局是出于市民的責任，而我們則會很快解決這件事?！?/br>
    查德搜了影子的身，沒有發現武器，然后他們上了查德的警車。這一次，影子坐在后座，關在金屬隔欄后面。他想：SOS，遇難，救命。他想用他的意志去影響穆里根，他在芝加哥對一個警察就這么做過。這位是你的老朋友邁克·安塞爾，你曾經救過他的命。你不知道這么做有多傻嗎？這件事你就讓它過去吧。

    “我覺得應該把你從那兒帶出來?！辈榈陆忉屨f，“只要有一個大嗓門叫喚一聲，說你就是殺害艾麗森·麥克加文的兇手，到時候，我們恐怕就得應付一大群準備對你處以私刑的暴徒了?！?/br>
    “我明白?！?/br>
    開車回湖畔鎮警察局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再說話。直到停在警察局門口，查德才開口告訴他，說這里實際上是縣治安官的部門，當地警察局在這兒只有幾間辦公室。很快縣里會建一棟更加現代化的辦公大樓，但眼下他們只好先在這兒將就著。

    他們倆走進大樓。

    “我可以請律師嗎？”影子問。

    “又沒有指控你犯了什么罪，”穆里根說，“你自己決定好了?！彼麄兇┻^幾扇旋轉門?！霸谀沁叺囊巫由献粫??！?/br>
    影子在木頭椅子上坐下來，椅子邊上有一塊被香煙燒焦的痕跡。他覺得腦子發木，呆頭呆腦的。公告欄上“禁止吸煙”標志下面，貼著一小張尋人啟事，上面寫著：“失蹤——判斷危險”，照片上是艾麗森·麥克加文。

    座位旁邊的木頭桌子上是一疊過期的和，房間里的燈光很暗，墻上的油漆是黃色的，不過估計原來曾經是白色。

    十分鐘后，查德給他拿來一紙杯從自動販賣機上買來的熱巧克力?！按永锩媸鞘裁礀|西？”他問。直到這時，影子才意識到他仍然拿著那個裝著的塑料袋。

    “一本老書?！庇白诱f，“上面有你祖父的照片，也許是你曾祖父?！?/br>
    “真的？”

    影子翻動書頁，找到了市鎮議會的合影照片，指給他看那個叫穆里根的男人。查德吃吃地笑起來?！拔乙稽c也不覺得意外?！彼f。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他待在那個房間里已經幾個小時。影子看完了兩本，正開始翻看。查德不時會出來看看他，一次是問影子是否想去洗手間，一次是給他一個火腿卷和一小袋薯片。

    “謝謝?！庇白咏舆^食物，“我被拘留了嗎？”

    查德吸了口氣，空氣在他牙齒縫里嘶嘶作響?！芭?，”他說，“還沒有?？磥砟闶褂眠~克·安塞爾這個名字并不合法。不過換個角度講，在本州內，只要不是用于欺詐目的，你隨便怎么稱呼自己都可以。你別緊張?！?/br>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是本地電話嗎？”

    “是長途?！?/br>
    “用我的電話打可以省點錢。否則你就得用大廳里的公用電話，15分鐘10塊?！?/br>
    得了吧，影子想，你只不過想知道我撥的電話號碼，還可以用分機偷聽。

    “太好了！”影子同意說。他們走進一間空辦公室，影子把要撥打的電話號碼告訴查德，是伊利諾斯州開羅市一家殯儀館的號碼。查德撥好號碼，把電話聽筒交給影子?！拔野涯銌为毩粼谶@里?！彼鋈チ?。

    電話鈴響了幾次，有人拿起聽筒。

    “杰奎爾和艾比斯殯儀館。請問有什么事？”

    “嗨，艾比斯先生，我是邁克·安塞爾。我曾經在圣誕節前在你那里幫過幾天忙?！?/br>
    一陣遲疑之后，對方回答道：“我記得，邁克。你怎么樣？”

    “不太好，艾比斯先生。惹了點麻煩，我被拘留了。希望你能見到我叔叔，或者幫我帶個口信給他?！?/br>
    “我當然可以幫你打聽一下他在哪兒。等一下，邁克，我這里有人想和你說句話?！?/br>
    電話轉到其他人手中，然后，一個纏綿的女人聲音道：“嗨，親愛的，我很想你?！?/br>
    他敢肯定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聲音。但他認識這個女人，他肯定自己認識她……

    忘記吧，腦海中飄過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忘記一切不快。

    “和你接吻的那女孩是誰，親愛的？你想讓我吃醋嗎？”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庇白踊卮鹫f，“我想她只是想證明她的立場。對了，你怎么知道她吻我了？”

    “有我族人走動的地方，我就有眼線?！彼f，“你要小心，親愛的……”聽筒里突然一陣寂靜，然后又是艾比斯先生，“邁克，你在嗎？”

    “我在?！?/br>
    “一時找不到你叔叔，看來他被什么事情纏住脫不開身了。不過我會繼續和他聯系，再帶個口信給你的南西阿姨。祝你好運?！闭f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