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同志了，請記住很重要的一點：我們時間緊迫！”

    杜原接過存儲卡，不再看其他人一眼，包括那個所謂的什么助手。他緩緩挪著腳步，走出這間精心布置的實驗室，來到隔壁。相比之下，這個房間小得可憐，看來冷淮說的條件差是實話，除開床和書桌以及一面衣柜，幾乎就擺不下別的東西了。他正想一個人安靜安靜，一轉身卻發現何陽正面無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

    “你走路沒聲音的嗎？”杜原撫了撫胸口，“你跟著我干嗎？”

    “按照規定，我必須隨時和你在一起。雖然你對我所知不多，但我詳細了解過你的情況，這也算是我的功課?！焙侮柕故情_門見山。

    “你負責保護我？”杜原問。

    “這么說不大準確。負責保護你的主要是我的同行。我的職責主要是當你的聯絡員，此外還另有一些任務?！?/br>
    “能說詳細些嗎？”杜原有些不明就里。

    “國安局內部職責分工很多，我是 T4 部門的?！?/br>
    “什么 4 ？”杜原一愣。

    “T4?！焙侮柦忉尩?，“其實就是一個代號罷了。算是新部門吧，由原來的一些單位重組的，時間不長?！?/br>
    “這個代號倒是有趣，好像在什么地方聽到過?！倍旁瓝蠐项^，“既然你不是來保護我的，那你平時都干些什么？”

    “我的任務是陪同你出席各種會議，然后找機會追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在針對我們?！?/br>
    杜原臉色有些不豫，“聽起來我像是一個誘餌?！?/br>
    “你多慮了?！焙侮栒f，“我說了有人會保護你，他們在暗處行動，比像我這樣一直跟在你身邊更有效。你認識李欣吧，他是 A2 組的，他們才是負責這個的。當然，如果有人在我面前對你下手，我肯定也不會干坐著。但還是那句話，我的最主要任務是找出背后的人?！焙侮柂q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首長懷疑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你剛答應同我們合作不久就遭到襲擊，事情如果太巧合基本上就不是巧合了?！?/br>
    “你是來鋤jian的？”杜原小心地問，他覺得自己這么問顯得有些荒唐。

    “鋤jian，哈哈?！焙侮栃ζ饋?，臉上拉出皺紋倒顯得表情柔和了些，“你這樣講倒也差不多，T 組本來就是一個反間諜部門。不過 T 組內部按分工還有所不同，這是因為間諜也分兩種：一種是純粹的外來滲透，比如借著經商旅游等名義入境伺機搜集情報的；還有一種則是腐化變質的內部人員。我所在的 T4 部門主要針對后者?！?/br>
    杜原一怔，“怪不得怎么聽起來有些耳熟，T4 是個醫學術語吧，是一種人體淋巴細胞?！?/br>
    “你說得沒錯。T 組的命名的確與此有關，人的機體面臨的疾病威脅大致可分為兩種，一種是純粹的外來病原體，一種是內部受到感染或者是基因異化的細胞。一般來說后者的危害更大，因為更難發現和清除，比如癌細胞就是典型的例子?！?/br>
    “你們懷疑內部有間諜？”

    “你現在的身份很關鍵，直接影響到國家在同他國的合作中的利益。上面十分重視你的安全。這些針對你的事件相互之間都有關聯，從現有線索看，已經涉及國際犯罪集團?！?/br>
    “看來我的命現在很值錢了?！倍旁鞠腴_個玩笑，但連他自己都聽得出聲音里的惴惴不安。

    何陽配合地笑了笑，但顯然沒什么誠意。

    “那需要我做什么？”

    “加強日常防備?，F在還不能最終確定有多少勢力在針對‘太平門計劃’，從掌握的情況看，這種勢力甚至可能已經滲透到計劃內部，但他們肯定沒有掌握我們最核心的機密?！焙侮栒Z氣很肯定。

    “好吧?！倍旁瓱o可奈何地攤開手，“我配合你的工作。從此以后是不是我無論到什么地方你都要跟著？”

    “我們有自己的一套要員保護規程。對于你，我們現在是按第三級別、也就是省部級的標準執行，今后視情況再調整。其實，習慣了也沒什么，你就當自己不小心成了明星，身邊隨時多了幾雙眼睛盯著。當然，我們也會關注你身邊的部分相關人員，比如文婧?！?/br>
    “你們調查文婧？”杜原壓抑不住語氣里的憤懣，“我和她是偶然認識的，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br>
    何陽等杜原稍稍平靜下來，“這是規定。你身邊的人都在調查之列?！?/br>
    何陽停下話頭，欲言又止，但還是接著說道，“文婧的情況有些特殊。一方面，她近段時間同你接觸很密切；另一方面，你覺得自己對她很了解嗎？”

    杜原沉默了一陣，緩慢地搖了搖頭，但立刻又倉促地點點頭，“她是美國華僑，雖然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她對我從來沒有隱瞞什么，只要我問起的事她都告訴我了?！倍旁肓讼?，“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總之我能感覺到她是一個很簡單的人?！?/br>
    何陽點點頭，“文婧的資料我們大體都知道，她的背景不算復雜，跟你說的差不多。不過，她母親才是華人，她的父親則是一名被華人家庭收養的印第安孤兒?！?/br>
    “哦。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倍旁挥勺灾鞯鼗叵肫鹞逆旱娜菝?，覺察不出什么特別的地方。其實這很正常，中國人和印第安人都同屬蒙古利亞人種，本來就差別很小?！八龥]有告訴過我，再說我也沒有問過她啊?！?/br>
    何陽接過話頭，“因為保護級別的原因，我們必須查清楚與你有關的任何事情?！焙侮柲抗饩季嫉囟⒆《旁?，“我們知道文婧并不是你唯一的女友，但因為她是唯一的外國人，我們當然要調查得更仔細一些?！?/br>
    杜原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你這是干涉我的生活了。這是侵權，侵權知道吧！”杜原實在按捺不住了，之前對他的監控也就罷了，但影響到他身邊的人卻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我要向冷淮控告你們?！?/br>
    “冷淮主要負責技術方面的工作，他無權干涉我們?！焙侮柮鏌o表情地答復。

    “那我找靳豫北反映?！倍旁瓙汉莺莸囟⒅侮?，幾乎是在咆哮。

    “我們現在執行的就是靳豫北同志的指示?！焙侮柭冻鰸M不在乎的神色，“再說，你知道他在哪里嗎？你知道他的聯系方式嗎？不僅是你，包括我們都不可能隨時同他聯系上?！?/br>
    杜原一滯，“總之我要找你的上級投訴你！”

    何陽不以為然地撇了下嘴，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杜原的激動，“你當然可以投訴我。不過據我的經驗，你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把我撤掉，換另一個人來。至于新來的人嘛，唔，讓我想想看，我們部門我算脾氣最好的?！?/br>
    杜原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醒悟到何陽說的都是大實話。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頭被困在軟籠子里的熊，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