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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法事中擺放的神祇牌位里居然有觀世音菩薩。當時他問在場的一位道士,結果對方解釋說他們是茅山派的,集儒教、道教、佛教的精華于一身,觀音菩薩原本就是他們教中的慈航道人。 送走徐嗣,范哲回到樓下,在門口就看到電腦屏幕還亮著光。范哲大聲招呼道:”韋石頭,還玩游戲啊,該睡覺了?!?/br> 結果是小小應了一聲,開始關電腦,“韋石哥哥在書房里?!?/br> 范哲走進書房,看到韋石正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封面的上部有“第一推動叢書”幾個字。范哲知道這是國內引進出版的一套頗有影響的科普著作,已經出了很多輯,作者基本都是世界一流的學者。 “今天晚上還不錯,沒玩電腦?!狈墩鼙頁P道。的確,平時這個韋石頭有點兒時間就在電腦上搗鼓。 “那電腦配置太差,打游戲還行,我編的程序在上面根本跑不動?!表f石居然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 “該休息了,石頭?!?/br> “看完這一章就好?!表f石連頭也不抬。 “這本你以前不是看過了嗎?”范哲問道,他有這么個印象。 “這本書吳新哥哥借去過,他看的時候拿鉛筆寫了點兒東西在上面,我對照著再看一遍?!?/br> “就是剛才隔壁吳新還回來的?”范哲問。 “好像他最近幾次考試成績不太理想,他爸爸說了他幾句,他就把借的書全還回來了?!?/br> “也是,馬上都要高考了,還看這些沒用的。到時候考差了咋辦?” “范叔你不要小看人,吳新批注的這些東西我覺得很棒?!?/br> “韋石頭你一個中學生覺得棒能說明什么?難道你還能給吳新發個科技進步獎?”范哲打趣道。 韋石一滯,范哲說的是實情,他無從辯駁,“總之我覺得吳新哥哥的一些看法很新穎很有啟發性。聽說他還向專家請教討論過哩?!?/br> 范哲忍住笑,“那專家怎么說?” 韋石撓撓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br> “我是覺得吳新近來悶悶不樂的,肯定是看多了閑書,成績受了影響。 你也要吸取教訓,多看學校的課本才是正理,要不等你mama問起來了我沒辦法交代?!?/br> 聽到范哲提到母親,韋石的情緒一下低落起來。他默默地收拾好書桌。 韋潔如已經走了幾個月,除了每天一個電話之外,有時也會讓韋石打開視頻讓她看看。但是她那一邊從沒有視頻傳過來,說是工作規定不允許。 這時范哲突然發覺一直沒聽到小小的聲音,一看才發現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悶不作聲。 “小小你怎么了?”范哲關心地問。 范小抬起頭,眼角居然閃著淚光。范哲一陣心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石頭!”他突然抬高了聲音吼道,“是你欺負小小嗎?” “不關韋石哥哥的事?!狈缎〖泵φf道,但是眼淚卻滑了下來,“嗯,我們失敗了?!?/br> 范哲一時摸不著頭腦,“什么失敗了?” “剛才我們的實驗失敗了?!毙⌒〕槠苷J真地說。 “實驗不能算失敗啊?!表f石突然探進半個身子笑嘻嘻地說,“關鍵是人太少了,才我們兩個人,多找些人就會成功的?!?/br> “你們在搞什么???”范哲沒好氣地說。 “我們在做時間旅行實驗……”小小抽泣著說。 “哎,小小,你答應過不亂講的啊?!表f石一臉神秘地打斷小小的話。 “什么實驗?時間旅行?”范哲簡直哭笑不得,一時間都不知道是韋石的腦子短路還是自己的腦子過載了。這個韋石頭從來就不讓人省心,一個中學生竟然做什么時間旅行實驗,簡直是開國際玩笑,不,應該說是開宇宙玩笑。范哲畢竟以前也搞過技術,了解一些基本的科學常識。在范哲看來,這家伙純粹是精力過剩沒處用了。范哲朝韋石瞪了瞪眼,“都這么晚了還不快去刷牙洗臉,明天早上又起不來?!?/br> 韋石朝衛生間跑去,中間卻突然回頭擠了擠眼睛,“小小你不要傷心了,我保證做一個成功的實驗給你看?!?/br> 范哲哼了一聲,連反駁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他這時還不知道,就因為這句話,韋石會在第二天掀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安頓好小小和韋石,范哲回到書房。這時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熟練地翻到第一章,范哲注視著第 18 節,口中輕輕誦讀:”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煩;加增知識的,就加增憂傷?!?/br> 這句話范哲反復誦讀了許多遍,感受著從內心深處涌起的深深敬意。雖然在整本里作者從未提及自己的名字,但他自稱是“在耶路撒冷做王,大衛的兒子”,再加上他所顯示的智慧,所擁有的財富,所以后世普遍認定的作者正是以色列的所羅門王。一些省市列入小學課本的童話作品里,將惡魔關進瓶子的便是所羅門王的封印。 范哲體味著來自三千年以前的智慧,內心漸漸趨于平靜。他仰頭閉目,開始睡前禱告:”我主天主,我們在一天的工作之后,已筋疲力盡,求你賞賜我們能借此整夜的安眠,恢復精力,使我們在你不斷的助佑下,身心保持健康,忠誠為你服務。阿門?!?/br> 范哲在書房里的小床上躺下,但思緒卻依然靜不下來。平日里念完臨睡禱詞后他總是很快進入夢鄉,但今天卻仿佛有一根不愿意停止的弦在他的腦子里顫動不休,讓他難以成眠。 不明來由的聲音在宇宙中彌漫開來,天父慈悲地注視著大地,連同那些如螻蟻般卑微的子民。東方的黃河之濱,大巫將甲骨卜辭呈獻給商王武丁。 武丁正繼續著他征伐四方的中興大業,吉祥的卜辭令他威嚴的面容上浮起一絲笑容。寵妃婦姘小鳥依人地隨侍在武丁身旁。三千多年之后,甫一出土便震驚世界的司母戊大方鼎上所澆鑄的正是她的廟號。幾乎同一時間,在幾萬里之遙的西方,那個從水里獲救的嬰兒已經長成一位身材壯碩的牧羊人,他小心翼翼地將刻有的石板放置到約柜里,卷曲的胡須隨著他的動作在西奈半島夏季干燥的熱風中顫抖。 幾百年過去,峨冠博帶、精神矍鑠的圖書管理員騎著青牛,吟哦著在天地間緩緩西行,身后是雄偉的函谷關和一串“大音希聲大道無名”的裊裊余音。而在被萬丈高原阻隔的極南之處云霧繚繞,一位鬈髯智者寶相莊嚴,拈花不語,下首的迷茫大眾里突然綻放出一張破顏微笑的臉龐…… 線索……又一條線索……還一條線索。這么多線索,到處都是,就因為有了太多的線索,結果統統地不再成其為線索…… 一位剛剛失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