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座的葉徑抬眉，“你怎么接這個項目了？”

    “吾圓還沒做過工業地塊，如果我們把廠房做成精品，這就叫是實力?！?/br>
    葉徑：“吾圓發展到現在，項目是有不少，但沒有把品牌做起來。像今天這樣子的跑腿，不是你這老總要來的?！?/br>
    吳完：“嘿嘿。小葉剛入職，我今天這叫帶帶新員工。你以為我下次還會陪你們跑？接下來就看小葉了，匿跡業界這么久，如果能靠這個項目一鳴驚人，好事啊?！?/br>
    葉徑：“你光想給員工立威名，怎么不讓吾圓的牌子更上一層樓，顧此失彼了吧?！?/br>
    吳完：“企業和員工是共生體嘛?！?/br>
    葉翹綠：“員工的成長依靠的是企業平臺啊。吾圓在我們建筑界有情懷，如果能把情懷擴寬，那就更棒了?！?/br>
    “小葉?！眳峭贽揶?，“你是不是有兩種性格??？怎么工作起來就和生活兩個樣呢?！?/br>
    葉翹綠睜大眼睛，“我一直就是我啊?！?/br>
    吳完搖頭，“不習慣你講大道理的樣子?！?/br>
    “以后就習慣了?！比~徑輕笑，“吳完，沒想過運作公司品牌嗎？”

    “想過，鄒象也和我提過這個事。但忙不過來啊，而且我分心?！眳峭甏钪较虮P，認真道，“吾圓成立至今，靠的是團隊協作。但我也承認，現在面臨著幾位老員工的去留難題。他們在吾圓成長之后，去到大企業有更好的前途。但我又心有不甘，難道吾圓就只是所學校？學成之后留不住人？”

    葉徑啟口，“能留得住人的，只有錢?！?/br>
    吳完沉默了。

    情懷能走多遠？衣食住行才是生存的基本。

    片刻，他說道：“建筑從前期到竣工，需要三到四年的周期。我給吾圓定下了兩年之后的目標。2017年，吾圓一鳴驚人?！?/br>
    葉徑輕笑，“拭目以待?！?/br>
    ----

    葉呈鋒和施與美今晚都早早回到了家。

    施與美提著魚rou青菜進去廚房，“小綠不會上班一個星期就要加班了吧？”

    “做建筑嘛，是這樣的?！比~呈鋒解下外套，把施與美新購的鞋盒擱到一旁，坐到沙發揉腿。逛街逛了四個多小時，把他累得夠嗆。

    施與美走出廚房，瞥見葉呈鋒的疲態，“你休息休息，我給兒子女兒煲個湯?！?/br>
    葉呈鋒點點頭，開了電視機。

    畫面中的男女主角正好是壁咚激情戲。

    葉呈鋒擰緊眉頭，問到：“葉徑那小子對小綠都還規矩吧？”

    “啊，規矩?！笔┡c美微笑，“這個你放心，我兒子的優點就是冷靜克制?！?/br>
    葉呈鋒呵呵兩下，明顯不信?！俺鋈ヂ糜芜@么久，一直都開兩間房啊?！?/br>
    “對啊，都有入住記錄。我兒子的品行，你放心吧?！?/br>
    葉呈鋒無聲一笑。

    葉徑和葉翹綠被父母盯得緊，到家就成了柏拉圖式的純情男女。

    葉翹綠看到葉呈鋒，松開了挽著葉徑的手，“爸爸，mama，我們回來啦?！?/br>
    葉呈鋒瞟向門口的二人，“怎么這么晚？”

    葉翹綠答：“加班開會。我一去就有項目了?！?/br>
    晚飯后，葉徑和葉翹綠坐在大班臺前研究廠房的方案。

    房門大開，葉呈鋒和施與美偶爾經過。

    葉翹綠半趴在葉徑的臂上，“讓吳完組織我們去參觀下食品廠的生產流線吧。我之前收集的資料都是電子廠的?！?/br>
    “嗯。讓吳完安排了下個星期?！彼肫饌€事，“周末我們去看房子?！?/br>
    “又去踩盤觀察設計缺陷呀？”她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暖呼呼的。

    葉徑的手指在她的眼角輕撫，“我們買套新房，住在你爸家不方便?！?/br>
    葉翹綠立即坐直，“你有錢買房嗎？”

    在國家宏觀調控之下，房價越漲越快。一線城市中，D市的均價是最低的。D市郊區范圍廣，拉低了平均線。

    葉徑搖頭，“三成首付，其余我們一起還貸?！?/br>
    她附和，“我們住在這里太打擾爸爸mama了?！?/br>
    “嗯?！庇卸隙⒅?，什么都不能做。這種日子以前能忍，現在她活色生香地在他的懷里，再忍下去怕是要斷子絕孫。

    葉徑傾身在她臉頰上親了親，然后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掃興。

    他坐直身子，將手從她的臉頰抽離。

    葉翹綠疑惑地望向門口。

    施與美捧著水果盤走進來，柔和說道：“小徑，小綠，mama切了蘋果給你們?！?/br>
    這段時間，這個房間，葉徑和女朋友即將親熱的時刻，施與美總是湊巧地來送水果。

    他以眼神詢問母親。

    施與美理虧，只能拍拍他的肩，“我兒子的優點就是冷靜克制?！彼龑W著葉翹綠的笑容，企圖融化兒子的寒冰。

    葉翹綠一口咬下蘋果，點頭道，“就是就是。有葉徑在，天塌下來也不怕?！?/br>
    葉徑無言，起身離開。

    ----

    D市近期有個新盤，一期以公寓為主，新中軸中心地段。

    開盤日在星期五。

    這天，葉徑沒有去吾圓。他和關老師上午有個視頻會議。

    十點半左右，葉翹綠獨自從吾圓出發。步出庭院，遠遠看到吾圓一個員工坐在街口的咖啡屋。

    她走近之后，他率先與她打了聲招呼，“葉工翹班了？”

    她答：“是啊，吳總批準了的。你翹班出來的嗎？”

    “是啊，吳總批準了的?！?/br>
    吾圓這種無規則的上班制度，比葉翹綠之前的設計院還散漫。但是設計靈感卻又是在新奇的環境中更有張力。

    吾圓到地鐵站有十分鐘的路程。短暫的行走時間里，葉翹綠在構思廠房的規劃和單體。

    食品加工的車間流線現在比較模糊，她想不到交通組織在規劃上如何表現。

    葉翹綠捶了下腦袋。

    難道停滯了一年沒做設計，空間想象力退步了？

    可惜昨晚發脾氣的葉徑，漠然道，“前期事項我給你梳理了一遍。剩下的看你自己了?！?/br>
    她觀察了他的表情。那樣子仿佛沒搶到玩具的小男孩。mama才剛稱贊他冷靜克制呢，下一秒就倒活回去了。

    葉翹綠走出地鐵站，看到了巨幅樓盤廣告：活在繁華界，坐擁雙地鐵。這個地段的配套尚未完善。路上行人稀少，車流不多。來的大多是往樓盤走的。

    葉翹綠一進售樓部，銷售就跟了上來?！靶〗?，看房嗎？”

    “嗯?！?/br>
    “我給你介紹一下?！变N售員領著葉翹綠走到沙盤前，開始背誦項目概況。

    葉翹綠問：“你們這有住宅用地嗎？”

    “一期只有公寓，住宅在二期。小姐想買幾房？”

    “兩房?！?/br>
    “那公寓適合你。二期都是大戶型，144平方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