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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高閣,最高處的樓閣內探手可摘星辰,正是這代域主帝姬瀾所建筑的宮殿,專為其休憩修行所用。帝姬瀾是整個洪荒大陸唯一一位女帝,憑借剛正果決的性格與雷厲風行的手腕與其他三位帝主分庭抗禮,無論是政治手腕還是修為都不遑多讓,只是最近幾年似是家事不順,隱約埋沒了名聲。祈朝城雖已經不是帝都,卻仍有帝都遺風,就□□墻上也滿是歲月留下來的濃郁氣息,厚重的大門敞開著,今日正是開城的日子。因處于中部與南部交接的尷尬位置,祈朝城并非像其他那些城市一樣晝開夜閉,而是每三日開一次城,且出入都有嚴格的檢查,以防發生矛盾。白度之前特意打空了真氣,顧戈的真氣更是收放自如,經城門檢查時都裝作是普通人,又賽了些靈石賄賂,平安地入了城。進城之后,白度先問了當地最有名的客棧酒樓,直奔而去。顧戈不解地問道:“做什么要去那里,你做的飯菜比他們好吃許多?!?/br>“打聽消息去?!卑锥饶θ琳?,躍躍欲試,“他們抓了白鳳的舉動那么大,肯定有風聲傳出來,這種地方消息最多了,去聽聽看?!?/br>顧戈理解地點了點頭,認真道:“難怪你要開一間客棧?!?/br>“是啊?!卑锥葲]想到顧戈舉一反三的能力這么強,這都能聯系到他身上去。進了客棧之后,兩人挑了出人多的地方坐下,還沒落座呢就聽隔壁桌的人說:“我瞧見方才他們抓了只特威風的大鳥回來,難不成咱們帝姬真的病了不成?”☆、第四十掌帝姬瀾因家事逐漸隱沒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但具體怎么回事卻沒個說法,帝姬瀾據說是世家子弟修煉出來的,但是是哪個世家的又是眾說紛紜,她的背景很模糊,因而這個“家事”也就變得十分說不清道不明。只是無論因為何種原因,近些年帝姬瀾少有在公眾面前出現倒是真的,就連一年前,中帝帝時的孫子百日宴這等場合,也是由帝姬瀾的忠臣年觀海代為前去賀禮。這些白度都不陌生,但帝姬瀾病了這一說法倒是第一次聽,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隔壁桌的談話。“我有一個親戚正在宮中當職,聽說最近幾年帝姬瀾總是夜里發夢,半夜醒來常常呼喚著一個名字,他偷偷告訴我,許是咱們帝姬得了不干凈的病——”“什么不干凈的???”聽者小心翼翼地望著對方。“邪氣入體,癔癥?!?/br>“這怎么會?”那人不可思議地道,“咱帝姬這等修為,還有誰能讓她入邪?”“這世上能人高手多了去了,說不準說不準?!?/br>“可為什么又要提到那鳥?”“我聽說白鳳的心頭血可祛陰邪,怕是用來入藥的?!?/br>“若是帝姬病了,那可真是不妙,我聽聞北部干旱已久,北帝隱隱有發兵之兆,這可如何是好?”說者翻了個白眼,道:“還有個中部橫在中間呢,你著什么急?”“也是也是?!?/br>“先不說這個,三日后便是祭天儀式,你可準備好買賣了?”“那是自然,前來祭天儀式觀禮的人不少,我可準備了一大批貨!”“等那日,帝姬親自巡街,我們就能看出來是不是真的患了瘋癲之癥?!?/br>“可到時候我們也只能遠遠地看著,真叫人放心不下?!?/br>“誰說不是呢?!?/br>這桌聽完,白度又在其他桌聽了些消息,大體就是講述帝姬瀾如何生了病的,有夸張的說帝姬瀾半夜會起來殺人,其形容猙獰,猶如惡鬼,又有說法,帝姬瀾半夜會變成男子強行與宮女交歡——此等不一而足,但整體來說,都在說帝姬瀾的病是癔癥。癔癥在洪荒大陸又有走火入魔一說,在中階修者中尤其是越境修者中極為常見,像是帝姬瀾這等已經入了大境界的高階修者一般是不會走火入魔,除非在修行時出了差錯或受了刺激,這等狀況也是極少的。不管如何,白鳳是用來入藥的已經有了七八成的可能,白度擔心不已,若是瞧著白鳳新鮮捉來觀賞或者馴養之類的倒還好,他有足夠的時間想辦法營救,可入藥——即便因為祭祀,宮中暫時忌血腥,可殺死一只白鳳這等事情只是在眨眼間便可完成,他沒那么多時間去想辦法解決。租了間客房住下,白度又出門走了一圈,在宮殿門前晃了幾晃,直到被衛兵趕走這才回去,思慮一二后,道:“蜃樓宮戒備森嚴,守衛在宮門口的全是化神前期的修者,很難闖進去?!?/br>“只是化神期嗎?”顧戈并不以為然,面不改色地道。白度愣了一下,神情微妙地看著顧戈道:“我倒是忘了你天生帶有金丹,一出生便是化神期,那些修者自是不放在眼里?!?/br>“不會?!鳖櫢赀B忙搖頭,“我是把你放在心里的?!?/br>白度臉一紅,這死孩子怎么這么會說話,揉了揉顧戈的小臉,白度道:“我在城門口蹲了一下午,發現他們會在傍晚的時候交接班,那時候蜃樓宮西側宮門會有一瞬間的缺守,我們就從那里進去?!?/br>“嗯?!鳖櫢旯郧傻攸c了點頭,他喜歡看白度認真時候的樣子。白度又道:“進去后一切小心,蜃樓宮內地圖我弄不到只能摸索著進去,打聽到丹藥房在蜃樓宮的第五層最里面,我們向那個方向走,準是沒錯?!?/br>“嗯?!?/br>白度拔出酒壺的塞子,飲了一口酒,酒液滋潤著他的雙唇,顧戈眼睛望著,湊上來在白度唇上舔了一口。白度嚇了一跳,差點把手里的酒壺給摔了:“你做什么?!”顧戈委屈地說:“我給你弄來的猴兒酒,我還沒有喝過?!?/br>“小孩子喝什么酒?!卑锥炔灰詾槿?,擦了擦嘴唇,把酒壺放在腰間掛好。“我不小了?!鳖櫢暾J真地說,“我有……”他算了算,發現算不過來也不知道從何算起,他只是感覺自己年齡很大很大很大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多少歲?!?/br>“你六歲?!卑锥扰牧伺念櫢甑念^,“記住了,六歲,別人問起來,你也這么說?!?/br>因為顧戈長得好看,南部又多女子,這一路上顧戈被女人占了不少便宜,還硬塞了很多糖果點心,那些顧戈當然是不吃的,都進了白度的肚子里。兩人等到傍晚,各自收拾好東西往蜃樓宮去。蜃樓宮在祈朝城的東南側,蓋得典雅大氣,與中部建筑不同,獨有一番南部水鄉的旖旎氣質,守衛皆都穿著一身亮銀色的鎧甲,鸛骨高突,腳步穩健,一看就境界不低。白度拉著顧戈守在蜃樓宮外的巷子里,等換班的時候,兩人便斂了真氣,白度直接一個大輕功高高地騰空而起,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