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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在門口等著的。梁一平和肖雪認為孩子可以自己走幾步路,到門口找他們,便經常在門口等待。這段路程多半是老師帶著或看著,以防路上出個閃失。嘉嘉背了個大書包,在前面走著,陳樂就在后面跟著??吹介T口那輛車,嘉嘉顯然是開心得不得了,三步并做兩步去開車門,里面傳來聲音:“嘉嘉,去后座,有驚喜?!?/br>嘉嘉開心的上了后座,拆開禮物。這邊陳樂覺得有必要打聽下這人和嘉嘉的關系。往日梁一平來接孩子,雖說不進去,卻是站在車外等孩子的。這人卻氣定神閑的坐在車里,怎么都覺得古怪。還沒等陳樂詢問,那邊副駕駛的車窗已經搖下:“陳樂小朋友,好久不見?!?/br>陳樂愣住了。車窗落下,那個側著頭,微笑看自己的男人,分明就是兩個月前撿到的梁一安,那個說過要來找自己的人。只是感覺,這人的氣度風采,和當時很是不一樣。“大伯,你認識陳老師呀!”后座真正的小朋友嘉嘉插話了。陳樂想過無數遍同梁一安的再見,卻從未想過是如此場景。他一直以為梁一安會主動找他,而不是這樣的偶遇。心里又想他為什么不來找自己,又覺得終于見到很是開心。酸酸甜甜,陳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說是偶遇,卻也不是。梁一安從不食言,他回去的第二天,就將陳樂的出身年齡工作,甚至包括之前的男朋友,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真要找陳樂的時候,一向果敢的梁一安猶豫了:確定要把那個干凈善良的人拉倒自己身邊嗎?梁一安干的不是正經行當,往大了點說是黑社會,人人敬他一生大哥、老大;往小了說就是打手,那些不能明面上動的人,需要他來當刀、當槍。風風光光這幾年,可梁一安從未忘記,當初沒了父母的他和弟弟,是怎樣活下來的。雖說這幾年梁一安也投身地產事業,有了個好聽的新名字“梁董”。但入會不容易,出會更加艱難,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又那時那么容易洗白的?何況還有那么多手下兄弟。梁一安猶豫是猶豫,如今既然再見到了陳樂。那他便也確定,就是陳樂了。梁一安坐著,僅是搖下了車窗,陳樂站著,低頭看梁一安。好像沒有人聽到嘉嘉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陳樂才想起來他來的主要目的:“對了,你是嘉嘉的……大伯?”他隱約記得,嘉嘉的父親,好像是叫梁一平,當時他還覺得這名字和梁一安,真算得上是兄弟了。沒想到還真是兄弟??蔀槭裁匆黄绞堑艿?,一安才是哥哥?“嗯,晚點兒我來接你?!绷阂话采斐鍪?,似是要摸摸陳樂的臉,卻在半空中生生收了回來。算了,別嚇著他。陳樂看著那只有力的手伸出,心都提到嗓子眼:他要是摸我臉怎么辦?躲還是不躲?哎,他摸我是什么意思呢?結果看到那只手落下,心里又有一陣沒來由的失落。“等我?!绷阂话舱f完這句話,示意司機開車。陳樂看著黑色汽車絕塵而去,嘉嘉大喊:“老師再見!”他也沒理會。陳樂反應有些慢,他沒有拒絕。事實上是車開得太快,他沒來得及拒絕。梁一安沒給他拒絕的機會。陳樂茫然的抬頭,在接孩子的家長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眨眼,又不見了。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陳樂想。陳樂回到教室里,心一直不能平靜,總是走神。小玲老師忙前忙后,送走一個接一個的學生,趁間隙問:“陳老師,你怎么了?”其實她年紀比陳樂還要大上兩三歲,可看起來年輕得很。“啊,沒怎么?!?/br>小玲送走最后一個學生,對陳樂說:“我朋友送了我兩張電影票,明天的,陳老師有時間嗎?”“我……”“,明天首映?!?/br>這電影陳樂聽過,鬼才導演施家新作,宣傳上說探討當代男性知識分子的精神困境。陳樂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謝謝玲姐,可我明天沒有時間,玲姐找別人吧?!?/br>在學生面前,陳樂叫她小玲老師,私下里,叫她玲姐。“為什么沒時間,約會嗎?”小玲老師的眼睛放出了期待的光芒。“算是吧?!标悩凡恢涝撛趺春退忉?。他私心里覺得,明天,大概會和梁一安度過。“哎,算了。好不容易放假,我要舒舒服服的宅在家里。既然你有約了,那就送你吧?!毙×崂蠋熒焓职哑蓖悩飞磉呉环?,也不管陳樂接不接,說:“小陳老師,約會愉快哦?!?/br>小玲老師和陳樂認識得早,兩個人在小太陽幼兒園就是同事,一個班的搭檔。她知道陳樂有一個交了很久的“女朋友”,也猜到了他后來消沉的原因。聽說陳樂要去約會,恨不得他馬上成功抱得美人歸。小玲老師走后,陳樂在心里說了聲謝謝。這世間并非沒有善意,只是陳樂之前封閉了自己,拒絕體會,不去感受而已。金童幼兒園規模大,管理正規,不會隨便加班。陳樂下班了。他走到幼兒園門口,就見梁一安立在一輛車前,顯然是在等他。從剛剛接走嘉嘉,到陳樂下班,不過20分鐘,現在又是晚高峰,陳樂不知道他怎么會這么快。梁一安見陳樂出來,正了正身姿,從原本斜倚在車邊,變成了立正挺胸抬頭,就差沒敬禮了。“陳樂小朋友,我為沒主動找你而道歉?!闭f話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認真。陳樂看著梁一安,他又高又大,細長眼睛,左臉上有刀疤,怎么都不像好人的樣子。自己當時怎么就救了他呢?陳樂清楚的知道,是因為心底的那點善良,更是因為自己那時太過孤獨。他說:“沒什么,請我吃頓飯,我就原諒你?!?/br>梁一安很是震驚,他沒想到陳樂會這樣說,張了嘴巴,又在半路變成了笑的姿勢,這并不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只是看起來有點傻,有點好笑。陳樂笑了。其實,陳樂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在這20分鐘里,他忐忑,他不安,甚至焦慮,他像一個初次約會的少年,不知所措。但等他見到梁一安,聽到他為沒來找自己而道歉,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小心翼翼,又勇敢的,邁出了第一步。梁一安從震驚到受寵若驚,為陳樂拉開車門:“我很愿意和陳樂小朋友共進晚餐?!?/br>陳樂抿著嘴,低著頭,上了車。梁一安坐到駕駛的位置上,車子發動了。他們的背后,是金童幼兒園活潑可愛的建筑;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高檔豪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