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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縮如鵪鶉,并……并……并肩王府的船怎會在淮河出現? 這廂來福領著十個王府侍衛前來“請”人:“欽差大人何在?我家世子爺有請?!?/br> 欽差聽罷,心內一凜,驚疑不已,沒聽說并肩王成親啊,哪里冒出來的世子爺?可截了官船道的,確確實實是并肩王府的船。自己一個三品欽差哪里跟并肩王府橫得起,遂哆哆嗦嗦跟來福去了,一路心驚膽戰的想著自己有沒有什么地方得罪過并肩王?! 踏上并肩王府的船后,欽差大人情不自禁的給跪了,禮多人不怪嘛。 “臣見過世子?!?/br> 藺鏡垂首一看,這人自己還真見過,此人號稱大尚最為耿直的蘭臺令何陽生,當年他差點被判腰斬,中間可沒少了這位何大人的“功勞”。 “原來是何大人啊?!碧A鏡輕輕地摩挲著手里的打神鞭。 “正是下官,不知世子有何吩咐?”何欽差哪里敢抬頭往上瞧啊,軟腳蝦一般跪伏在地上。 藺鏡抬眼望了望遠處在蕭瑟的秋風下,仍衣不蔽體的受災百姓,眸底一片黯淡。 “何大人皇命在身,定然不會辜負渤??ぐ傩盏钠诖??!碧A鏡沉聲說道。 還未及何大人開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原來是魏國公世子魏昶被并肩王府的人,熱熱鬧鬧的“請”到了船上。 魏昶為魏國公獨子,其姑母又是皇貴妃,他在尚都橫行霸道慣了,向來不知天高地厚,然而無知者無所畏懼,更何況并肩王多年未歸京,他哪里見識過并肩王府的厲害之處。 魏昶和藺鏡也早就相識,若說當年誰的風頭蓋過魏昶,非藺鏡莫屬。 藺鏡幼年養于戰國公府,戰國公朱崇基兩個嫡嫡親的meimei,一個是中宮皇后,一個是得了陛下圣心的寵妃蓮妃,都算得上是藺鏡名義上的姑母?;屎蠹訉欏姆至磕氖且粋€皇貴妃能比的。 是以魏昶總在藺鏡面前矮一頭,如今藺鏡搖身一變,成了并肩王世子,他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我說怎么呢,原來有人揀高枝飛去了?!蔽宏崎_篇便是連嘲帶諷的說道,“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你姑姑才到這晦氣的地方兒遭罪?!?/br> 藺鏡眉毛一挑,來福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左右開弓,啪啪給了魏昶兩巴掌,出言不遜,污蔑世子者,該打。 “我們并肩王府從不出給人做妾的血脈?!眮砀E蘖艘宦暰娴?。 “我生而姓藺,何須揀高枝?!碧A鏡冷言道,“我多年不在京中,有些孤陋寡聞,難不成魏國公府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需要巴結寵妃才能過活下去?!” 是了,吵著鬧著,愛煞這渤??ゃy魚貢品的不就是寵妃蓮妃么,當年的朱府二小姐,并肩王藺羨的極端愛慕者。惹事惹到渤海來,如今當寵妃都不用帶腦子么。 “你……你……你一個流放的罪奴,也敢在我面前張狂?蓮妃娘娘愛吃渤??さ呢暺肥遣澈V?,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搞得跟那些賤民一樣?!蔽宏崎L這么大,哪里被人裹過巴掌,頓時怒得口不擇言。 藺鏡聞言眸中怒氣大盛,魏昶口口聲聲一個賤民,殊不知這天下便是他口中“賤民”的天下!藺家的并肩王的王位是誰封的?高高在上的君主封的?那藺家與別的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的世家有何不同?藺家的尊榮是天下黎民所封,所以歷代君王才除不掉,不得不容。 “口口聲聲賤民賤民的,不知你在此地大魚大rou,縱情聲色時,有沒有覺得自己比你口中的賤民還賤?”藺鏡施施然起身,娓娓而言,“你是功勛之后,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把你這身狗皮扒了,誰還知道你是哪家的狗?” 來福立馬又會意了,領著兩三個侍衛將魏昶身上的錦衣扒光,只給他留了一條褻、褲。 藺鏡下手極有分寸,三十道打神鞭加身,魏昶雖傷的氣息奄奄,可還是提著一口氣咽不掉。藺鏡頗嫌棄的看了看魏昶,接了來福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打神鞭:“把他給我吊到桅桿上去,游河?!?/br> 魏昶這條命他要不得,他答應了瓔瓔,讓她親手宰了魏昶。 何大人見狀早已嚇得縮成一團,他手中的圣旨哪是帝王的恩寵啊,這活脫脫就是催命符!他心里也明白了這并肩王世子是何許人也,這真是新仇舊恨齊相會啊。 藺鏡睨了何欽差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對來福吩咐道:“把他也掛上去,讓百姓們瞧瞧?!?/br>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焙螝J差渾身xiele力,只覺得頭皮都發麻。 “我若放過你,誰放過渤??さ陌傩??”藺鏡反問一句,也不等他回答,抬腳向對面的官船走去。 藺鏡四處看了看,處處雕畫的精美非常,鋪陳頗為豪奢,他不禁嗤笑一聲:“倒是個會享受的?!?/br> 這船名為官船,可戶部那些摳門精,國庫一文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哪里就舍得給配這么好的官船,不過是魏國公怕委屈了獨子,私下里給配的,樣樣都是用的上上乘的料子。 “來福,去外面打聽打聽,把這船給賣了,賑災著實缺銀子啊?!碧A鏡吩咐道。 來福抖了抖眉毛,覺得他家世子爺真是一出手就是絕招,主仆二人正合計著,忽見侍衛疾步進來稟告。 “回稟世子,季姑娘吐血了?!?/br> ☆、第六十二章 藺鏡疾步行至季家的船上時,隨行的小奴正替凌茴擦拭手心上沾到的血漬。 “瓔瓔,瓔瓔!” 凌茴擺了擺手解釋道:“沒什么打緊,氣血逆行,肝不藏血罷了?!?/br> 藺鏡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扭頭欲出去,被凌茴一把拽住。 “我以為哥哥會問我為什么在這里呢?!?/br> “不必問,你喜歡做的事盡管做,若誰惹了你不痛快,我決不饒他?!背聊季?,藺鏡輕聲道。 “魏昶現在動不得,我聽說他來頭極大,自然以并肩王府可以壓下,但藺伯伯在北境苦戰,渤??び衷饬诉@么大的難,不必再讓他為此事擔憂,我也不能給季家惹大麻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終有一日我自會將他斬于刀下?!绷柢钌n白著一張小臉,隱忍道。 “瓔瓔,你需記得,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讓你忍氣吞聲?!?/br> “我自然明白哥哥的心,只是魏昶這人我留著有大用?!绷柢钕氲侥莻€偶然得知的驚天秘密,心里又是一緊,只是不再說什么,就著藺鏡遞過來的湯藥一并喝了。 “都依你?!碧A鏡目光柔軟了幾分,只坐在一旁守著她安睡。 卻說淮河口岸的百姓,見平日里橫行霸道的魏昶,被并肩王世子掛在王船的桅桿上,一時民心大快。 本來還有些臭魚爛蝦去丟一丟,因著那是并肩王的船,眾人不好放肆,畢竟冤有頭債有主,并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