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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再說。北堂曜日想起那日父母二人的對話,經過這些時日,越想越覺得有些事也許可以去問義父。又知道母妃好像對義父有些不喜,因而從未在林嫣嫣面前提過。他與林嫣嫣本來也不怎麼親睦,現在林嫣嫣又整日住在佛堂,連每日請安的禮儀都免了,更是生疏的很。見面也不過問他些功課、武藝方面的慣常話。這日北堂傲把曜日叫來,考他功課,他答得極為流利準確,北堂傲心中歡喜,對他的疼愛不言而喻。曜日趁機對父王提出要去看看義父的事。北堂傲感慨到底是父子親性,這才過了沒多久,曜日已經一連番的催了他好幾次。想起林嫣嫣說過這兩天要到山上的普濟寺去住,孩子們都沒人管了。而且秋葉原也快到了,正好可以帶他去見言非離,便一口答應了,含笑看著曜日歡呼雀躍地跑出門外。卻不知言非離那邊正如何的驚慌失措。“嘔——嘔——”言非離趴在墻角,幾乎連自己的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只不過經過廚房,聞到里面飄出來的燉rou味道,他就忍不住沖了出來。好不容易嘔得干凈,扶著墻壁慢慢站起身來,言非離的臉色難看之極,面色蒼白地捂著胸口,渾身冷汗涔涔。這、這、這不會是……言非離無力地靠在墻角,全身軟綿綿的,胸口有些微微悸動,一下一下,弄得他頭暈。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慢慢走到後院,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臉。水光波動,磷光閃閃,言非離突然靜下來,呆呆地凝視著映照在水面上那張滄桑的男人的臉出神,不知在想什麼。“小言,下午和我一起去馬場,看看那幾匹新運來的滇馬?!眲⑵邲_進來,打斷了他的遐想。言非離回過神,抬起頭道:“阿七,今天我不太舒服,改日吧?!?/br>“小言,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劉七有些擔心,“你已經好幾日沒去馬場了,若是真生了病,我去城里給你請大夫看看?!?/br>“沒事,大概是暑夏到了,有些中暑?!毖苑请x說的有些勉強。其實這會兒剛五月份,天氣正是不冷不熱,溫度適宜的時候,怎麼會中暑。言非離瞥見他身後一瘸一拐,有些暗淡的身影,問道:“小袁也去嗎?”“嗯?!痹逵趾谟质莸钠椒残∧樕?,只有一雙眸子十分晶亮,讓他整個人顯出幾分精神?!敖?、今、今天要給馬兒們檢、檢、檢查?!?/br>“你們去吧?!毖苑请x拍拍劉七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跟著他和袁清走出院門。“好。那我們走了,你要是不舒服就跟你嫂子說一聲,讓她照顧你。這幾日也沒見你吃什麼東西,人都瘦了?!?/br>“羅嗦!我還不會照顧我自己?”言非離不耐地推搡他:“你們快走吧!”劉七大踏步地走去馬棚牽馬。袁清瘸腿跟在後面,突然回頭對言非離道:“潘大哥要注、注意身體!”言非離愣了一下,道:“知道了。路上小心!”說著拍了他一下,感覺他輕輕一顫,望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復雜。待他們上馬走了,言非離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心里其實有說不出來的恐慌。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是知道的。何況,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正文88言非離忐忑不安地在床邊坐下,靠著床頭,呆呆出神。他不敢想。希望這幾日清晨醒來的惡心和干嘔只是腸胃不適??墒侨菀灼>氲陌Y狀,漸漸嗜酸的口味,再加上一陣陣隱隱的心悸,都在告訴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去過馬場了,自從開始懷疑後,他就不敢再大意自己的身體。不論是真是假,是錯覺也好,是誤會也好,總之,他不能拿可能已經存在的生命開玩笑。他已經因為一次大意和魯莽,在戰場上失去了一個孩子,這種錯誤他不能再犯!他也承擔不起!怎麼辦?萬一真的是……該怎麼辦?言非離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無措和慌亂過了。這件事如此突然,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北堂傲商量??墒窃谑虑檫€沒有確定下來前他也不能肯定。另外,他還有些害怕。大手撫上自己的腹部。言非離低下頭,復雜地看著肚子。根據生離兒時的經驗,如果真的是……那麼再過不久,小腹處的腹肌就會慢慢變得松弛,然後一點一點鼓脹起來,直到可以容納一個嬰兒為止。天!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戲弄他?給他一個如此與眾不同的身體?摩耶,摩耶,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民族?為何會有這樣怪異的體質?可是雖然有些怨憤,但一想起離兒,又覺得這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言非離疲憊地倒在床上。大概是懷離兒時他的心里壓力太大了,所以即便現在已和北堂傲兩情相悅,他卻還是有一些陰影,不太想這麼早把這件事拿出來與他相商。還是過一陣看看再說吧。想起剛才在水中看見的自己的面容,兩鬢清霜,滄桑而疲憊,這樣的自己,這樣的身體,還能再孕育一個孩子嗎?言非離無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那晚和北堂傲說的話好像尤在耳邊,現在說不定真要一語成真了呢。言非離的擔心和憂慮北堂傲卻毫不知情。林嫣嫣準備好上山的東西,帶了一干仆役,啟程去了普濟寺。這一去沒有一個來月不會回來。北堂傲怕她在那里住不慣,特意命人提前去和方丈打了招呼,把她平日慣用的東西都備了去。輝兒的傷寒已經完全痊愈,北堂傲這次打算帶他一起去郊外。他年紀太小,也沒有習武,全當是帶他出去散散心。只不過最近朝堂上有些瑣事,總是讓他脫不開身。好在郁飛卿倒是個好幫手。他是個武將,皇上命他負責京畿禁衛?,F在天下太平,社稷穩定,他每日里除了帶帶兵,去禁衛營里點個卯,便沒什麼事做,往往下了朝就隨北堂傲一起去議政堂,幫他處理些事宜。北堂傲與他也相處了一年多,早已有些慣了,有時順手把他當成個下人,直接差遣他,郁飛卿倒也樂意。他做事穩當,辦事利落,很有些手段。上回北堂傲拒絕了他的要求都是為了言非離,不然這樣一個人才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邊,誰也不會嫌多。這一日在議政廳辦事,尚未到午時,郁飛卿伸個懶腰道:“王爺,這麼多事您以前一個人是怎麼辦的?”“這算什麼。不過是些瑣事?!?/br>“瑣事?”郁飛卿瞪大眼。整理十六卷十二萬字的兵庫文書不說,還有下屬三司六部呈上來的議事折,每日摞起來足有兩尺來高。“王爺,您真是非常人。飛卿跟著您學到不少東西。今日事情完得早,城南醉月居的乳鴿極有名,我請您去嘗嘗?!?/br>郁飛卿到底出身世家,落落大方,很易親近人。他雖仰慕北堂傲,但終究不曾是他真正的屬下,也未曾見識過他江湖的一面,因而膽子分外的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