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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便忍不住道 ,“殿下的意思是——” 秦鳳儀道,“這世間,許多人都愛心機手段,陰謀詭計,以示不凡。人,有些心機原不是壞事,但,想以心機成大事,實是舍本逐末,愚蠢至極。這世上,其實只有一件事是最要緊的,那就是,實力?!?/br> “且等一等,并無妨?!鼻伉P儀如此說。 李鏡雖則已是優秀政客,但,她當真沒有秦鳳儀這種安定人心的能力。大家看秦鳳儀正常了,心下委實松了口氣,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外松內緊的各項治喪事宜。 小嚴將軍私下很是找方悅打聽了一回,他,他爹是陛下的隨扈大將,他爹有沒有事??? 方悅悄與小嚴將軍道,“你稍安勿噪,我就在殿下跟前,一旦有嚴大將軍的消息,我立刻著人告知你?!?/br> 小嚴將軍擔憂不已,一臉憂心忡忡的向方悅道謝。 相對于南夷的平靜,京城則是險些翻了天。 一聽到景安帝出事的消息,裴太后直接就厥了過去。然后,又被平皇后大皇子等哭醒過來。裴太后面白如紙,只恨不能一口氣上不來,再厥過去一遭才好,此際,還要提著一口氣問,“皇帝怎么會出事!景川侯呢?嚴槿呢?” 大皇子雙手將一封素白的奏章捧上,泣道,“皇祖母——”一聲哀泣,將奏章呈上,嚴大將軍倒還活著,景川侯卻是一并西去了。 裴太后也是七十來歲的人了,再如何耳聰目明,其實,眼睛也有些花了,但,手腳一向靈便,此時,伸手去接奏章,卻是未能接住,奏章直接掉到了冰冷的地磚之上。大皇子膝行上前,伏到裴太后膝上痛哭起來。 裴太后與大皇子抱頭痛哭,一時,整個慈恩宮內,皆是涕泣之聲。 裴太后大皇子等人正哭呢,得了信兒的鄭老尚書等人也哭到了宮里來。 裴太后抱著大皇子泣道,“我的孫兒,這可如何是好?” 大皇子泣道,“孫兒全無主意,還需皇祖母教導?!?/br> 裴太后老淚縱橫,“我一守寡老婦人,無非是夫在從夫,子在從子罷了。今皇帝一去,痛我心肝?!迸崽蠖嗑娜四?,縱是初初被皇帝兒子的死打擊的一時厥了過去,如今的裴太后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的。一個成熟的政客,在沒有弄清楚形勢之前,是不會做任何決斷的。 裴太后眼淚汪汪的對大皇子道,“你是皇家長孫,今你父罹難,你可要給你弟弟們做出個表率啊?!?/br> 大皇子那淚水也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淌,“還得祖母教我?!?/br> “我不知政要,不過,皇帝南巡前,令內閣鄭相輔政,他總是個忠心的?!迸崽筮煅实?,“再者,平郡王乃我老親家,更是你外公,他亦是信得過的?!比绻蠡首恿粜木湍苤?,裴太后說的這些話,與景安帝南巡前交待大皇子的話簡直如出一轍,只是換了幾個字而已。只是,大皇子并未留心。 既裴太后如此吩咐,大皇子便宣了鄭相一行人進來,內閣幾位留京之人,悉數到了。以鄭相為首,大家皆是一幅天塌下來的哀凄樣,原本,皇帝陛下突然離逝,這與天塌也沒什么不同了。大家進來先是一通哭,哭完后,還得商量大事,裴太后道,“你們皆是國朝忠臣,皇帝,萬乘之尊,今不過南巡,便江西遇難,這樣的事,自古至今,聞所未聞!不要告訴哀家,這是意外!”畢竟是親兒子,饒是裴太后這樣冷心冷腸之人,談及兒子遇害之事,猶是傷痛不已,再次落淚。裴太后看向大皇子,挽著大皇子的手對鄭相等人道,“皇帝南巡前,將京中之事交予大郎,你們皆是內閣重臣,眼下如何,還得你們與大郎商議。哀家,哀家又有什么主意呢?!迸崽笳f著,又是一通哭。平皇后等人亦跟著哭泣不已。 裴太后望著大皇子,淚眼婆娑又千叮萬囑,“大郎,你可要查清楚害你父的賊人,為你父報仇血恨??!” “是!孫兒謹遵皇祖母懿旨!” “好了,你父皇的事要緊……”裴太后雙眼淚流,拍拍大皇子的手背,“記住,任何時候,咱們皇家都不能亂,別辜負了你父皇對你的期望?!?/br> “孫兒在皇祖母身邊服侍?!贝蠡首訉㈩^埋在裴太后膝上,裴太后輕輕撫摸他的后頸,哽咽道,“此時此刻,在哀家身邊服侍,不過小孝。你父遇難,你身為長子,不主持政務,難道,要叫你年幼的弟弟們主持嗎?他們又懂什么呢?你不把朝廷撐起來,又讓我們靠誰去呢?!?/br> 裴太后說著勸著,大皇子方與諸臣去了。 大皇子雖則被裴太后交待了一應政務皆由他主持,但,如今父皇遇難,大皇子仿似全無主意,事無巨細,大皇子都要請教皇祖母。奈何裴太后被皇帝兒子遇難之事打擊的,竟一病不起。如此,大皇子也不好再拿這些事擾了皇祖母養病,只得自己做主了。 大皇子也請來了平郡王請教政務,眼下,除了給大行皇帝治喪,便是查大行皇帝死因之事了。平郡王認為,當召在外諸藩王回京奔喪。內閣鄭相對此亦無意見,但大皇子有心腹前文長史與前工部尚書汪尚書,以及大皇子的親四舅平琳極力反對,此三人皆認為,眼下第一要務便是:請大殿下以嫡長身份登基。 至于如何登基,那就要從如何查明陛下死因說起了。 第396章 帝位之四 第396章 大皇子其實不大信賴鄭相等人,不過,他還是信賴自己外公的。只是,外公也不曉得怎么了,不知是不是上了年歲,怎么這會兒就張羅著藩王進京?鄭相一向與秦鳳儀關系不錯,可外公是自己親外公啊,又不是秦鳳儀的外公,難不成老糊涂了? 大皇子委實想不通這一點。 其實,大皇子真是想錯了鄭相,就是鄭相此舉,也是出自公心,而非私意。鄭相與秦鳳儀那點子關系,在秦鳳儀沒挖他孫女婿的時候,就是尋常關系。鄭相畢竟是首輔,雖則與藩王打交道的時候不多,也不會主動與藩王交惡,而秦鳳儀是個自來熟的性子,除了秦鳳儀特討厭的人,如大皇子外,其他能相處得來的,秦鳳儀都挺親熱。但倆人真沒什么私交,哪怕是孫女婿升職升到了南夷市舶司主管,鄭相的立場依舊是景安帝的忠心首輔,而不是秦鳳儀的狗腿子。 可大皇子就是覺著,鄭相與秦鳳儀交好。 大皇子想不通的事,他四舅也想不通,平琳回家還與他爹抱怨呢,“陛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