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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另有一說,叫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江山自然是陛下的,可這江山,也曾是前朝皇族的。我等藩王自然是要聽陛下的吩咐,易封地算什么,先帝時,還險把江山易了呢!” “你大膽,敢對先帝不敬!”大皇子厲聲喝道。 “這算什么不敬!陜甘之失,也不過二十幾年而已。先帝失土失命,史書上都要記上一筆,還不叫人說了!”秦鳳儀道,“我是說,做皇帝,有先帝的做法,也有今上的做法。大皇子你是皇長子,皇后娘娘嫡出,你可要以史為鑒的好!” 大皇子臉都氣青了。 景安帝冷下臉來,“都少說一句!今天是迎閩王回京,不是叫你倆拌嘴的?!?/br> 壽王連忙道,“難得這回巧的很,鎮南王與閩伯王趕一年了。你倆又是鄰居——”想到這倆鄰居剛干過一仗,壽王都不知說什么好了,壽王簡直是硬著頭皮的暖場啊,“還有我等,也是久不見你們,陛下可是拿出了珍藏三十年的御酒,咱們一會兒多吃幾盞酒才是?!?/br> 愉王也跟著說了幾句吃吃喝喝的事,大家默契的絕口不提公務,方把場子給圓過去了。 好在,大家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及至宮宴開始,便又都真真假假的一團和氣了。待宮宴結束,住在外頭的藩王大臣們自然都告辭而去,秦鳳儀也帶著妻子兒子一道與愉王夫妻出宮,壽王等亦是住在宮外,壽王悄悄同秦鳳儀說一句,“你這嘴也太厲害了?!?/br> 秦鳳儀道,“這可不是我挑的頭兒?!?/br> 因是在外,壽王不好多言,拍拍秦鳳儀的肩,辭了愉王,與壽王妃上車去了,到了車上,壽王妃才問,“怎么了?看你們臉色都不大好?!?/br> 壽王嘆,“怎么好的起來喲?!焙脩覜]當場翻了臉。 宮宴一散,大家積存在心里的話終于能放開的說了。鎮南王以一敵二干翻閩王與大皇子之事,簡直不要太多談資。 此時此刻,說閑話的暫不去提,偏殿之內,景安帝面如寒霜,一雙眼睛深沉如淵,盯住大皇子,問他,“你究竟發的哪門子昏!焉何說出令鎮南王換封地的話來!” 第340章 安撫 第340章 大皇子原叫秦鳳儀擠兌的一肚子的火, 宮宴雖是糊弄了過去, 對秦鳳儀卻是愈發惱恨,如今叫他爹這冷臉一鎮, 心頭那簇邪火方略緩了些, 大皇子強辯道, “兒是看鎮南王說南夷封地不好, 才想著,他既不喜,給他換個喜歡的也無妨?!?/br> “什么叫無妨!”景安帝大怒,如果大皇子直接認錯,自陳過失, 景安帝都不會這般惱怒,景安帝簡直是震怒, 馬公公把內侍又退的遠了些, 景安帝怒問大皇子,“你也是朕手把手的教養到這么大的,自幼教你政務,你何時看到過有藩王易封地了!” 大皇子給他爹這怒火嚇著了, 訥訥的不敢說話, 更不敢承認自己的私心。景安帝怒喝, “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 大皇子額冒冷汗, 咬牙道,“真的就是話趕話,父皇, 兒臣絕無欺瞞!” 見大皇子還不肯說實話,景安帝劈手將手邊矮幾上的官窯瓷盅拂了下去,咣啷一聲,砸了個粉碎。大皇子直接跪下了,哀求道,“兒臣知錯,求父皇別氣壞了龍體!” 景安帝簡直不想再看到這個兒子,直接道,“給我滾出去!”把人攆出偏殿。 大皇子看他爹氣的狠了,便是出了偏殿,也不敢回自己宮,而是在外面的青磚上跪了下來。景安帝自己揉著胸口靜了許久,將心頭的千般思緒壓了壓,方喚了馬公公近前,馬公公奉上一盞清茶,勸道,“陛下消消氣,大殿下還在外頭跪著呢?!?/br> “朕簡直……”景安帝也沒吃茶的心,道,“你讓他進來吧?!?/br> 大皇子再次被宣進偏殿時,神色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惶恐,景安帝看他一眼,冷冷道,“朕要聽實話!” 大皇子委實未見過他爹如此震怒,此際囁嚅良久,方道,“兒臣是想著,鎮南王在南夷,與閩王時有沖突,且,非但有海運走私之事,江西亦有奏章說,有南夷私鹽流入江西境,父皇,雖則鎮南王征信州有功,一則海運走私,一則私鹽之事,總該查一查的!” “海運之事,難道沒人查過嗎?戶部、翰林均著人到了南夷,他們難道都是瞎子不成?再則,私鹽之事,江西有實證與鎮南王相關嗎?你就這么急嗎?是不是比朝廷平信州、征桂州之事還要急!”景安帝氣得不輕,他自認為政尚算英明,今日看一回鎮南王壓倒性的氣翻閩王,看得正爽,大皇子便在皇家宗室跟前犯了回大蠢。依景安帝之脾氣,如何能不惱!景安帝直接就把話說明白了,“你心里對鎮南王的想頭兒,朕都清楚!鎮南王的性子,也不是個軟和的!但,這不過是你們兄弟間的私怨,你將私怨置于國事之上,你對得起朕對你多年的教導嗎?” 景安帝道,“鎮南王的話不大好聽,可他有一句是對的,帝王有帝王的做法,你以為,先帝是朕的父親,是你的祖父,朕不提,你不提,朝中就沒有人再提先帝之過嗎?史書上是怎么寫的?你可以去看看!這還是我朝史官之筆,待后世評說,難聽的話且多著哪!你不肯說祖父之過,這是你的好處,但你心里要明白,先帝之過,險葬江山!若朕的祖父莊皇帝地下有靈,焉知能不悔傳位非人?這是咱們父子私下之話,你自己好生琢磨去吧!” 景安帝之話,其意深矣! 大皇子臉色慘白的退下! 景安帝氣得,輾轉反側大半宿,沒睡好。 今日宮宴,原是個熱鬧事兒,結果,宮宴后也沒見著皇帝兒子到自己這里來問安,裴太后便知有事,著人去問了一回。原本,御前之事沒有這般好打聽的,只是,秦鳳儀與閩王、大皇子的摩擦,當時在場人不少,故而,不一時,裴太后就得了信兒。 裴太后當即令宮中禁口,不得再說此事。 秦鳳儀回府后也氣個好歹,不過,他沒吃虧,倒還按捺的住,先把孩子們哄睡了,這才與李鏡說起今日之事來。秦鳳儀道,“閩王那老東西,我知必要與他打個嘴仗的。只是沒料到大皇子這般沉不住氣,你說,他是不是昏了頭,竟然說要給咱們換封地!” 便是依李鏡的智謀,也沒料到大皇子出這等昏招??!李鏡問,“陛下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