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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一代的事,現在再如何說也無濟于事了。想想阿陽,還是得振作起來才好?!?/br> “是啊?!本按ê罘蛉讼胂牒笈龅纳硎?,雖則當初得利者是自家大姐,但景川侯夫人也覺著后女婿很可憐啦。景川侯夫人道,“你們現在正是忙亂的時候,哎,你父親和大哥都有衙門的差使,讓阿欽過去幫襯幾日吧。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便是?!?/br> 李鏡道,“二弟過去自然好,他是個細心人,我手邊更缺二弟這樣的幫手?!?/br> 景川侯夫人一笑,“缺什么只管說,咱家別個不多,人手絕對足夠的。就是你說的工匠等人,我都給你準備齊全了?!?/br> 李鏡在娘家這里吃了午飯才回的府,還得給大陽喂奶呢,興許是丈夫身世可憐的緣故,李鏡也很舍不得兒子受半點委屈。大陽果然餓了,如今大陽快六個月了,飯量越來越大,秦鳳儀道,“中間吃了回蛋羹,讓他吃奶娘的奶,就是不肯吃?!?/br> “他不愛吃奶娘的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崩铉R拍著兒子埋頭吃奶的小身子,問秦鳳儀,“你吃飯了沒?” “吃了?!鼻伉P儀嘆口氣,半晌才道,“祖母還好吧?” “挺好的,祖母和太太都說起你,讓我好生勸你,叫你不要太傷心?!崩铉R這話一出,秦鳳儀的眼睛又濕潤了,李鏡無奈道,“你不是最不愛哭的嗎?怎么哭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我一想起我娘,心里就很難受?!鼻伉P儀抽咽道。 李鏡把帕子給他,道,“你這么難受,更當為柳娘娘爭口氣才是?!?/br> 秦鳳儀又小哭了一場。 李鏡第二天去的是方閣老府上,方閣老見是李鏡過來,就曉得秦鳳儀是個什么態度了。李鏡道,“還在家里哭呢。自從知道了柳娘娘的事,相公沒一天不哭的?!?/br> 方閣老嘆口氣,“就是因他這性子,當初陛下才請愉王爺認下他的。鳳儀身世雖是曲折,不過,秦氏夫妻待他如同親子,未讓他受過半點委屈,他又是個重情重義的性子,乍然知曉柳娘娘當年情形,如何能不傷心。就是我們這些人,想是鳳儀心里也是怪我的吧?!?/br> 李鏡道,“過往之事,已然過去。當時形勢復雜不說,便是當年漢光武帝為情勢,不得已亦是以陰麗華為貴妃,郭圣通為皇后。史書只一筆帶過,便想陰麗華當年,也不知流過多少眼淚了。師父您畢竟是朝中首輔,權衡利弊,形勢使然。相公的性子,一向分明,他能有今日,也不是多虧了您的教導么?您都致仕的年紀了,回鄉是想養老的,破例收徒,日日悉心,所費心血,豈是尋常?我知師父你的性子,當年便是我大哥,也只是個掛名弟子罷了。若早知相公身世,如何會收他為徒?只是,師父信不信命,或者,這便是命當日,師父第一個上表請立當今平皇后為后,今日便有師父與相公這一段師生之情?!?/br> “就像,我父親,當年一樣上過請冊平氏為后的奏章。他當年,又豈能料到我今日會與相公結發?!崩铉R說的字字懇切。 方閣老一嘆,便是不信命的,給李鏡說的都得信起命來。何況,方閣老日漸年邁,自從得知秦鳳儀的身世之后,他便一次又一次的想過,當年致仕,不過偶動了思鄉之情,便攜還鄉了。而李家兄妹,李鏡因在大皇子妃一事上失利兼尷尬,遂與兄李釗一并與方悅去了揚州散心,這一散心,便遇到了名滿揚州城的鳳凰公子。 鳳儀鳳儀,當年的柳王妃,對后位何等的不甘心,才會給兒子取此二字為名呢。 或者,便如李鏡所說,這興許就是命運的指引,當年,朝廷虧欠了柳王妃,他上了那道奏章,有了當年之因,便有今日之果。 李鏡與方閣老早便相識,只是,彼時李鏡只是侯府的大姑娘,景川侯的嫡女罷了。而今,李鏡已是可以與方閣老在書房密談半日的人了,李鏡并未在方家留飯,還叮囑方閣老好生保重身體,李鏡道,“世間無不可解之事,相公的性子,您是深知的,他不是個糊涂人,終有一日能理解您當年所做的選擇。師父,我們這一走,不知何日方回。天涯海角,終有再見之期?!?/br> 方閣老送李鏡出門,李鏡豈敢托大,連忙請方閣老回屋里休息,她在管事媳婦的帶領下,離開了方家。 方閣老想著李鏡最后說的話:天涯海角,終有再見之期。 李鏡最后去的一家是平郡王府。 平郡王妃沒想到李鏡竟然到訪,連忙親自到二門相迎,李鏡原本世子妃的品階便是與平郡王妃同品。而今,秦鳳儀身世一出,秦鳳儀既是皇子,李鏡自然是皇子妃?;首优c親王同品,李鏡品階便等同于親王妃。 平郡王妃還要行禮,李鏡連忙雙手扶住她老人家,笑道,“外祖母如何這般外道?!?/br> 平郡王妃道,“阿鏡,鳳殿下身份畢竟不同尋常?!?/br> “那太太一樣是我的母親,您老一樣是我的外祖母?!崩铉R笑道,“難不成,先時您是郡王妃,我沒誥命時,咱們尚是祖孫,如今因著皇家是非,咱們倒不是親戚了?” 平郡王妃一笑,“看你說的,哎,鳳殿下那里,我心里覺著很是對他不住啊?!闭f著就嘆了口氣。 “那不過是皇家之事,與您老有何相干,就是與外祖父,也無干系的,我心里,都明白?!崩铉R扶著平郡王妃,身后還有平郡王妃女媳相隨,熱熱鬧鬧的去了平郡王妃的屋里坐著說話。 丫環奉上茶來,平郡王世子妃將一盞茶捧予婆婆,平嵐媳婦便將一盞茶捧予李鏡,李鏡起身接了,笑道,“嫂子莫要這般客氣,都坐吧,你們這樣客氣,我反是不自在?!?/br> 李鏡道,“我們就要走了,這一走,怕是再不能回京城。前兒我回了趟娘家,昨兒去了師父那里,今兒就想著,過來看看外祖母。一則,外祖母疼我這些年,太太雖沒生我,我自小喪母,后來在宮里,時得皇后娘娘的照應。哪回外祖母見了我,有二妹三妹的,就有我的,便是我不在家,也讓太太給我存著,都給我送到宮里使。我心里,一直沒忘。當年,我與相公的親事定下來,外祖母還親去給我添妝,幾位舅媽嫂子,誰的添妝不是厚厚的,人家一看,都說我有福。我如今要走了,焉能不過來看望外祖母和幾位舅媽嫂子的。二則,相公的身世,誰能料得到呢?他自己個兒都不曉得。如今說來,只得說是造化弄人罷了。外祖父的人品,我是深知的。就是皇后娘娘,我在宮里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