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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道,“看生沒有這福,正風光的時候,硬是給病了。不然,今兒跟兒子一道去,多體面啊?!?/br> “是啊,以往都是過去府衙,給知府太太請安奉承,這回可是人家請咱,正經來往?!鼻靥嗍呛妒?。 李鏡與秦鳳儀都要出門了,忽想起一事,道,“這給叔叔嬸嬸請大夫看病,我險忘了,有沒有給巡撫總督那里打發人送帖子?!?/br> “送啥帖子?”秦鳳儀不明白了。 這就是出身的好處了,李鏡出身侯府,對于這些官場往來的門道一清二楚。她道,“咱們今兒為何去府衙赴宴,你可是揚州府學出去的舉人,在京城中的探花。便是尋常進士,也該打發人拿著帖子去巡撫總督那里問一問,看二位大人何時有空,你好過去請安?!?/br> 秦鳳儀道,“還有這樣的規矩?!?/br> “你不回來則罷了,既回來了,又是探花郎,如何能不走動?!?/br> 這些事,聽媳婦的總是沒差,秦鳳儀連忙打發家里管事拿著帖子去兩處衙門送帖子,問一問人家府上,倘二位大人沒空他便在家里磕頭,若是有空,他就過去磕頭。當然,話是這樣說,其實也就是請安問好的恭敬意思。 交待完這個,一行人方往知府衙門去了。 接下來,還有露臉的事呢。章知府想著,秦探花難得回來,此次回鄉,估計秦家就是把手里的生意處理了,然后,秦鳳儀就得回京城翰林院赴任了。故而,章知府想著,可是得好生利用這機會,請著秦鳳儀過去府學給府學生講講課啥的。 秦鳳儀自然應了,只是他想著,家里爹娘這病著,何況也得看看巡撫衙門、總督衙門是怎么回的帖子,秦鳳儀便把日子定在了后天。 待一行人自知府衙門赴宴回家,兩家都給了回帖,說是讓探花郎只管過去,還說了,探花郎名登金榜,完全是是給揚州爭了光??!秦鳳儀不由感慨,“真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迸c李鏡道,“以前我家就是想巴結都巴結不上,就是巡撫大人家的大管事,我爹都得客客氣氣的去交往?!?/br> 李鏡笑,“就是如今咱們做了探花,待人也是要客氣些的好。叔叔又不是去低三下四,為人當有風骨。應該說,以前是礙于身份,如何是咱們的風度?!?/br> 秦鳳儀唏噓了一回,笑,“也是這個理?!?/br> 秦鳳儀想著,兩家都是上午過去,這自然是先去總督府,再去巡撫大人那里。當時鹿鳴宴的時候,秦鳳儀秋闈的名次不高,但這小子后臺過硬,岳父是景川侯、師傅是方閣老,這二位大人的見識可不是揚州那些無知的土財主們,先時硬想著景川侯府是什么沒落侯府才叫秦鳳儀攀上的這門親。這二人官至一方大員,皆知景川侯府的顯赫。方閣老那更不必說,這是自內閣首輔退下來的老大人了。瞧瞧人家這眼光,四年就把個紈绔子弟調理成了一甲探花。 秦鳳儀過府請安,其實,便他探花功名,如今往翰林無非就是七品官兒罷了,就這官階,真不一定能見得著二位大員。不過,這畢竟是新科探花,何況,還是這樣的雄厚背景的探花,二人皆是見他一見,溫和的說了不少勉勵的話。秦鳳儀也認真的謝過二位大人的栽培,方恭恭敬敬的告辭了。 此次京城春闈,國朝大典,最出風頭的就是揚州府了。一狀元一探花,這探花還好,算是撞大運撞來的,但,狀元之事,方閣老可是沒少受國子監的埋怨,皆因方閣老回家,方悅在老家秋闈,便算是揚州地方上的舉子了??梢?,方悅當初考秀才可是在京城考的。結果,方悅一朝金榜題名,竟然便宜了揚州府。 你說把國子監郁悶的,沒少到方家叨叨,當初方悅就該去京城秋闈啥的,或者秋闈之后也可以來國子監掛個名兒啥的。心里把個揚州的這些地方官,還有巡撫、總督啥的羨慕的要命,無他,這都是政績??!像方悅秦鳳儀這皆是揚州學子,如揚州章知府、連帶著巡撫大人、總督大人,待吏部考評,文教這一塊,便是上上評的。 這也是章知府為什么要請秦鳳儀去府學講學的原因所在,府學有了成績,都是他的政績啊。 對于此次府學講學,李鏡頗是重視讓秦鳳儀好生準備演講稿,秦鳳儀頗是自信,“這個哪里用準備,又不是講學問,放心吧,我心里有數!”秦鳳儀又道,“阿鏡,明兒你換了男裝與我一道去,倆小舅子也與我同去?!?/br> 李欽不解,“我們去做什么?” “真是笨,這都不曉得。過去給我叫好?!鼻伉P儀道,“你們不曉得,府學里許多人呆的很,要是我講到興頭,沒人鼓掌叫好,多掃興。你倆就是去帶頭叫好的?!毕胫鴤z小舅子也不是多靈光的人,問他倆,“叫好鼓掌會不?” 李欽李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欽一想就覺丟人,起身道,“那是府學,又不是茶館,自然要安靜些才好,哪里有你說的那樣的。倒成茶點聽書的了。我不去,你別叫我?!?/br> 秦鳳儀硬是揪著李欽的耳朵把人揪回來了,強制性的將人按下,道,“你不去誰去!要緊時修一點兒不頂用,還是我親小舅子不!”秦鳳儀道,“你看看阿鋒,多乖,多聽話!”眼風一掃,李鋒在船上就見識過大姐夫怎么打擊他二哥的,李鋒原也想走人的,結果,看他二哥被揪耳朵揪回來,屁股挪挪又坐下了,沒敢動! 秦鳳儀與李欽道,“你要是不去,以后咱們啥都不要提了,我不認識你這種沒義氣的!” 李欽給秦鳳儀打擊了一路,現也學精明了些,知道這是秦鳳儀地盤兒。李欽道,“我不是不想去,我是一想到那rou麻事就做不出來。非不為也,實不能也?!?/br> 李鋒在一畔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直說自己靦腆。 秦鳳儀極有法子,說他倆,“靦腆不要緊,多練練就行了?!庇谑?,為了自己第二日的講演,秦鳳儀硬是監督著倆小舅子練了半日的鼓掌叫好,直到他倆練得純熟了,才放他倆自去。 秦鳳儀甭看學問不怎么樣,揚州消息不若京城靈通,至今如揚州知府、巡撫、總督這三巨頭,都不曉得秦鳳儀是如何由會試最后一名一躍為殿試三鼎甲的。這事兒,大家都好奇,只是,都不好問。其實,就秦鳳儀那嘴,只要他們問,秦鳳儀還不得顯擺一回啊。 秦鳳儀學問遠不到三鼎甲的檔次,但他講演的功力,估計就是狀元榜眼加起來,也沒秦鳳儀這種吹牛的本領。也不全是吹牛,人家秦鳳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