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8
客廳沙發上,正抱著個海碗擠毛豆的王青葵捏著粒青豆,呆若木雞,他身旁,杜若予的大侄子本來趴在沙發背上看電視,一不小心滾下來,咚地掀掉了他爺爺的碗。 “咳!這孩子!”王青葵彎腰揀青豆,看也不敢看門口的閨女,好像和衛懷信親熱的人不是杜若予而是他自己。 杜若予徹底記起這是杜家,不是她過去和衛懷信同居過的家,脹紅了臉,一個胳膊肘頂過去,恨不得和衛懷信分開十萬八千里。 衛懷信揉揉被頂的肚子,泰然自若地與一屋老少打招呼,“大家好啊?!?/br> 杜衡余最先笑出聲,“好好好!你吃過了沒?” “吃過了?!毙l懷信看向王青葵,“叔叔,跟你借兩樣東西?!?/br> 王青葵立即答應,“你隨便拿?!?/br> “這個,”衛懷信在鞋架旁拿走一把黑色直柄傘,“還有這個?!?/br> 說完,他沖大家笑笑,攬住杜若予的肩膀,就這么堂而皇之把第二樣東西帶走了。 杜若予直到出門才反應過來,“你要帶我去哪?” “去吃飯,我餓了?!?/br> “你不是吃過了?” “我要說沒吃,你爸爸還不得馬上給我辦一桌酒席?太辛苦了?!弊叱鰳堑?,衛懷信撐起傘,把杜若予緊緊摟在身邊,“況且,我有些事想向你打聽?!?/br> 南國的冬雨冷冽刺骨,他們倆沒在街上久留,迅速鉆進路邊一家飯館。 等菜的功夫,衛懷信已經把他和方未艾的討論告訴杜若予,杜若予聽后哭笑不得,正兒八經地問他,“你真的懷疑黃岳?” “我的懷疑很合理?!?/br> 杜若予癟嘴,嘆氣,“你這見誰懷疑誰的破毛病還是一如既往啊?!?/br> 衛懷信挑眉,“聽你這口氣,你也被我懷疑過?” 杜若予夸張地哈哈兩聲,聳聳肩,“不說我,你不會真覺得是黃岳殺了我媽吧?” “當然不是黃岳?!毙l懷信說,“兇手真要是黃岳,除非鄭道國是個瞎子,還得是個傻子。我能想到的這些問題,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會想不到?” 杜若予心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那你想和我打聽什么?” “我想讓你證實我的一個猜測,黃岳是不是暗戀你mama?” 杜若予詫異地瞪著他,“你這又是從哪買來的消息?” “這種事還用得著花錢?用離我腦子最遠的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了。你爸和黃岳是好兄弟,照黃岳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的性格,出事那晚,你爸都特地打電話讓他去一趟你家,他竟然都沒去,他為什么不去?他在糾結什么?做警察的居然能忽略這么嚴重的安全問題,可見是他心里的‘鬼’絆住了他的腳。他啊,喜歡你mama,和你爸又是兄弟,感情上就得主動退避三舍才能避免自己越陷越深,甚至犯錯誤,因此他明知那晚家里只有你mama和你,他才更不敢去?!?/br> “……”杜若予算是默認了。 “黃岳至今孤家寡人,除了對你家悲劇的負罪感外,應該也是他至今放不下你mama吧?” “這是一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雖然從沒有人點破,但不管是我爸還是鄭叔,都一直在勸他,但是你也看到了,收效甚微。黃叔從那以后,就對欺負女人孩子的暴力行為特別敏感?!倍湃粲鑷@了口氣,喝口茶,順手抽出自己的筷子。 筷子還沒上手,對面,衛懷信自然而然地把一盞醋泡花生推了過來。 杜若予有片刻怔忪。 衛懷信沒察覺她的短暫失態,又說:“如果要假設黃岳是兇手,這起案子的根本性質就要變一變,不是搶劫殺人,而是情殺?!?/br> 杜若予回過神來,哭笑不得,“你自己都說他不是兇手了,怎么還懷疑他?” 衛懷信聳聳肩,“因為他給我提供了不一樣的思路,我覺得有意思?!?/br> 杜若予夾起小菜,揶揄道:“這些推測可別被他們聽到,老頭子們雖然老的老傷的傷,要圍毆你一個人,還是小菜一碟?!?/br> 她一提,衛懷信立即想起陳鋒,“陳鋒呢,他大言不慚要抓兇手,這兩天有什么動靜?” “他啊,一個剛回來幾天的重癥老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吧?!?/br> 衛懷信說:“有機會我想和他聊聊?!?/br> 服務員開始上菜,舊案的話題便到此為止,衛懷信是真餓了,不言不語吃了好會兒,等填飽五臟廟,才微微上撩眼皮,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還有一個人,從我見到你開始,你從沒提過?!?/br> “誰?” “衛懷瑾?!?/br> “她……”杜若予一開口就陷入迷茫,在她寧愿裝瞎子演鬼神的時候,衛懷信就是唯一一個她能自如談論包括衛懷瑾在內的那些“幽靈”的人,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知道該怎么和衛懷信談論衛懷瑾,是談自己因為衛懷瑾迷失心智害他墜樓,還是談他重新出現后衛懷瑾的不告而別? 事實上,她已經很多天沒見到衛懷瑾了。 她也想和她談談。 可她未必會給她這個機會。 衛懷信觀察她的神情,“你不想和我談談她嗎?” 杜若予苦笑,她本來就因為肚子飽沒食欲,現在更是覺得滿桌菜肴都難以下咽,“一言難盡……你有那么多信息來源,她又是你meimei,很多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正確來說,你心里的衛懷瑾并不是現實生活里的我meimei,我meimei是我meimei,我想和你談的是杜若予最好朋友的那個衛懷瑾?!毙l懷信說:“我來業縣找你前和李醫生聊過,她說事實上你并非痊愈出院,你住進慈心養老院是要完成最后階段的治療,我關心你,所以想知道你現在還看得見她嗎?” 如果是過去的衛懷信一定會顧及方方面面,用最穩妥,最熨帖她心情的方式來探察,不會像如今的衛懷信,因為遺忘,對很多事反而更直接更無畏。 亦或者,只有“死”過的人,才能活得坦蕩? “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她?!倍湃粲铔Q定像衛懷信一樣直接,“我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但她很可能只是躲起來了,畢竟你回來了?!?/br> “我回來了,她就不見了嗎?” “嗯?!倍湃粲枵f,“她說她是代替受傷的你陪在我身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