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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張開口,嘴角有腥熱的血混著一點口津流出來,她腦子已然混沌,即便被打,也沒覺得疼。 陳姐揪住她的頭發,迫使她仰起頭,“他們拒絕我了!他們不答應!杜若予,你這賤命一條!你在別人眼里,連條狗都不如!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打死你算了!讓你去給我老公陪葬!” 你們中的少數派 第二十六章 顛沛流離 杜若予最渴望的那兩瓶礦泉水并沒有一滴落進她嘴里,反倒成了兩根沉甸甸的棒槌,哐哐哐,咚咚咚,一下一下砸在她身上。 杜若予眼冒金星,這會兒不是渴的,而是疼的。 神思混亂中,她看見棚屋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瘦弱潔白的身影急匆匆跑了進來,她面朝自己,焦慮地呼喊,“杜杜!” 杜若予困難地撩起眼皮,在血色迷茫里看見了衛懷瑾悲傷的臉。 “杜杜……”衛懷瑾在哭,“杜杜啊……” 杜若予的手指動了動,她蠕動嘴唇,想說什么。 陳姐停下泄憤的毆打,她俯身湊近杜若予,想聽清她在說什么。 “……好久……不見……” 她沖衛懷瑾扯扯嘴角,卻是笑不出來。 === 因為這一次暴打,陳姐對杜若予終于起了不比蜘蛛絲粗的一點同情心。 她氣喘吁吁停下手,用一塊浸了水的布,替杜若予擦掉頭臉上的血和汗,杜若予顧不上疼了,她張開嘴,一滴一滴將途徑嘴角的水貪婪地吮吸進嘴里。 她感覺自己勉強活過來了些。 見她要喝水,陳姐索性用瓶蓋接了點水,像喂嬰兒一樣喂給她。 當然,那水量也是如同對待嬰兒的。 杜若予喝了些水,癱在椅子上咻咻喘氣。陳姐也退到角落里,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兀自發呆。 “杜杜……”衛懷瑾又出現了,她就站在杜若予身后,害怕地喃喃,“杜杜,怎么辦???” 她看起來像是從未離開過,還是一樣天真膽小,小心翼翼地依賴著杜若予。 杜若予嘆氣,沙啞道:“……我也沒辦法?!?/br> 角落里的陳姐警覺地抬頭,責問道:“你在和誰說話?” 杜若予瞥她一眼,又看向衛懷瑾。 陳姐騰地站起來,雙手重新拎起了礦泉水瓶,“你在和誰說話?” 杜若予實在怕她,虛弱地解釋,“是懷瑾……” “懷瑾是誰?” 衛懷瑾被這凌厲的詰問嚇得瑟縮。 杜若予只得回答,“……我的一位朋友?!?/br> 陳姐想了又想,終于想起杜若予的病例里確實有過這么一位“幻覺”的朋友,她勉強放心地坐下,卻還警覺地瞪著杜若予,“她現在就在這里嗎?” “嗯?!倍湃粲枵f,“但是你看不見她,她并不會妨礙你?!?/br> “我知道?!标惤汴幧卣f,“她是你的幻覺,可憐的幻覺?!?/br> 她頓了下,大概起了好奇,“你還能看見什么?” 杜若予說:“沒有了……” 陳姐在角落里沉思許久,最后走過來,用一種詭異復雜的表情,掀開桌上的厚油布,終于露出了底下藏著的那個方形物體,“我本來是想偷去賣的,但是在賣之前,給你試試或許不錯?!?/br> 杜若予只看一眼,心就死死沉了下去。 那臺乳白色的儀器杜若予幾年前曾在精神病院瞧過,前不久為了董蕾蕾案件去北市時,也在青少年戒治中心里看見過。 那是一臺電擊儀。 陳姐把儀器往杜若予身邊挪,嘴里自言自語嘀咕著如何接電。 杜若予咽下喉間的艱澀,干巴巴地問:“……你想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這機器我偷出來不容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總要試試?!标惤憧偹銖慕锹淅锇抢鰝€電插座,接上儀器,儀器的指示燈便亮了。 杜若予的腦子嗡嗡作響,“……試什么?” 陳姐笑了,笑容里透著叫人窒息的主宰欲,“試試看這玩意兒是不是真像人家說的,既能叫人痛不欲生,又能治病唄?!?/br> “……”杜若予害怕地想遠離那臺電擊儀,無奈身體被綁,根本動彈不得,“陳姐……” 她想討饒,可陳姐噓了一聲,她的笑容弧度還跟往常一樣,既有人畜無害的一面,又有陰險恐怖的一面,“沒事,咱們就試試,反正那邊不同意我的要求,咱們閑著也是閑著?!?/br> 說罷,她開始往杜若予腦袋上戴感應線。杜若予搖頭掙扎,陳姐直接摁住了她的腦袋。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杜若予都快哭了。 她實在害怕。 怕得想死。 在北市瞧見的那個被架出電擊室后尿失禁的男孩又浮現在她眼前。 “不要這樣對我……”她苦苦哀求。 陳姐掰正她的臉,與她近距離四目相對,“我聽說,老魏如果被執行死刑,也有可能是電擊呢!” “人嘛,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些代價,你說是不是?”她話音剛落,手指直接將電流旋鈕轉到中度以上。 “啊啊啊啊??!”杜若予尖叫。 陳姐仿佛被嚇一跳,連忙把旋鈕轉回原處。 杜若予原本弓起的身體瞬間虛脫地落回原處,她顫栗不停,渾身冷汗熱汗交錯著涌出來。 她頭暈目眩,隱約看見有個纖瘦人影蜷縮在棚屋角落里嚶嚶哭泣。 她呢喃著朝她看去,“……懷瑾?” 角落里的人抬起濕漉漉的小臉,“……杜杜,我救不了你,我又救不了你……” 陳姐的手指又捏住了旋鈕,“你又在和誰說話?懷瑾嗎?” 她邊說邊緩慢扭開旋鈕。 杜若予的手指無意識彈動起來,她難受地小聲哼唧,半邊身體不由自主想蜷在一起。 陳姐漠然地問:“杜小姐,你不活在你的幻覺世界里,為什么非要摻和別人的事?” 杜若予控制不住面部抽搐的肌rou,她艱難地將頭轉向陳姐,有一絲晶亮的口水淌了出來,“……是懷瑾啊……” “懷瑾……”陳姐仔細回想,終于想起了衛懷瑾的身份,“就是去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