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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三個一起下樓,小保安仍心有余悸,拉著大保安不斷訴苦,“她兒子躲在魚缸后面,魚缸里不是有夜燈嗎?那燈他媽還是藍綠藍綠的!透過玻璃和水草照在那小孩臉上,我的神仙祖宗啊,我剛剛嚇得差點尿褲子!” 大保安本來還嘻嘻地笑,回頭看見始終面無表情的董陽,再想想那畫面,也覺得褲襠里有些涼。 找到了小孩后,兩個保安在董家里外找了一圈,確定沒有盜賊入侵的痕跡,就要和董蕾蕾告辭。 董蕾蕾既害怕又尷尬,抱著兒子不住念叨,“我真的看見了,一個鬼影,而且我之前也見過她一回……” 大半夜的,她的話聽著就瘆人。 衛懷信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陰氣詭異的地方,也和保安一起下樓。 電梯里,小保安還在抱怨剛剛的驚魂畫面,大保安笑著安撫他,“你新來不久,可能不知道,那孩子有病,一直都那樣,跟個小神經病似的,我猜今晚也是他把他媽嚇到了?!?/br> 小保安好奇問:“什么病???” 大保安撓撓下巴上的痘坑,“好像是自閉吧?還是唐氏兒?我弄不清楚,反正你看他那樣,就知道不是個正常小孩,一句話都不說,成天抱著他的金魚?!?/br> “???”小保安起了憐憫之心,“那他爸爸呢?他們家住這兒,應該很有錢??!” 他自己想了想,疑惑道:“我好像從沒見過這家的男人?!?/br> 大保安露出個輕蔑笑臉,“我見過,一個老男人?!?/br> 小保安啊了一聲。 “那小孩是私生子?!贝蟊0舱f,“他mama很漂亮吧?年紀輕輕被包養,沒工作,做小三,給老男人生兒子,才住得起這樣的房子呀!” 兩個人興致勃勃聊了會兒,電梯下到衛懷信的樓層,他們才猛地意識到身旁還有位業主在。 老保安立即漲紅了臉,想給衛懷信道歉,衛懷信擺擺手,直接跨出電梯。 他對別人的風花雪月家長里短半點興趣也沒有,他此刻最煩惱的是,剛剛在董家聽到的慘叫和哭聲還縈繞在耳旁,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即便回到自己家,尚且心驚rou跳的。 他一口氣打開全家的燈,亮如白晝的室內,他仍然覺得不安心,忽然聽到客廳鐘整點嗡了一響,都把他嚇得汗毛倒立,宛如驚弓之鳥。 這個家太大,太靜,這個夜又太長,太深。 衛懷信搓搓胳膊,抓起柜臺上的車鑰匙,果斷逃走。 ~~~~~~作者有話說~~~~~~其實周圍的人都已經把他們倆當成一對啦,只不過這二位祖宗都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他們都算是理性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顧慮,畢竟杜杜的病擺在那兒不是,上來就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話,我這個親媽作者,都覺得哪里不太對,這方面的猶豫,也希望大家理解那糾結的二位~ 他們中的少數派 第六章 復仇的魚 杜若予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給衛懷信開門時,即便入夏,窗外的黎明也尚未降臨。 她頂著惺忪睡眼,還有心情與他開玩笑,“我該說晚上好,還是早上好?!?/br> 衛懷信一進杜若予家門,身心立時舒暢,他看她犯困,又知道她素來看重睡眠,便歉疚地說:“你再去睡覺吧,別管我?!?/br> 說著,掰過杜若予的肩膀,推她返回床上躺好,又給她蓋上薄被,“睡吧,睡吧,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br> 杜若予側躺在床上,眨眨眼,努力讓自己頭緒清明,“你怎么這個時間過來了?發生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等你睡醒再和你說?!毙l懷信坐在床沿,低頭看她,小聲回答。 杜若予嗯了一聲,千斤重的眼皮合上。 衛懷信想起屋內亮著燈,柔聲問:“要不要把燈關了?這么亮你睡不好吧?” “別關……你不喜歡黑……”杜若予蚊蠅似的呢喃最終被綿長的呼吸取代。 她睡著了。 衛懷信看著她平靜的睡臉,再看看這套不及他臥室大的老房子,反而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舒適。他關掉頂燈,只留一盞小臺燈,便踱去陽臺看他的寶貝兒子。 衛飽飽被杜若予照顧得很好,如今雖稱不上枝繁葉茂,但也生機勃勃,不再像剛盆栽那會兒病怏歪扭,而是枝干挺拔,新葉頻出。 衛懷信圍著衛飽飽轉了一圈,甚是滿意,再進屋見杜若予睡得香沉,心里更像揣了個暖爐,無處不舒坦。 黎明前的夜總是最醇厚,衛懷信一眨不眨盯著杜若予,趁此機會,思忖起他們之間的關系來。 說出來總有人懷疑,可衛懷信確實從未談過戀愛。 他幼年被送出國,在進入中學前,他忙著和天花板上的鬼怪作斗爭,那種深夜的恐懼和孤獨從此奠定了他不與人深交的本性。及至青春期后,哪怕他外形出眾成績優秀社交良好,他也已經習慣關上門后獨自面對內心的黑暗鬼怪。 那鬼怪可以藏在衣柜里,可以藏在床底下,可以藏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永遠不會消失。 因為在它最有可能消失的童年時代,身邊的大人告訴他鬼怪真實存在,而遠方的父母則怪罪他撒謊。 衛懷信想起愛說謊的衛懷瑾。 他不知道meimei的心里是不是也住著這么個鬼怪。 他又想到杜若予。 杜若予和他們都不一樣,在她的腦袋里確實生存著魔鬼,這魔鬼與生俱來,是她和她身邊親近之人永遠不能逃避的存在,不是半夜在被窩里攥幾塊積木就能解決問題的。 她的遲疑、猶豫和兩難,以及偶爾流露出的極端情緒,都真真切切地展示在他面前,如果他想建立一個正常美滿的家庭,杜若予無疑是最不合適的人選。 可她真是最不合適的那一個嗎? 杜若予家的小鐘滴滴答答地走,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書桌上的密封玻璃罐里,清水無波,那里頭,聽說有一條脾氣暴躁的紅色小金魚。 衛懷信就這樣看著熟睡中的杜若予,直到天邊第一縷晨光照進這簡陋蝸居。 杜若予悠然轉醒,見到的第一眼就是衛懷信微笑的臉。 “早?!彼岩巫优苍诖睬?,反面坐著,腦袋枕在椅背上,以最愜意的姿態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