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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詢問:“杜杜,你還能想起什么嗎?” 杜若予說:“我盡量?!?/br> 衛懷瑾點頭,緊張地縮到一旁,不敢打擾。 杜若予在巷子里來回緩緩踱了幾圈,最后蹲到一處角落,沉思不語。 方未艾看她蹲著的位置正是衛懷瑾尸體被發現的位置,便湊過來,好奇地問:“能想起什么嗎?” 杜若予毫無回應,像是根本沒聽見。 方未艾將手搭在她肩上,“杜……” 啪,杜若予一掌拍下他的爪子,面無表情道:“你出去,別進來?!?/br> “為什么?我不說話就好了?!?/br> “你的存在就很礙事?!?/br> “……”牛高馬大的方未艾很傷心,西施捧心地步步后退,直退到巷子外,百無聊賴地等了半晌,見杜若予始終蹲在那個角落一動不動,周圍也沒什么陌生人,他便晃去最近的小賣部買包煙抽。 杜若予知道方未艾離開了,為此,她稍稍松了口氣。 “懷瑾,你躺下來?!?/br> 縮在邊上摳墻玩的衛懷瑾乍聽到這吩咐,嚇了一大跳,“太臟了!而且躺在死人躺過的地方,多不吉利??!” “……你不就是那個死人嗎?你還避諱什么?”杜若予拿傘敲敲地面,不耐煩道,“快點,躺下,咱們要全景重現?!?/br> 衛懷瑾站起身,扭扭捏捏,極不情愿地走過來,掙扎良久,才噘著嘴躺到當初自己死去的地方,“快點哦,這么臟,感覺好惡心哦?!?/br> 杜若予沒理會她的埋怨,她蹲在那兒,視線從一個點落到另一個點上,腦海里全是那夜凄寒大雨,暗沉沉的巷子里,她的手機手電筒光束有限,一剎那掃過的位置里,究竟是什么讓她曾有過小小的疑惑。 杜若予不是個過目不忘的人,記性甚至稱得上差,為此,她蹲在原地,一手握著衛懷瑾的手,一手拄著雨傘,苦苦回憶許久,許久。 方未艾在巷子外抽完一根煙,回來見她還是維持原態,像是一尊已經石化千年的古石雕,忍不住關心地戳戳她的背,“哎,杜杜,你沒事吧?” 地上幾乎要睡著的衛懷瑾被方未艾的聲音喚醒,習慣要翻身,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杜若予握著,她往回一拽,拽得杜若予下盤不穩直接跪倒。 方未艾眼疾手快扶住杜若予,“怎么了,腳麻了?” “不是,被她拉了下?!倍湃粲栎p描淡寫地拍拍膝蓋。 咀嚼過味的方未艾詫異地看向空無一物的地面,想起這兒確實曾躺著個衛懷瑾,腦門清涼,感覺這小半月上火冒出的青春痘都要自發消回去了,“杜杜……青天白日的……” 衛懷瑾從地上蹦起,嘻嘻哈哈笑著要往方未艾身上撲,被杜若予一把扯住,拉回身邊站定,“別鬧?!?/br> “我可沒鬧?!狈轿窗纳袂楦殴?,“……要不,我還是去外面等你們吧?!?/br> 方未艾撒腿就跑,杜若予在白日的巷子里又站了會兒,一無所獲轉身要離開時,余光突然留意到巷子一側的一排小門——那是這棟樓的柴火間。 老城區多的是這種結構的老式民房,一樓是柴火間,二樓以上是住戶,一般的柴火間都被所屬住戶拿來堆積雜物,或者存放自行車電動車,故而每扇門都有鎖,不過是新舊和老壞的區別。 杜若予敲敲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腦內的畫面卻總一閃而過。她走到第一扇柴火間的小門前,上上下下摸了遍門框,又查看門鎖,并沒看出什么異樣。她猛地抓住門上鐵扣,用力一拽,看起來矮窄的木門卻紋絲不動。 她又走到下一扇門前,依樣檢查和試驗,門依舊沒有動靜。 方未艾回頭見她在搗鼓那些柴火間的門,又小跑回來,“這些門我們當時就檢查過了,都鎖得好好的。門鎖的年齡和那些主屋都差不多,沒臨時更換過?!?/br> 杜若予沒吭聲,堅持把一整排柴火間的門全試過一遍,才站回最初的位置,沉聲道:“這些門都鎖得很牢,可是那晚……”她沉吟稍許,眼前豁然一亮,終于記起了那個小小的差異,“那晚我進來找衛懷瑾時,有扇門,是開著條縫的!很小的縫,風一吹,會有輕微的撞擊聲?!?/br> “這……”方未艾扒拉雞窩似的頭發,“可你報警后,最近的派出所五分鐘內趕到,封鎖現場后,所有的門都檢查過,如果門是開著的,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在警察來之前,門又被關上了?!倍湃粲枵f。 “可當時兇手已經離開了?!狈轿窗櫭?,“當時還留在現場的,除了你和死去的衛懷瑾,就是……” “居民?!倍湃粲杵届o道,“當時有不少居民跑下樓,這條巷子里有不少人?!?/br> === 黃奶奶是外地人,兩年前因為媳婦生孫子,跑來南城替小兩口帶孩子,她在巷子左側居民樓四層住了一年半載,因為聽不懂當地方言,總覺得和附近的土著存在隔閡,久而久之,人也顯得郁郁寡歡,不大喜歡周圍鄰居,甚至產生過受排擠的念頭。 警察找到她,詢問一樓柴火間在案發當晚是關還是開的時候,她先是篤定門關著,隨后喋喋不休埋怨起鄰居的不友善,認為是他們閑言碎語,給自己家招惹是非。 警察讓她打開柴火間時,她面露猶豫,卻也配合地下樓開鎖。 門一開,逼仄的室內塵氣撲鼻,潮濕昏暗的柴火間里堆放著不要的舊家具和積攢的舊書報紙零碎,看起來和邊上幾間并無區別。 守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黃奶奶嘀嘀咕咕,“柴火間有什么好看的?又臟又臭?!?/br> 上回來過杜若予家的痕檢科四眼小青年卻不這么認為,他給方未艾使了個顏色,方未艾心領神會,和另一位同事在小房間里輕松來了番乾坤大挪移。 “奶奶,騙誰也別騙警察?!狈轿窗穆涫稚系幕?,又好氣又好笑,“這四面墻和地上好幾年的印記,不是你換個擺設就能掩蓋的?!?/br> 黃奶奶松弛的眼皮抖如篩糠,還想替自己辯解,四眼小青年已經在騰出的原有空地上發現一片白色的密集摩擦痕跡。 方未艾問:“那是什么?” 四眼小青年從旁邊柜上搬下來一個舊工具箱,里頭存著好幾根生銹的螺絲刀榔頭和鐵剪,他隨便拎出一把螺絲刀,拿在地上和滑痕比對,“是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