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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熱情半是疑惑地笑迎上去,“帥哥,想吃什么?” 衛懷信也笑,拿出他華爾街頂級投行的頭牌之資,笑得叫人如沐春風,“老板,你這店一天可以賺多少錢?” 魏嬸立時警覺,“干嘛?查稅???納稅光榮,偷稅漏稅可恥,我可是合法公民!” 衛懷信從錢包里掏出一疊現金,粗看也有兩三千,“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打聽……” 魏嬸哎喲一撫掌,喜笑顏開,躍躍欲試要去接錢,“這可真是電視演到我家來了!我在這兒住了三十年,你想問什么都行!” 衛懷信呵呵一笑,“后頭那棟樓里住了位盲人,你認識她嗎?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嗎?” “你說她?”魏嬸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渾圓的腦袋里大概也正進行一場頭腦風暴,“她啊……她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通靈師……” “通靈師?靈媒?”衛懷信皺眉,對嫌疑人的人品更加懷疑,“她還詐騙斂財?” “沒詐騙,也沒斂財!”魏嬸的兩只肥手齊齊搖晃,“她只是比較神秘,能看見我們凡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我們都喊她‘小大仙人’,這是尊稱!人家幾乎不出門,也沒見什么人去找她,怎么詐騙,網絡詐騙???” 衛懷信愈發皺眉,“她能看見什么?” “還能看見什么,鬼唄!尤其新死不久的鬼,她啊,能和鬼講話?!?/br> “這不就是詐騙嗎?”衛懷信嗤之以鼻,換了個現實主義的問題,“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間房?” “呃……”魏嬸的眼珠子又開始左右轉悠,“……這就涉及到個人隱私了……” 衛懷信哂笑,把一疊鈔票往前送了送,魏嬸的眼珠立即正直坦蕩起來,“她叫杜若予,住在那棟樓502室?!?/br> === 杜若予還未來得及脫掉外套,就接到樓下麻辣燙店魏嬸的電話,魏嬸壓低聲語速飛快地要杜若予提高警惕,說是剛剛有個陌生男人在打聽她的住所。 魏嬸說那男人出手闊綽,卻私下打聽良家婦女的私事,十有八九是位衣冠禽獸,他的錢可以收,人卻不可不防。 杜若予一聽就知道自己被賣了,正要掐指算個天命浩劫來脅迫魏嬸分贓,魏嬸似有預料,果斷掛了電話。 雙腿環抱坐在椅子上的衛懷瑾捂嘴嘿嘿笑,“我和你打賭,打聽你的一定是我哥哥?!?/br> 赫奇帕奇聽見她笑,也湊過來要往椅子上爬,一人一狗互不兼容,衛懷瑾被頂得慘敗,咚地跌下椅子,腦袋磕到桌腿,疼得她哭天搶地。 門外恰在此時傳來敲門聲,叩叩叩,是極有規律的陌生信號。 一戰功成懷瑾哭的赫奇帕奇好奇抬起眼,杜若予則下意識回頭,書桌底下剛剛還冤哭不止的衛懷瑾瞬間沒了去向。 杜若予從防盜門的貓眼上往外瞧,認出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剛剛在街上攥住她手的“好心路人”。 隔著防盜門,杜若予不肯出聲,想假裝不在家。 衛懷信卻篤定她就在門后,直言道:“我是衛懷瑾的家人,冒昧打擾,想向你了解當天晚上的經過?!彼恼Z氣十分誠懇,配合他那副長相,確實是童叟無欺的溫潤良善公子形象。 “衣冠”對上號了,“禽獸”與否,有待商榷。 杜若予仍不打算開門,只疏冷淡漠地應答,“詳細經過我都已經告訴警察了,你可以找他們了解。我這兒并不方便讓你進來,也請你不要在門外大聲喧嘩,影響鄰居?!?/br> 衛懷信吃了閉門羹,并不退怯,“杜小姐,你認識我meimei嗎?她叫衛懷瑾,我剛從她的葬禮上過來?!?/br> 對門發出一聲細微咔噠,衛懷信回頭,見對門漏出條縫,顯然是鄰居聽到聲響出來窺探了。 杜若予一直從貓眼往外觀察衛懷信,見他回頭,知道是對門鄰居好奇心發作。 她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正猶豫要不要把衛懷信約到別處說話,樓道里突然傳來另一個人聲。 “咦,你不是衛懷瑾的哥哥嗎?你來這干什么?” 這聲音杜若予這兩日十分耳熟,她立即打開門,先把衛懷信拉進屋,接著又對門外的新客人說:“快進來?!?/br> 衛懷信猝不及防,再看杜若予,眉頭緊鎖,眼中驚疑不已。 新客人走進屋,順手關上門,才問杜若予,“他怎么在這兒?” 杜若予說:“他從衛懷瑾被殺的現場一路跟蹤我過來的?!?/br> “跟蹤?”新客人對宵小行徑反應很大,馬上把杜若予拉到身后,審慎地瞪著衛懷信,“你看起來像個衣冠禽獸,難不成真是人面獸心?” 回國后見個生人就要被罵衣冠禽獸的衛懷信對新客人也有三分戒備,“你認識我?你是誰?” 新客人穿著件藏藍的舊皮夾克,肘部和袖口多處開裂破皮,他倒不以為意,氣勢洶洶從內兜掏出警察證,將里頭的照片和姓名戳到衛懷信眼皮底下,“我是警察,正在負責你meimei那起案件,你是被害者家屬,在你回國前,我就見過你的照片和資料了!” 衛懷信并沒有直接相信他的話,而是仔細查過證件,將警號熟記于心,“你叫方未艾,可我今天去過刑警隊,并沒見到你?!?/br> “廢話,我們警察又不是辦公室小白領,哪能天天坐班,我今天已經跑了一天,等會兒還要回局里?!苯凶龇轿窗木炻柭柤?,轉向身后杜若予,“受害者家屬干嘛跟蹤你?干嘛,人都死了,他還想訛你?” 杜若予未回答,衛懷信又問方未艾,“你和她是朋友嗎?” 方未艾點頭道:“當然了!” 衛懷信扯起嘴角輕哼一聲,“她是案情相關人員,為了防止徇私和產生偏見,偵察人員與案件當事人有特殊關系時應該回避案件調查,這難道不是你們辦案的基本原則嗎?” 方未艾喲呵一聲,梗著脖子與衛懷信爭鋒相對,“她算哪門子的相關人員?我和她沒特殊關系,她和受害者也素不相識,又不是嫌疑人,我們隊長都沒讓我回避,憑什么聽你的?” 衛懷信與牛高馬大濃眉虎目的方未艾站在一起,盡管斯文,氣勢絲毫不輸,“她徹底擺脫嫌疑了嗎?” “她壓根就沒嫌疑,還擺脫什么???” “那她為什么要重回殺人現場?以及,她為什么要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