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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費”那個公房,在碼頭的作用孩子還真挺大的。簡單來說,這公房類似于后世他們那邊的社區服務中心,一般涉及公家的瑣事都可以在那邊代辦,因為公房和衙門的關系好,老百姓都喜歡去那邊辦,雖然要過一道手續,但是比自己直接去衙門辦省錢省心,衙門也樂得把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丟給公房去做。這次白春笙的運氣倒是不錯,沒有遇到那個兇神惡煞一般的王大郎,或許是帶他來的小孩子嘴巴甜的緣故,那個“表舅”和小孩寒暄了兩句,便讓白春笙拿出三百個銅板,大概問了一下白春笙的籍貫和真身之后,從柜子里取出一本深藍色封面的戶籍冊子,給他填好了資料,約定等明天下午這個時候就可以過來拿戶籍冊子了。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白春笙知道沒有別的法子,好在鍋可以等明天灶臺壘好之后再裝,鹽也可以暫時不買,大不了先在外面買著湊合幾頓,謝過那管事的,悄悄塞了二十個銅板過去之后,白春笙又跟著小孩回到雜貨鋪子,把剩下的東西都買好了,借了店家的驢車拉了回去。回到家把東西放好,想起來家里還有許多東西沒買,索性先不急著把驢車還回去,又跑了一趟集市,把柴米油鹽之類的都買了一些回來,還車的時候又從雜貨鋪買了幾包麥芽糖,給了店家一包做借車的謝禮,剩下的幾包回去之后,挨家挨戶給院子里的鄰居送一送。經過昨晚借水桶這件事,白春笙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里不是他從前生活的那個世界了,不想做飯可以外賣,不想出門可以網購,在這里,要想過得好,單單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就比如昨晚,要不是商秋蘆借給他水桶,還幫他打水的話,昨晚他說不定連口水都沒得喝。忙了大半天,白春笙顧不上吃飯,第二趟回來的路上,匆匆在路邊買了兩個燒餅揣在懷里,一邊走一邊啃,額頭熱得冒汗,渾身的毛孔似乎都被汗水堵住了,恨不得一頭扎到水里去泡個痛快!只可惜壘灶臺的事情他已經和人家約好了,現在就得馬上去挖泥巴,這活計他倒不陌生,作為一個有錢又有閑的暴發戶,白春笙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卻很喜歡做一些手工活,報過班玩過陶藝,做過木工活,甚至還去學過一陣子烘焙,因為聽基友說烘焙班美女超多!等到開始上課的時候他才發現,基友說的沒錯,烘焙班確實有很多美女,不過大多都是已婚的……未婚的人家都是男朋友給買甜點的,誰會自己動手做???也就只有已婚的主婦,為了給孩子吃的健康,不惜花錢學烘焙做健康無添加的甜點。黃泥巴很好找,出了鎮子,河灘邊明顯有幾處被挖開的坑洞,從截斷面看就是一般人家壘墻壘灶臺常用的黃泥巴,這種泥黏性強,可塑性也比一般的泥巴好,就是挖起來費力,好在白春笙要的不多,只要挖夠壘灶臺的泥巴就行了。他從雜貨鋪借了一把專門挖泥巴的木頭鏟子,挖滿兩筐就挑回去,來回兩趟就差不多夠了。挑的時候沒覺得,這會兒放松下來,頓時覺得肩膀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不用看,肯定破皮了。這具身體雖然力氣大,但是皮膚卻十分細嫩,大概水妖的皮膚都比較嬌嫩吧?蹭一下就紅了。他這幾十斤的泥巴扛在肩膀上,雖然有扁擔幫忙分擔壓力,但是皮膚也被蹭得難受,有濕潤的東西黏在衣服上,十有八九是破皮出血了。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進屋去脫下衣服查看,答應給他幫忙壘灶臺的胡老頭就來了。胡老頭穿著一件破舊的老羊皮襖子,外面一層已經磨得破爛一般了,花白的頭發隨意地在頭上抓了一個發髻,用兩根樹枝別住,一雙眼睛耷拉著,聲音里透著一股子沉沉的暮氣:“灶臺搭在哪?”“哦!這里!黃泥巴我都挖好了,您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挖!”胡老頭抬起眼皮看了看那堆泥巴,慢吞吞地將扛在肩膀上的一個麻袋放下來,一邊從里面掏工具,一邊吩咐道:“再去扯點干草,光有泥巴,灶臺搭不牢?!?/br>白春笙急忙拿了一個麻袋出去薅干草。鎮子上是找不到干草的,要找只能去鎮子外面,出了鎮子往方才挖泥巴的地方走,河邊就有許多干草,白春笙沒有買鐮刀,沒有戶籍冊子也不能買菜刀,只能用手一點點拔草了,難免又把手心磨得火辣辣的疼。強忍著手心被枯草劃過帶來的疼痛,白春笙很快便拔好了半袋子干草,腿腳蹲得發麻,腦子被太陽曬得發暈,索性丟下麻袋,一屁股坐到地上,呆呆地看著奔騰不息的河面。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或許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他還睡在自己那個單身公寓的舒適大床上,左邊擺著平板電腦,右邊擺著他愛吃的各種零食,不想出門就叫外賣,老媽要來視察就叫鐘點工突擊打掃一下……曾經以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生活,現在看來,卻是那般的彌足珍貴!突如其來的眼淚,模糊了視線。他想家了,想念嘴上嫌棄他、實際上卻處處為他考慮的mama,想念沉迷釣魚、卻總是會把釣到的最好的魚留給兒子吃的爸爸,想念嘴上抱怨他亂花錢、卻總是在他離家的時候拼命給他塞零花錢的奶奶……模糊中,他仿佛看到了一臉嚴肅地坐在岸邊釣魚的爸爸……不對!那不是爸爸!那是——王大郎!白春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王大郎就有些發憷。他從小就長得乖巧嘴巴也甜,親戚朋友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因此,對于第一次見面就對他散發出nongnong惡意的王大郎印象特別的深刻,咳咳~他還從沒遇到過對他乖巧無害的顏值毫無所動的呢~王大郎正蹲在河灘上,從一堆水草里挑揀魚蝦。白春笙知道這些水草都是打漁的從漁網里倒下來的。清水河上有很多打漁的漁船,這些漁船每天拉著網沿河捕魚,一網拉上來,大的值錢的魚就被挑揀出來,網里的水草和雜物便被隨意傾倒在河里,有的順著河水被沖到岸邊來,一團一團的拍打在河岸上,就好像一只毛絨絨的刺猬。王大郎的腳邊放著一個小竹簍,他將那些水草撈上來,仔細用樹枝撥開,看到大一點的能吃的魚蝦就挑出來丟到竹簍里,小的就繼續扔回水里。“沒想到這個壞蛋竟然還是個愛心人士?!卑状后显谛睦镟止镜?。第6章雖然對兇悍的王大郎有了些改觀,但是,白春笙并無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扯滿了一麻袋干草之后,白春笙便急忙趕回去了。胡老頭已經從井里打了水上來,在地上重新把他挖來的黃泥巴攪拌了一下,看到他扯了干草回來,也沒和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