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格將女孩拉開，“夠了，你想對他處私刑么？”

“你什么都不懂！”女孩痛苦地尖叫道，“他該死！”

“你們吵得我頭都痛了?！闭芰_姆重新帶上帽子，對女孩說：“你先冷靜下來，說說你的情況?！?/br>
女孩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指向他們前進的方向，“兩個月前，我和jiejie一起，從那邊偷渡過來，當時，我們有多么慶幸我們的好運……有許多同鄉都想來美國，成功的人不到十分之一。我以為這里會是天堂，我和jiejie可以在這里掙錢，讓父母過上好日子?？蓻]多久jiejie就失蹤了，我不敢報警，只能拜托其他的同鄉幫我尋找。大半個月過去了，jiejie毫無音信，這個男人跑來找我，用jiejie的下落將我騙上車……”

她哽咽了幾聲，咬著牙繼續說：“他把車開到偏僻的地方，一邊對我講他往我jiejie下身塞了哪些東西，jiejie是怎么痛苦地死去，一邊強暴我?！?/br>
蘭格拍拍她的背，“別說了?！?/br>
“我當時都是亂講的，我沒害你jiejie！”男人的眼神閃爍，“我就是有這個怪癖，喜歡在心理上折磨女人看她們崩潰的樣子，但我真的不是殺人犯?！?/br>
女孩握緊拳頭，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已經沒了門的駕駛座里坐下，“是不是謊言，去看看就知道了?！?/br>
“你要去哪兒？”哲羅姆問道。

女孩深吸一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顫抖不已，“他說，他在邊境巡邏時發現另一邊的人企圖在隔離墻下挖一條通道過來，他索性把我jiejie的尸體塞進了那條通道里，要讓那邊的耗子們知道，他們過來這邊也會有一樣的下場?！?/br>
“我那是在胡說！”男人急切地望著蘭格，“你們不用白跑一趟?！?/br>
哲羅姆用布條把他的嘴堵上，問女孩：“邊境那么長，你怎么知道他說的是哪兒？”

“他描述得很詳細，我對那里也很熟悉?！迸⑸钗豢跉?，“我知道他說的是哪兒?！?/br>
“帶我們一程吧?！碧m格與哲羅姆對視一眼，對女孩說：“我們也要去邊境?！?/br>
哲羅姆把男人提起來塞進后備箱里，“這輛車不能就這么上路，被愛管閑事的人看見可是會報警的?！?/br>
蘭格將那扇被扯掉的車門撿回來，要重新安回去是不太可能了，蘭格只能用暴力把它弄變形，讓門卡在門框里。只要不開車門，這輛車從外觀看并沒有什么問題。

女孩呆呆地看著他，蘭格拍拍她的肩膀，“讓那位男士來開車吧?！彼⒌母觳矌е胶笈?，“你有沒有受傷？”

“我不要緊?！彼龑㈩^靠在車窗上，眼神空洞似乎失去了靈魂。

第100章

哲羅姆開了三個多小時，按照女孩所指的路線開進一條小路。他們運氣很好，并沒有遇見什么警車或者路檢，只是臨近邊界線時，女孩突然提出來要方便一下。哲羅姆將車靠著路邊停下，“去吧?！?/br>
“你陪我一起好嗎？”女孩拉著蘭格的手臂懇求道。

“……”在哲羅姆意味深長的目光里，蘭格僵硬地和她一起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后，女孩躲進灌木叢后面蹲下，他趕緊轉過身背對著她。

一陣水聲后，灌木叢細細簌簌地響了一陣，女孩的腳步聲傳來。

蘭格不好意思回頭看她，徑直向車子的方向走去。女孩小跑跟上，突然一把扯掉了他的假發。

“?。?！”蘭格驚異地回頭。

女孩盯著他看了半晌，“我知道你是誰?！?/br>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碧m格沖女孩安撫地笑了笑，“我是真的想去邊境?！?/br>
“我明白?！迸Ⅻc點頭，將假發還給他，“不管你從前做了什么，現在你救了我?！?/br>
蘭格接過假發重新帶上，回到車子旁，下車透氣的哲羅姆挑高了眉毛看著蘭格，伸手替他理了理頭發。女孩開口道：“接下來我們要轉為步行了，他丟棄我jiejie尸體的那片地區巡守力量相對薄弱，很適合越境?！?/br>
“后備箱里的那個怎么辦？”蘭格將他和哲羅姆的行李從車里拿出來。

“帶上吧，”女孩神情森冷，“現在這個時間，不會撞見行人的?！?/br>
打開后備箱，哲羅姆把從頭捆到腳的男人搬出來，換了個綁法解放出他的雙腿，然后留出一長截繩子交給蘭格牽著。

蘭格感覺挺怪異，哲羅姆調侃道：“讓你也體會下養狗的樂趣?！?/br>
嘴里塞著布條的男人憤怒地瞪著他們，鼻孔里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哲羅姆冷笑，“你再瞪就該讓你用四只腳走路了?！?/br>
男人恨恨地移開視線。

見他這種態度，蘭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特意拉著哲羅姆放慢了速度，與前面帶路的女孩拉開一段距離，小聲問道：“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滿嘴謊言，你呢？”

哲羅姆握緊他的手，“他是個畜生?！?/br>
女孩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碧m格加快跟上腳步跟上。

天色已經有些微亮的時候，女孩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前面，“那就是邊境墻?！?/br>
6米高的鐵板一塊接一塊地排成了長條向兩邊蔓延，這條現代“長城”上還有不少涂鴉。蘭格的視力可以清晰地看見上面的字，有的在表達對這條“長城”的斥責，有的在表達對墻那邊人群的痛恨。

女孩跌跌撞撞地沖過去，脫力般地靠在鐵墻上，低聲說了句什么。

蘭格開啟了西班牙語模式，才知道她說的是：“我又回來了?！?/br>
哲羅姆拿掉男人嘴里的布條，“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兒？”

“他現在不會說實話的，”女孩站直身體，“他告訴過我，在山姆大叔的涂鴉下面?！?/br>
蘭格跟在她身后一起尋找那片涂鴉，往東走了3、400米，找到了精神矍鑠的山姆大叔的畫像，畫像下是一片平地，但泥土有翻動過的痕跡。

男人松了一口氣，“我都說過了，我是騙你的，我沒見過你jiejie！”

女孩雙眼發紅地瞪著他，男人移開視線，外厲內荏地吼道：“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巴不得你jiejie死??？”

女孩像一只母獅一樣咆哮著撲向男人，惡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這樣，”蘭格拉開二人，“他做過的壞事會有法律來制裁他，你沒必要為他賠上自己的人生?！?/br>
女孩推開蘭格，“證據都沒有，法律有什么用？！”她跪在地上像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