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識，”蘭格認真地列舉道，“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牽腸掛肚，總是擔心他，總想見到他，想和他待在一起，這就是愛嗎？”

哲羅姆審視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取決于你說的這兩個人究竟是誰?！?/br>
太聰明的人有時的確不招人喜歡……蘭格吞吞吐吐地說，“比如這個人是我，另一個人是……”

在哲羅姆越來越危險的目光里，蘭格頂著極大的壓力說出了那個名字：“威廉?！?/br>
哲羅姆挫敗地捂住眼睛，“我現在的心情有點像自己剛進入青春期的女兒愛上了一個混混?！?/br>
“為什么是女兒……”蘭格拉開他的手，“你，你給我一點正經意見啊?！?/br>
“難道我剛才的例子不能充分說明我的態度？”哲羅姆皺眉瞪著他，“你得了失心瘋嗎？你真的有‘愛’這個功能嗎？”

“我有情緒，我有感情，”蘭格不太確定地說，“我應該也可以愛一個人吧。我看你們很多影視作品里都有講這個的……”

“電影里還有吸血鬼呢！”哲羅姆捉住他的肩膀，神色焦慮，“我知道你有喜惡，比如你喜歡我，喜歡伊維斯，討厭貝利，討厭吉姆。但喜歡和愛不一樣，愛會復雜許多，我認為愛是成熟的成年人才有的情緒，兒童的愛都是喜歡，青少年的愛是不成熟的錯覺。我認為你在這方面等同于一個兒童?！?/br>
“我和兒童不一樣……”蘭格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除了剛才說過的那些情緒，我，我還喜歡他和他有肌膚之親?！?/br>
哲羅姆半天沒有聲音，蘭格通過思維波知道他情緒很不穩定。蘭格偷偷將眼睛打開一條縫，正對上他陰沉沉的目光，“你們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蘭格羞恥地解釋道，“就是，有時候，他摸我的身體，我很喜歡；他舔我的手，我也很喜歡?！?/br>
“這也沒什么吧？”哲羅姆似乎松了一口氣，“狗也很喜歡被人摸，難道狗都愛上人了？”

為什么又是狗？蘭格著急地說：“不是這種感覺！我，我有時候會想著他觸碰我的樣子，自己摸自己……”

哲羅姆徹底暴躁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喚醒了你性愛機器人的功能？你性覺醒了？”

蘭格感覺自己要爆炸了，“不說了不說了！”他一煙溜蹦上自己的床，拉過被子蓋上裝死。他聽見哲羅姆的腳步聲靠近自己，然后一只手臂的重量壓在他臉上?！安还茉趺凑f，威廉馬上要離開這里了，你不用糾結什么愛不愛的，拜托你趕緊恢復正常吧?！?/br>
第74章

威廉，”洛克干笑著遞過去一只手機，“你父親找你?！?/br>
威廉接過手機，目光停留在洛克臉上。

洛克無辜地睜大眼睛，用力搖了搖頭。

威廉垂下眼，恭敬地說：“父親?！?/br>
“你似乎準備離開奇尼敦了，任務完成了嗎？”

威廉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個任務可能完成不了了?！?/br>
“原因？”

“目標沒法被殺死，”威廉冷靜道，“他毫無破綻?！?/br>
那邊嘆了一口氣，“這次你讓我失望了?！?/br>
威廉的手隔著衣服輕輕按了按一條舊疤痕，“我很抱歉?！?/br>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回來吧。我會派更優秀的人去完成這件事的?！?/br>
“父親，我就是最優秀的?！蓖站o了手機，“我們放棄這次任務吧?！?/br>
“威廉，你似乎變軟弱了?！?/br>
“我明白了……”威廉的睫毛顫動兩下，“再給我一段時間?！?/br>
“時間還不夠長嗎？”

“拜托了，父親?！蓖诺吐曇?，“我不想用別人的成功來證明我的失敗?！?/br>
“好吧，誰讓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呢?！蹦沁叺托σ宦?，“不要再讓我失望了?！?/br>
“一定?！蓖畳鞌嚯娫?，無聲冷笑。

“我真的沒有通風報信?！甭蹇俗ゾo時間解釋道。

“嗯?！蓖c點頭，將手機扔還給他，“我用下電腦?！?/br>
“請便請便?！?/br>
“威廉，你眼睛里怎么這么多血絲？”晚飯時，蘭格關切地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威廉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大概是下午對著電腦時間太長了?！?/br>
“別揉?！碧m格抓住他的手，“讓洛克醫生給你滴幾滴眼藥水就好了?！?/br>
一旁的哲羅姆冷不丁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走??？”

威廉眨眨眼，“我現在也說不好了，事情不如我想的那么順利?！?/br>
蘭格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威廉這個樣子該不會是為出獄不順利而哭過了吧。他輕拍著紅眼睛小白兔的肩膀，“可能手續上是會耗費一些時間，但沒關系的，最后你一定能夠成功出去?！?/br>
哲羅姆也附和了一句，“好事多磨?！?/br>
“蘭格，關于出獄的事，我有些話對你說?！蓖χ戳苏芰_姆一眼，轉頭對蘭格說道，“吃完飯和我走吧?！?/br>
“好的?！碧m格點點頭。

“我不能一起去嗎？”哲羅姆敲敲餐盤，“我也很關心這件事?！?/br>
“恐怕不能?！蓖畵u搖頭，“我有很私人的事情想和他商量?！?/br>
哲羅姆在桌子底下用力踩蘭格的腳，蘭格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哲羅姆咳了兩聲，在咳嗽聲里快速又模糊地說了一句：“迷途知返?！?/br>
這下子換威廉一臉茫然了。蘭格倒是聽懂了，不過……威廉眼睛紅紅的樣子好可憐，還是先安慰他一下吧。

吃完飯那兩人就先行離開了，哲羅姆面色如鐵，在幾道同情的目光里一動不動地和其他犯人一起看電視。

“你說想和我商量出獄的事，”蘭格看看空蕩蕩的圖書館，“這里沒人，你說吧?！?/br>
“我希望你也離開這里?！蓖_門見山，“盡快！”

“你是指……轉獄？”蘭格不解。

“當然不是，我希望你免受牢獄之苦?！蓖畤烂C地看著他，“方法我會安排?！?/br>
“你是指越獄嗎？”蘭格睜大眼睛，“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重獲自由難道不好嗎？”

“對于我來說，自由與否并沒有那么重要?！碧m格低下頭，“也許你覺得與你看見的我所做過的一些事情比較起來，越獄這件事不算什么，所以你輕輕松松地向我提出了這個建議。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太冠冕堂皇，但是我做下的所有破壞規則的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