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不滿的嗎？”哲羅姆好笑地看著他，“沒想到機器人也分三六九等?！?/br>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蘭格想了想，“就好像一個拼命研究煉金術的術師，突然發現元素守恒，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偽科學，這種失落感你不會明白的?！?/br>
“是嗎？比努力學習準備大學畢業當一名技術員，結果被抓進監獄當了一名囚犯還要失落嗎？”哲羅姆目帶嘲諷地看著他。

在自己這么失落的時候他還要這么咄咄逼人地較真，蘭格忍不住反駁道：“你出獄后也可以繼續當技術員??！”

“修空調的技術員嗎？”哲羅姆哼了一聲。

“修空調讓你有什么不滿嗎？”蘭格學著哲羅姆的語氣，“沒想到技術員也分三六九等?！?/br>
哲羅姆點點頭，“技術員當然分三六九等，工資都不一樣?！?/br>
“……”蘭格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你說的沒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分三六九等。我一直很慶幸我是一個執法機器人，而不是性愛機器人?！?/br>
哲羅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那個時代的人還真是會玩……”

“所以思維波探測這個特長，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碧m格搖搖頭，“算了，無所謂了?！?/br>
“你擺出這副看破紅塵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奇怪?！闭芰_姆拍拍他肩膀，“別想這么多，找個地方去充充電吧?！?/br>
“不用了，我準備關閉了?！标P閉思維波偵測器后，他的用電量會省很多，像現在這樣曬曬太陽就很好。

“什么？！”哲羅姆臉色大變，“不要這樣做！”

“你應該知道，系統發現第一個錯誤時就應該馬上修正，不然今后錯誤會呈幾何級數增長?，F在的錯誤無法修正，這套系統只能被放棄了?！碧m格平靜地說，“哪怕能達到99.9999999％的準確率，只要有出錯的可能，就是失敗?！?/br>
哲羅姆眉頭緊皺，“你并沒有失??！就算判斷不準確也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不是嗎？你何必走極端？”

“我已經決定了?！碧m格堅定地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不行！”

蘭格感到自己被緊緊抱住了，哲羅姆劇烈起伏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蘭格雖然不再能判斷他的思維激動到什么程度，但哲羅姆的呼吸和體溫無疑都表明他非常緊張自己。蘭格受寵若驚地回抱住他，“沒事沒事，我已經關了，什么事都沒有?！?/br>
哲羅姆僵硬了一瞬，松開扣住蘭格的雙手，臉色由白變紅。

“我記得你一直對思維波判別很不以為然，怎么又不……”蘭格看著他愈發尷尬的表情，突然明白過來，“你以為我要關掉自己？！”

哲羅姆平定了下情緒，坦然承認道：“是?！?/br>
“我就算要關閉自己，也會選一個沒人的地方?！碧m格笑道，“不然我毫無外傷地‘死’了，做尸檢時可會把別人嚇壞的?！?/br>
哲羅姆上下打量他幾眼，“那現在你看不出我的思維是什么樣的了？”

“嗯，”蘭格點點頭，“不過以后我還是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

他話還沒說完，哲羅姆突然抬起手把他的耳朵重重擰了一下，“你真可惡！”

蘭格茫然地捂住耳朵，無辜地看著哲羅姆。

“這個表情更可惡了！”哲羅姆毫不羞愧地對他的另一只耳朵也下手了。

“喂！”蘭格捂住兩只耳朵氣憤地說，“我可是剛剛失去立身之技，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這樣！”

哲羅姆沒有回答他，微笑著伸了個懶腰，閑庭漫步般地離開了。

“剛才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蓖酥捅P在蘭格對面坐下。

“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待著?！碧m格多看了威廉幾眼，發現關掉了思維波偵測器，籠罩在威廉身上的那層光環也消失了，威廉的確是個美人，沒有像哲羅姆說的那樣讓人覺得危險，也沒有讓他驚為天人，只是個漂亮男人而已。而且，蘭格比對著數據默默分析了一下，就像威廉自己說的那樣，這種長相保質期確實短?；ㄆ诒容^長的還是像哲羅姆這樣的，雖然沒有威廉那么驚艷，但可以帥很多年。說起來，蘭格摸摸自己的臉，如果他也會老，他這種長相也是和威廉一樣的不長遠。

“你又有哪里壞掉了？”哲羅姆看似毒舌實則直接地問道。

“沒有……”蘭格放下手，“你要青豆還是香腸？”

“香腸?！?/br>
蘭格把香腸放到哲羅姆盤子里，把青豆和湯分給威廉。

威廉喝了一口湯，“剛剛，你和哲羅姆在一起嗎？”

“嗯，是的?！碧m格慢慢撕著面包。

“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呢？”威廉笑著問道。

哲羅姆說：“關于他的身體的悄悄話?！?/br>
“身體嗎……”威廉的視線往下挪了幾寸，“記得我說過我是學醫的吧，如果你不信任洛克醫生，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跟我說啊?！?/br>
“已經沒事了，”蘭格搖搖頭，“哲羅姆已經幫我解決了?！?/br>
威廉盯著哲羅姆看了幾秒，“那就好。

第56章

“我們究竟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洛克看著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的威廉，語氣略有些不耐煩。

“我說可以的時候?！蓖疀]有睜開眼睛，輕聲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擔心你陷入溫柔鄉，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甭蹇擞弥讣夤雌鸩逶诠P筒里的剪刀，沖著威廉扔了過去。

威廉睜開眼，一只手接住剪刀，一只手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你應該知道，從第一次任務開始，我從沒失敗過?！彼淹嬷舻?，“這個成績似乎比你好多了?！?/br>
洛克的臉扭曲了一下，“那你這次也不要松懈，好好維持你的戰績??！”

“我從不失敗只靠一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蓖χD起了剪刀，“像你這樣的小朋友們每次任務失敗，都哭喪著臉跪在父親面前，‘這是意外’，‘出現了一個事故’，‘那里突然冒出來一個警察’，‘槍走火了’……如此多的理由，如此多的意外?！?/br>
“可那的確是意外！”洛克咬著牙說。

威廉聳聳肩，“你們覺得意外，只是因為你們了解得還不夠多罷了?！?/br>
“好吧……”洛克深吸一口氣，“你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時間，若你父親問起來，我也好回答他?！?/br>
“那可不好說，”威廉眨眨眼嘆了一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