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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臉皮也是磨得夠厚了。且洛錚隨三皇子而來,若是口徑與三皇子不一,這不是明擺著去得罪三皇子嗎?想到這兒,黃文伯松了口氣,洛錚這樣怕惹禍上身的人,定不會去得罪自己上面的人了。 黃文伯送走了洛錚,想到今日所行,便覺自己仕途是一條光明大道了,日后定能位極人臣,擠入京城權貴圈子,走上人生巔峰。 洛錚走出了黃文伯的書房,不急著往自己廂房走去,反而繞到了一處偏遠的林子里,看了四下無人后,便吹了一聲口哨,立即便有一道黑影從墻外躥了進來,身手極其敏捷,落地未發出一點聲音。 “怎么樣?”洛錚壓低了聲音,開門見山問道,“他們今日做了什么?” “先是去了石雕大佛,申時一刻便返程,卻去了城郊一處莊子?!焙谝氯嗣嫔?,語氣沉著,“那里應當是黃知州的私宅,他一些收藏藏在那里,今日帶著三皇子去了,是打算要全部獻給三皇子?!?/br> “恩?!甭邋P已經隱隱料到了,卻沒想黃知州搜刮的財務竟不止這知州府里的東西,城郊居然還藏有,“可記下具體有哪些東西了?” 黑衣人不說話,直接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著一堆價值連城的東西,洛錚越往下看,眉頭便蹙得越緊,但末了,終是只嘆了一口氣,“做得好?!?/br> 黑衣人得令飛快出了知州府,洛錚慢慢踱回了房間,一夜輾轉難眠。 次日,天大亮,蕓生依舊給洛錚換了藥,卻再次被他留下用早膳。 蕓生看著眼前的飯菜,簡單而不失精致,洛錚正一口一口地喝著粥,動作優雅,像是在喝下午茶一般。 “三少爺?!苯袢仗鞖庖琅f晴朗,而洛錚一臉云淡風輕,蕓生卻隱隱覺得有事發生,“您今天不急著出去?” “去哪兒?”洛錚放下了湯勺,一天無害地看著蕓生。 “這才走了沒幾個地方,河州這么大,您不繼續走了嗎?”蕓生見天色也不早了,而洛錚卻一點不著急,若是再不出發,恐怕就要趕夜路回知州府了。 “不去了?!甭邋P拿了桌邊的絲帕擦了嘴,分明是一個五官,卻生生帶著書生的氣質。 “不去了?”蕓生不解,莫非有其他安排? 洛錚看向窗外,艷陽初升,照在屋外的花叢里,陰影斑駁?!霸蹅兘裉旎鼐┏??!?/br> 歐陽嘉彥昨夜夢見了黃月蘭,那個柔若無骨的女子,安靜溫順地伏在自己膝上,一頭黑發如瀑布般灑下,指尖劃過,只覺如絲綢般順滑。而醒來時,身邊卻是冷冰冰的床板。 “三皇子!”這時,歐陽嘉彥的心腹突然創了進來,連門也未敲,一臉焦急,“不好了!” “什么事兒這么大驚小怪的?!睔W陽嘉彥起了身,立馬有下人上來為他穿鞋。 “慕容將軍被主上貶了官,并且下令抄家了!” “什么!”歐陽嘉彥雙手一拍床板,一腳將給自己穿鞋的丫鬟踹得老遠,連鞋都沒有穿便跑到了那人面前,“你說什么!” “慕容將軍他、他……”那人看著歐陽嘉彥要吃人地表情,嚇得話都說不清了,“慕容將軍如今已經下獄了,還不知下場如何?!?/br> “廢物!”歐陽嘉彥一把推開了他,連忙去穿衣,“即刻回京!” “三皇子!”下人們皆驚了,此刻回京,不是主動惹主上懷疑嗎!“萬萬不得回京??!慕容將軍那邊有中書令大人照應,您現下只管好好在河州視察災情便可?!?/br> “本宮要做什么還需你們同意?”歐陽嘉彥一道如劍眼光射過來,嚇得眾人立馬閉了嘴,“現在就給我備車,立馬回京!” “是……”歐陽嘉彥態度這樣強硬,其他人也不敢再多嘴,默默地去準備回京事宜了。 自然,洛錚也很快接到了通知,三皇子吩咐他立即準備著,馬上便踏上回京之程。蕓生不知這中間發生了什么變故,但見洛錚并未露出驚訝之色,可見此時已經在他預料之中了,便趕緊去收拾東西。 洛錚看著蕓生在一旁收拾東西,默默嘆了口氣?;亓司┏?,便沒有這樣的日子了呢。 歐陽嘉彥遇事沖動,見自己暗中費了大力氣培養地搬到太子的核心勢力轟然倒下,定心急如焚,頭腦發熱,在這河州是片刻也呆不下去了。 洛錚早有準備,自然早早就到了知州府外等著歐陽嘉彥。見他腳步焦急地出來,兩名裝作一副驚恐的模樣上前問道:“三皇子,京里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莫問?!睔W陽嘉彥負手踱步,心里能噴出火來!在來河州前一天夜里,他知道了慕容將軍府里遭竊,心里便惴惴不安,誰那么大膽敢行竊千牛衛領軍之府?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竊去了那么重要的東西,可以直接讓慕容將軍永無翻身之力!后來聽說行竊之人受了傷,第二日見與自己一同出行的洛錚臉色蒼白,頓時心里就起了疑,畢竟洛錚是慕容將軍手下,身世卻又高出慕容將軍許多,若是有了別的心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試探了一番后,見他除了臉色有些不對以外,騎馬疾馳也未見不對勁,便打消了心里的念頭,并且笑自己多疑了,以洛錚的身份,又怎么看得上區區一個千牛衛領軍呢?生母是敬和郡主,父親是定遠侯,定遠侯世子之位雖給了長子,但洛謙體弱,世子之位遲早都是洛錚的,他日后的榮耀可比慕容將軍高了去了。 馬車被人牽了來,歐陽嘉彥卻并未上車,洛錚連忙問道:“三皇子還在等人?” 話音剛落,便看見黃文伯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身后跟著一臉悲戚地黃月蘭。 ? ☆、47 ? 四十三章 “竟沒想到三皇子這么急著走,下官惶恐,怕是接待不周,讓三皇子在河州過得不舒坦了?!秉S文伯今早知這一變故時,急得滿頭大汗,不為別的,他本是打算著三皇子在這兒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對自己女兒魂牽夢繞,到時候回了京城,許是一紙婚書就下來了,可惜如今…… “并不關黃知州的事兒?!比首与m焦急,但流連在黃月蘭身上的目光卻很是輕佻,“是本宮要回京城辦些事兒?!?/br> 一時,黃知州也不知說些什么,場面陷入沉默。 見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歐陽嘉彥思量一刻,便拉著黃文伯往了一邊兒去。兩人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什么,黃月蘭看著他們嘴巴一張一合,臉色也隨著一會兒白一會兒紫,而黃文伯也面色沉重,過了良久,似乎是下了巨大的決心般,重重地點了點頭。歐陽嘉彥見他點了頭,嘴角立即噙起了一絲笑,眼光曖昧地滑過黃月蘭。黃月蘭立即往后退了退,想避開他的目光。 “蘭兒?!秉S文伯搓著雙手,走到黃月蘭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