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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水被救上來的蕓生和秦典卿就在月彎湖的頭角旁的亭子里瑟瑟發抖。洛昀站在秦典卿對面不遠處,急切地看著她,但礙著人多,也只是問了幾句便不再多說。 “到底怎么回事?”洛清作為主人家,她一來,人群中便自動為她讓開一跳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秦典卿被嗆了幾口水,此時還沒緩過來,臉色還有些發紫,只是洛清還不等她開口,就瞧見了停泊在一旁的扁舟,上面零零散散地擱著幾只花。 “你到湖里摘了花?”洛清瞇了瞇眼睛,走近了去看,確認了扁舟里的花確實就是養在湖里的那些花。 秦典卿正想點頭,卻看見洛昀站在對面朝著她拼命地使眼色,雙手放在袖口不停地擺動。 “并沒有……”秦典卿雖不知洛昀為何做此舉,但她知道洛昀不會害她,既然洛昀叫她否認,她便否認了。 早已有人領著老太君坐到了一旁,吉煙到了蕓生身旁,低聲問了幾句,知道沒事兒便又走回了老太君身邊。 “那這扁舟上的花是怎么回事兒?”洛清皺了眉,嘴角卻帶著一絲譏誚的笑容,“莫非是它自己跳到船上去了?” “這……”秦典卿看著洛昀急切地對自己使眼色,心里疑惑極了,不就是幾支花嗎?她摘了幾支花難不成洛清一個堂堂的世子夫人還能舍不得?但見洛昀臉色難看極了,她便想此事莫非有古怪?此時,正好有下人拿了干凈的披風來給兩人披上,給她拿披風的丫鬟在給她披上雙肩時,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四少爺說,千萬莫要承認!” 這樣一來,秦典卿心里便沒底了。她看了洛昀一眼,雙手捏住了裙角,垂下羽睫,遮蓋住了眼里神色,“是蕓生去摘了花,只是沒站穩,一個不小心便跌落了下去,我想拉她一把,但是我手無縛雞之力,不僅沒拉住蕓生,反而還被她帶到了水里?!?/br> “你!”蕓生本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她們說話,只是沒想到秦典卿卻突然顛倒了是非!本來就不是多大個事兒,原本就是老太君不見洛瑾和秦典卿,便讓蕓生來看看,蕓生見到洛瑾后,知道她倆沒在一處,便想再去找找秦典卿,走了許久才在這兒找到正準備上船的她,秦典卿身邊只跟了個如香,怕她一人劃不動船槳,便要蕓生一起上船,而劃至湖中央后,秦典卿突然看見了一簇開在水中的鮮花,像牡丹,卻又沒有那么艷麗,而且是生在水中的,頓時便覺得意境都不一般了,秦典卿便想摘一些,只是沒想到才摘了幾朵,她就不小心滑落了下去,電光火石之間,蕓生便伸了手去拉她,不想卻沒能成功,反而被她拉下了水。但即便如此,這也不是什么大事,蕓生不明白秦典卿為何是這樣一番說辭。 “先讓兩個孩子去換一身干凈衣裳吧?!崩咸娨矝]什么大事,便說道,“仔細著涼?!?/br> “各位小姐請先回偏廳吃茶,我安置好了這里便來作陪?!痹趫鰢^的只有幾位官家小姐,其他的都是下人們,聽了洛清的話,雖還想看看熱鬧八卦一番,但也不得不走開了,只有幾個丫頭,還一步三回頭的。而洛昀,還現在原處一動不動。 洛清回頭看向老太君,笑著說道:“這醉仙花可是公公的寶貝,如今被人摧殘至此,非同小可,孫女兒不得不仔細過問?!崩咸櫭伎粗|生和秦典卿默許了洛清的做法,于是洛清便坐了下來,大紅的裙擺散開,像極了開得正盛的牡丹花,她鳳眸微挑,看著洛昀,輕啟紅唇,“我的家務事,四弟弟也要過問嗎?” “卿卿是我表妹!”洛昀猛的往前兩步,他心里清楚秦典卿不認識那國公爺最寶貝的花兒,于是闖了禍,如今落在了洛清手里,她定不會手下留情。 洛清看著洛昀雙目瞪圓了,袖口下雙手也握得緊緊的,換做別人看了,哪里能聯想到這是一脈所出的姐弟,分明就是一對積怨已深的仇人??! “一口一個卿卿卿卿的叫著,也沒見你平日里對瑾兒如此熱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秦小姐才是你親meimei,才是侯府大小姐呢?!甭迩遄I笑著說了這話,立馬抬了抬下巴,面色冷如冰窖,“這里是鄭國公府,洛四少爺還想做了主不成?” 老太君見兩個孩子又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勢頭,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昀兒,這里是鄭國公府,聽你二jiejie的?!?/br> 洛昀也明白,不管是鄭國公府還是定遠侯府,洛清都囂張慣了,從未將他放在眼里,但此時他若走了,指不定洛清要怎么發落秦典卿呢,但是……見洛清坐著前方,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椅把,猩紅的蔻丹格外扎眼,“二jiejie,那弟弟便告退了?!?/br> 洛昀終是低了頭,退了出去。洛清的張揚跋扈他不是沒見識過,小時候他想要洛清的一枚玉佩,那玉佩是侯爺偶然得了的,前皇后的貼身之物,珍貴得不得了,只是父親給了洛清,他便去求著自己的母親,侯夫人見洛清才十來歲,便想著哄哄就行了,讓她送給洛昀,洛清不肯,侯夫人便那母親的身份壓著她,非讓她送給自己弟弟,沒想到小小年紀的洛清含了冷笑,一把將那玉佩摔得粉碎,天真無邪地看著洛昀,“喏,你不是喜歡嗎,給你啊?!?/br> 自那以后,洛清跋扈的性子只增不減,莫說洛昀了,連侯夫人也忌憚她。 見洛昀走了出去,洛清才含笑看著秦典卿,“知道這醉仙花什么來頭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秦典卿已經知道自己創了大禍了,難怪剛才洛昀叫她不要承認,如今看來,也只能抵死不認了,“卿卿不知此花,但她確實不是卿卿摘的?!?/br> 先下,蕓生已經知道自己背了黑鍋了,她連忙辯解道,“夫人,奴婢絕沒有碰過此花!” 洛清揚起手掌,示意蕓生住嘴,“我公公,也就是鄭國公,私下里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愛花草,這醉仙花本不是中原之物,只產于西域,去年我公公千里迢迢去了西域,只為求一些種子來,精心培育了一年才開了這么區區一簇,秦小姐,你可知此花有多珍貴?” “夫人……”秦典卿雙唇有些發白,她攏了攏披風,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確實不是卿卿摘的,不信、不信您問如香!” 如香冷不丁被叫到,她嘴微張,看了看秦典卿,又看了看洛清,連忙說道,“確實不是秦小姐摘的!” “嘖嘖?!甭迩蹇粗袃H剩的幾支花,滿臉憐惜,“公公自在這月彎湖里培育了醉仙花,便日日都來親自料理,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那可怎么辦??!” 洛清說的話與秦典卿和如香的話完全不搭邊,她倆迷茫地看著洛清,不知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你說?!甭迩逋蝗恢钢|生,說道,“你來說說,當時怎么回事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