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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五小姐對她笑了一下,許久不見,五小姐果然起色好了許多,臉色已經不見蠟黃了,雖然還是瘦弱,但終究有了些精神氣兒。 “既然還沒回來,也就罷了?!崩咸龁柕溃骸皠偛胚M來時聽見你們這里熱鬧著呢,在說什么呢?” “也沒什么?!焙罘蛉诵χ卮?,“蕓生這丫頭說了個什么甘麥大棗湯,說是能治張姨娘的病癥呢?!?/br> “是嗎?”老太君瞇著眼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鬼靈精著呢,還藏著什么好東西,索性全都拿出來?!?/br> “奴婢只會些皮毛,在老太君和夫人面前賣弄了?!笔|生趕緊垂首說道,又想到今日老太君的賞賜,便行了個大禮,“今日得了老太君那么多賞賜卻還為謝恩,奴婢謝老太君賞賜?!?/br> 老太君點點頭,也不繼續打趣兒她,往大迎枕上靠了靠,問侯夫人,“過些日子錚兒就該回來了吧?” 侯夫人頷首,“還有半個月便回來了?!?/br> “這都走了快半年了?!崩咸齼裳畚⒉[,思緒牽在了自己離家的孫兒身上,“也不知錚兒適不適應南方的水土,長途跋涉地,該是瘦了吧?!?/br> 侯夫人沒有接話,只是拿著手絹擦眼角。這三少爺洛錚,蕓生是有所耳聞的,他十四便入選千牛衛,長伴主上身邊。千牛背上乃主上貼身侍衛,皇宮高級禁衛武官,專負責皇帝安全,必由權貴子弟中姿容上乘,文韜武略之人。京城中高官子弟皆以入選千牛衛為榮,若是落榜,再求其次去考取功名。 “三哥哥要回來了是好事,奶奶您怎么不開心呀?!蔽骞媚镆娢輧葰夥找欢冉档?,便做起了開心果。 “開心,奶奶開心還來不及呢!”老太君擦擦眼角淚痕,又拉著侯夫人的手說道,“錚兒回來也該十七了,再三年便及冠了,你要為他多留意著合適的女子?!?/br> “兒媳自會放在心上的?!?/br> 老太君年事高,出來這么一會兒便覺得累了。而此時張mama不知怎么了,急匆匆地往屋里走,竟差點撞上正要離去的老太君。 “怎么了這是?急匆匆地沒個規矩,也不怕底下的人笑話?!焙罘蛉俗焐虾浅鈴坢ama,但心知她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才會這幅神態。 張mama立刻就要跪下,“是奴婢走神了沖撞了老太君,奴婢該死!” “你這是做什么?!崩咸疽饧獰煼銎饛坢ama,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并不與張mama計較。 老太君走后,張姨娘也起身告辭,侯夫人使了個眼色,屋子里的丫鬟們便都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 張mama臉色有些不好,平日里最是牙尖嘴利的人此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你倒是快說呀!”侯夫人一拍桌案,“那紅杏的死是否真的有蹊蹺?” “夫人......”張mama心里忐忑,說話語調也不太穩,“不只是有蹊蹺,而且,而且還和四少爺有關!” 語畢張mama便湊到侯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侯夫人越聽臉色越白,最后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胺蛉?!夫人!來人??!” 蕓生剛退出去不遠,聽見張mama的驚呼,便第一個沖了回去,一眼便見夫人倒在羅漢床上,張mama神色慌張地摟著她,蕓生一個箭步上去便掐了夫人的人中,問道:“夫人怎么了?”“許是怒火攻心,一翻眼便暈了過去!”張mama知道這個蕓生或許有些本事,便繼續問,“你可有什么法子?” 正說話,燕脂也緊跟著進來了,看了屋子內場面,二話不說便出去穿太醫,而緊跟著進來的青葙兩眼一瞪,一把將蕓生拉了起來,“你做什么!” 蕓生并未看青葙,用力掙脫了她的手后對張mama說道:“張mama你把夫人放平?!?,接著拿了個大迎枕墊在夫人雙腳下,再松了她的衣領和衣帶,張mama見她有條不紊地做起來,便也在一旁開始幫忙。不一會兒,夫人便悠悠轉醒,卻依舊迷糊不清,幸而此時燕脂帶著太醫來了。 “侯夫人一時氣血上沖,幸好處理得當,并無大礙?!崩咸t摸了一把白花花胡子,說道:“臣這就開幾幅安神之藥?!?/br> 送走了太醫,張mama這才算松了一口氣,見夫人想說話,便對蕓生幾個說道:“這里有我,你們先出去吧?!?/br> 待屋子里又只有主仆二人了,侯夫人才無氣無力地說道:“昀兒怎么這么不爭氣......還有張姨娘這個不要臉的娼婦!” “夫人莫要氣著了自己的身子?!睆埛蛉诉B忙給侯夫人倒了一杯熱茶,坐到她的床沿邊說道:“四少爺還小,定是被張姨娘誘惑了的,咱們找個借口把張姨娘攆了出去,此事也便沒人知道了?!?/br> “說得輕巧!”侯夫人喝了一口茶,反而更加生氣,“她年輕,正得侯爺寵愛,又有一個兒子,要怎么說攆就攆!” 想了想,心中更是來氣,“她平日里得了侯爺寵愛也就罷了,要害我兒子,我絕不允許!” 張mama此時心里已經迅速有了主意,便輕聲安慰道:“幸好張姨娘勾引四少爺的事被碧云與紅杏那兩個丫頭撞破了,不然咱們不知還要被那張姨娘蒙在鼓里多久呢。且即使紅杏是四少爺叫人滅口的,也左不過是個丫頭,死了便死了,碧云約莫也是不敢揭發張姨娘與四少爺,便一口認了,倒讓咱們誤打誤著了。不過眼下重要的是,這事不能讓侯爺知道??!那樣四少爺在侯爺心里的位置可就要往后挪一挪了?!闭f著她便瞇著眼睛指了指東邊,“且驚綠堂那位要回來了,咱們四少爺更是不能出差錯啊,不然夫人您以后的指望可就.....” 侯夫人聽后,右手緊緊握住一只青花纏枝蓮紋茶杯,竟要將它握碎似的,“你可有主意了?” 張夫人立馬俯身在侯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侯夫人聽后,覺得也無不妥,便點了頭,算是默許了。 有了張mama排憂解難,侯夫人便覺得心里舒暢了許多,說起了其他的,“剛才我暈倒的時候是蕓生在旁邊?” 張mama答道:“是呢,這丫頭確實比其他丫鬟要機靈一些,若不是生得太勾人,留在夫人身邊是最好不過的?!?/br> “是機靈,平日里也老實本分,雖不是家生子,但確實屬于難得的人兒?!焙罘蛉藫u搖頭,“罷了,這貌美的女人防得了一輩子?看看那張姨娘,要想勾引男人,就連主母的兒子也敢下手!偏可恨我還不能到侯爺面前讓他睜眼看看他寵愛的女人是怎樣一個水性楊花的人!” “夫人歇歇氣?!睆坢ama是侯夫人的陪嫁,丈夫也因侯夫人的照應在侯府里做了二管家,兩個兒子也脫了奴籍,只等再幾年有了出息便接他們二老出去享福,所以張mama急著侯夫人的恩情,也格外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侯夫人,“張姨娘那邊變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