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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成蔭,不用金堆銀砌,雕欄朱壁上的百年家徽自是彰顯了侯府的無比尊貴。只是蕓生沒想到,第一次進入主子住的地方,竟是以這樣的情形。 二人被婆子帶到了正廳,張mama呵斥兩人跪著,兩人便規規矩矩地跪著。正廳里端坐著兩人,一個容貌端莊秀麗,看起來只三十出頭,頭上插著紅翡滴珠金步搖,身上著緞織掐花對襟錦裙,一個五官俊美,身形修長,身穿一身石青織銀絲長衫。盡管這是蕓生第一次見到二人,也能猜到,這便是夫人與四少爺了。 上座的侯夫人還沒發話,碧云已經泣不成聲了。蕓生只得暗自嘆氣,看來紅杏與碧云真的是闖了大禍了,而自己還平白無故的受了牽連,今日能不能完整地走出齊悅軒都說不定了。侯夫人端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才開說道:“你便是與紅杏那丫頭交好的碧云?” 碧云一聽,咬著嘴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張mama一個巴掌就拍到了碧云臉上,婆子們力氣大,碧云嬌小的臉龐立馬腫了起來,她捂著半邊臉,泣不成聲,只嗚嗚地說道:“夫人,奴婢只是與紅杏一處做事,并不算的交好??!” “看看!看看!”夫人身后站在的一個婆子指著碧云說道:“夫人您看看!平日里最是交好的小姐妹,到了這個關頭就翻臉不認人了,況且夫人您還沒說出了什么事,她就哭成這樣了,還能不是她做的嗎?” 夫人點點頭,又接著問道:“昨日下午你與紅杏那丫頭做什么去了?” 碧云整個人一震,說話都不利索了,“奴婢......奴婢并沒有與紅杏呆在一塊兒??!” 蕓生只聽見“嘭!”的一聲,夫人手中的茶杯已經砸到了碧云額頭上,鮮紅的血液與青花瓷和在一起,格外刺眼,“昨日分明有人看見你與紅杏一同鬼鬼祟祟地往四少爺的齊悅軒走去,你還敢撒謊!” “我......我......”碧云顧不得自己額頭上傷口,只使勁兒的磕頭,“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命??!” “哦?”侯夫人問道,“你不敢什么了?” “奴婢再也不敢有異心,再也不敢想著在四少爺面前露臉了!” 聽了這話,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就這樣?為何后來又有人見你單獨從齊悅院里跑了出來,莫不是還做了什么虧心事?”碧云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頭越埋越低,竟忘了為自己辯解,別人只見她眼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侯夫人身后那個mama又發話了,“夫人,您看她這模樣,可不就是心虛了嘛。也不知她和紅杏那丫頭起了什么爭執,竟狠心將紅杏推入湖中,可惜了一條命??!” 空氣一瞬間凝結了一般,碧云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蕓生也背脊一軟,還好雙手撐地才沒有倒下去。 “什么......”碧云盯著夫人身后的周mama,嘴唇一開一合,“你說......你是說......” “還裝呢,可不就是你殺了紅杏,沒想到你這樣十幾歲的丫頭,心思竟這樣毒!”周mama是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婆子,平日里夫人和顏悅色的,但該教訓人的時候還是會派這個周mama出馬,所以周mama在侯府越發威風,此時的局面也是她一個人掌控了的。 “我沒有!我沒有!”碧云極力搖頭,眼睛里已經充滿血絲,額頭上的血糊在了臉上,看起來格外猙獰。 “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從少爺院子里落荒而逃?難道不是因為你殺了紅杏?”侯夫人端著新沏的茶,威嚴地說道。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碧云一直垂著頭,再抬起頭時,眼里已盡是絕望,她看了一眼座上的主子們,呆呆地說道:“奴婢知錯了,是奴婢與紅杏一時起了爭執,失手將她推入了湖中。還請......還請夫人,不要累及奴婢的家人,這都是奴婢一人做的?!?/br> 蕓生聞言,震驚地看向紅杏,滿眼盡是狐疑。若真是她失手殺的,她又何必半夜里再去找一次,更不用再叫上自己陪她,就不怕她所做的事被自己知道嗎? 周mama冷笑一聲,“這丫頭好毒的心,就算失手將人推入了湖中,但立馬呼救還來得及,可她怕夫人知道了她打算勾引四少爺的事情,竟狠心地不顧人命!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夫人,這丫頭該亂棍打死,奴婢待會兒就去官府報備一聲?!?/br> 侯夫人似乎還有猶豫,周mama立即說道:“夫人,這樣歹毒的人,咱們可留不得呀!” 夫人終究是點了頭,立馬有人上來堵了碧云的口,在拖她下去的時候,她看了四少爺一眼,也僅僅是看了一眼,便閉了眼,和著血液的眼淚流了滿臉。蕓生望著這一切,不寒而栗。雖平日里不和,但是畢竟也是相處了大半年的人,竟就這么一天之內沒了兩個......外面已經是晌午,可蕓生還是冒了一身冷汗。 “還有你?!焙罘蛉丝粗|生,說道:“有人看見昨晚你和碧云鬼鬼祟祟地出去,你是否是幫兇?” 蕓生止不住地發抖,看著夫人說道:“奴婢并不知道此事,奴婢只是陪碧云去找紅杏而已?!?/br> “陪?”周mama抓住了蕓生話里的漏洞,立馬追問道:“她殺了人,心虛去查看的時候,會讓你作陪?難道就不怕你知道了她殺人的事?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幫兇!” 蕓生手指摳緊了地面,這也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周mama,是碧云半夜非要出去,奴婢擔心亦好奇她一個人要出去做什么,這才提出要陪她的。而且一開始碧云尚不讓奴婢作陪,奴婢問她是否做了什么虧心事才不敢讓我知道,碧云這才讓我跟著的?!?/br> 侯夫人挑了挑眉,也不知她是信了沒信,“那你們昨晚都做了什么?” “奴婢便跟著碧云出去了,不曾想她竟然直接往齊悅軒走去,奴婢想著四少爺的住處哪里是奴婢們能隨便進去的,于是攔住了碧云,碧云就在外面張望了一會兒便回去了?!?/br> 侯夫人聽了后,看了一眼周mama,周mama瞇了眼,說道:“憑你一張嘴怎么說,當咱們夫人糊涂不成嗎?你既知道紅杏半夜不回,不但不向管事的稟報,反而是半夜出去找人,必定是心里有鬼。我看你還是和碧云一樣老老實實招了,夫人還能從輕發落?!?/br> “奴婢沒有?!笔|生猛得抬起了頭,侯夫人看清了她的臉,頓了一頓,再看向自己兒子,果然四少爺眼光留在了那張臉上,于是她立馬對周mama使了個眼色,周mama會意,手一揮便又兩個婆子走上前來,“我看你還敢狡辯,先給我拖下去?!?/br> 蕓生還想說什么,可是已經有一個婆子上來堵了自己的嘴,然后拖著自己往外走,完全無法掙扎。 “等等!” 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