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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中大軍被截殺倒在其次,望北城要是失守,后果可就嚴重了。「要是保不住,你我都等著掉腦袋吧!」李振中冷笑,他何嘗不知道里面的厲害。望見遠處滾滾而來的煙塵,他咬牙對裴陵道:「你從右側殺出去,我帶人攔截這大股軍隊。邊關那邊你比我熟悉,攻守方面你自己定奪,盡量減少損失,這邊敵人也不少,夠老夫殺上一陣了?!拐f罷,他指揮手下展開陣形,掩護裴陵突圍,自己橫刀向天,滿面肅穆。裴陵點頭,他看著逼進的胡人大軍,知道再猶豫也來不及了,便帶著兵馬朝右邊沖去。李振中的手下則阻在胡人前進的路上,手持弓箭,沖那些如潮水般涌至的胡人兵士先射出一輪箭雨。「左三知!」裴陵讓手下副將帶著人馬狂奔,自己領了一些人斷后。他在雙方人馬的吶喊中猛然發現剛才給自己牽馬的左三知不見了!倉卒中回頭,發現左三知和幾個沒騎馬的兵士被沖上來的胡人兵士圍住。左三知見裴陵要沖回來救自己,便停下腳步,朝裴陵深深凝望了一眼,隨即轉開。裴陵想縱馬過去拉左三知回來,卻被裴勇、裴義死死拽住。「二少爺,回營盤??!」裴勇見裴陵死死盯住左三知的方向,不希望這個時候裴陵再犯脾氣。生死關頭,營盤、望北城還要等裴陵去救,如果裴陵為左三知耽誤時間,任誰也擔待不起。他用刀往裴陵那匹棗紅馬的屁股上扎了一下,那馬吃痛,嘶叫著往前跑了出去。裴陵盛怒下砍倒幾個胡人兵士,拼命控制著馬,沖到隊伍的最前面帶著大家往營盤方向飛奔,待他再次回頭,左三知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亂軍之中了。左三知跟在自己身邊,起碼不會死;可在那邊,他混在兵士里,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軍情緊急,自己不可能回頭救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他,危難時方顯英雄本色。左三知,如果你是真的好漢,就給我活著回來吧……他娘的,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尸體從戰場上找出來挫骨揚灰!鄙夷你辜負我的期待!裴陵狠狠抽著馬,在心里大罵左三知,帶著手下狂奔向屯田的營地。第四章裴陵帶那一千人回到營地時,營盤留守的幾千將士已跟胡人打了小半日,他們被那些傾巢而出的數萬胡人打得是潰不成軍。胡人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逐漸縮小著,想把大周漢軍困死在里面,全數殲滅。裴陵沖到外圍,見己方將士死傷無數,不由睚眥迸裂。他挑起手上槍,高升呼喊,帶人殺出一條血路沖進包圍,為里面被困的將士打開了一道缺口。讓那些久戰疲乏的將士們快速撤退,到十幾里以外的望北城去。那些將士見裴陵回來救援,精神都為之一振,明白這是死里逃生的最后機會,便紛紛整隊,邊打邊撤,終于殺出了重圍,在天黑下前進望北城。胡人大軍也潮水一樣接踵而至,在城門外安營扎寨,把望北城圍了個水泄不通。進了城,裴陵也來不及休息。他命城中的將士跟手下沒有受傷的人全部看守城門、城樓,又叫望北城的文官發動幕僚,挨家挨戶動員百姓,搬運土石、箭矢、油桶道城樓上,抵抗胡人攻城。那群胡人人數雖多,但也經過一番大戰。架云梯攻打了一個多時辰,見沒什么效果,便停止了攻勢,將城團團包圍,然后生火做飯。裴陵見此情形,心里緊繃的弦也松了下來,命手下查點人數,探看傷亡。留下一部份沒受傷的先守著,其余的去包扎療傷,抓緊時間吃飯休息后,再來替換城樓上的兵士。「二少爺,望北城這里的官員要見你?!?/br>裴陵剛想包扎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裴勇就進來跟他稟報,他沒辦法,只得忍著疼痛出去見那些官員。望北城在營地的東南,營地本來和這里成犄角之勢互相支持,但胡人大軍先圍營地,顯然想要先滅掉后顧之憂,好全力攻打望北城。好在自己回兵快,不然手下恐怕會全軍覆沒。望北城幾千兵力,數數城外的胡人,估計有五六萬之多,兩者相差懸殊。而李振中大軍所遭遇的那股,可能有十幾萬之巨,也不知李振中能否靠那幾萬人反擊成功,揮兵來就這邊……裴陵越想心情越沉重:這么多的敵人,絕對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潛入,也就是說,絕對有內jian。如果將來上報朝廷,朝廷應當也能察覺,除非……除非胡人掉頭把內jian殺了,而且趁機把望北城跟李振中的增兵全部殲滅。想到這里,裴陵是滿頭的冷汗;如果真被敵人包了餃子,自己跟手下丟命事小,北方邊塞開了缺口讓胡人長驅直入進入中原,百姓門就得飽嘗戰火荼毒了。「裴大人?!雇背抢锏墓賳T見裴陵進來,都躬身打招呼。裴陵身上帶傷,不愿多講,便把事情前后簡略說了一遍。他看那些官員眼有懼色,就安慰了幾句,派人送他們回府。裴勇、裴義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就張羅替裴陵療傷,接著又拿來望北城糧草簿跟地圖,供裴陵決策。裴陵匆匆吃了幾口飯,命裴勇傳令城樓的兵士換防休息,自己則算著在胡人連日攻城的情況下能支持多久。一切都得往最壞的情況下打算,如果三日內沒有救兵,就派出一個千人分隊突圍,去西路軍和南邊守城報信,其它的人固守望北城,依靠糧草等待救援。「如果李振中不能反擊成功,我唯有死戰一途。戰死沙場,朝廷就不會過分追究了吧?起碼,不會禍及家人?!?/br>裴陵揉揉太陽xue自言自語,回想自己參加的多場戰役,其中不乏比這次危急的,自己甚至還多次帶著手下,以少勝多,殺敗了胡人的兵馬??赡切r候將士們是同心協力,如果他們知道這次遇險是被同伴出賣,可能立刻就要喪了氣勢吧……「二少爺,您不能這么想啊。這事情剛開始,什么都沒肯定?!古嵊?、裴義下去辦事,回來就聽到裴陵那喪氣的一句話,兩人慌忙上前攙住了裴陵,替裴陵換下被血浸透的布條,重新包扎后,把裴陵扶到床上躺下歇息。「裴勇、裴義,傳令下去,今夜一定要嚴防死守,不能出岔子?!古崃昃团潞瞬善趹鹦g,依靠人多輪番攻城,那樣的話,恐怕事情就難辦了。腦海里閃過那些受傷兵士的身影,他躺在床上無法安然入睡,又一骨碌坐起來,就著燭火仔細看望北城附近的地圖。以望北城為中心,從方位上看,屯田駐軍的營盤在北方偏西一點,李振中在西南,而西路軍則在西北。有西路軍在那邊鎮守,胡人不能從那邊來,正中又是一片殺海,也不利于大軍行軍。那么胡人從東北而來,西北及正北方的壓力絕對很